“有办法吗?”王姐姐看我有一会没说话,以为我在想什么法子。
“没有,时间太紧,就算我把果脯厂向银行抵押了,尾数也是大大不足。”说到这,我脑中忽然一亮,在王老师哪里,我还有一坛收藏,这坛东西放在后世价值绝对在数百万开外,于是连忙问道,“王姐姐,香港那边,文物收藏方面,现在市场怎样?”
王姐姐想了一下:“这个不太清楚。”
“算了,我跟你去趟香港巴,旅游签证!”这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无论我们有什么样的想法,在实际的可操作性上,绝对是远水难救近火!
这么一转念我的思路忽然间有些通了,对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算破产!哼!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用一生陪你玩场游戏,又有怎得!
父母这边很好糊弄,王姐姐借了香港那边某个儿童杂志的名义,带着一封介绍信将我拐了出去,当然我也付出了一些实际的东西,至少,在写东西这一项上,我在老爸老妈面前爆光了!
这是必须的,全是假话吓不住人,只有半真半假才能让人云里雾里,然后牵着鼻子跟人走,顺水成章地放了行。
从家里出来,我和王姐姐先飞了宁夏,带上那坛硬币直接去了香港。
这坛东西如果放在十来年后,绝对没那么好过关的,但是如今,各种意识都还没跟上,硬币也是刚刚发行,处于流通阶段,不论是海关的规章制度还是法律上都存在着漏洞,因此我并没有被套上文物走私的帽子。
到了香港后我被安排住在王姐姐租住的家里。王姐姐其实是澳门人。父母在,不远游,这是祖训,但是如今社会要吃饭要生活,所以,港大中文毕业后王姐姐在一家杂志社做了编辑,收入还算不错。
不过这解决不了问题,来的那天,已经在机场见了周尹文,几个月前亮丽活泼的周小姐已经愁云满面,对于自己前景的暗淡与不甘心已经让这位美丽的大姐姐失了光色。
王姐姐的渠道很广,到港的第二天就已经打听到了许多东西,带我去见一个人。
这是九龙的一家当铺,独立而突兀的旧式低层粤式楼房,楼下门外高悬一幅蝙蝠型红底白字镶金边的“押”字大招牌,门内一块齐人高写有“××大押”的木版屏风,将过路人好奇的视线挡在了典当交易现场外面。穿过屏风,后面则是一排高大而森严、带窗框的大柜台。柜台里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着唐装、板着冷漠面孔的典押员。放眼望去,满屋笼罩着陈旧、刻板、清冷的气氛。这就是“绝对保护隐私”、“非典莫进”、百年不变的香港当铺。
香港的当铺当期一般为4个月,如到期当主仍无钱赎回可以续期,续期期间当主需向当铺交纳15%的利息,比如你当的物品值1,000元,到赎回时就要交付每个月150元的利息,三个月共450元,由此可见当铺还是有利可图的行业。如果到了4个月续期怎么办?本来以前规定最长不可以超过9个月,后来因为经济不景,业内改为可以继续续期4个月,直到当主赎回为止,但每次续期不得超过4个月,一般当客的当期都不会超过8个月,一旦超过也不会来赎了,因为加上利息当物已经不值钱了,到时不但赎不回钱,倒给当铺钱都不一定,所以也就“流当”算数。如过了9个月当主仍没有赎回,当铺便有权自行处理当品,此时的当物就叫“流当货”。当铺处理“流当货”的办法通常是折价出售,难怪一些当铺内有熟人的人可以用平易一半的价钱买到一只上好的劳力士手表呢。但当铺为了省事,一般都将‘流当货‘直接卖到旧物及古董品商店。
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把整坛东西当掉,在香港的法律里,不论当物原价有多贵,当铺出价不可超过5万元,所以即便一只几十万元的钻石劳力士表,一旦流落到当铺便成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最多也只值5万元身价。
我如果把那坛东西当了,那么换来的钱绝对只够我打水漂的。
所以,在我想法里这次来只是为了探路!
王姐姐带我来之前已经和人提前打了找呼,我们刚刚报出名字,就有人带我们上了里间。
见面的是一个穿着唐衫的青瘦中年老伯,一见面,王姐姐就亲热地喊到:“唐伯。”
“英英啊,怎么有空来看你唐伯了?”老伯很热情,满口走调的普通话,一边开着玩笑埋怨,一边招呼我们坐下。
“哪里啊,我可一直记着唐伯您呢,唐伯,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王姐姐甜甜地说。
“哦?”唐伯眼睛一亮。
王姐姐拿出了一个小包,我一看,是宁夏的发菜和东北的一株老山参。
“哦,好东西啊,英英啊,你伯母一直身体虚弱,这东西就当孝敬你伯母了。”这位老伯也不推迟,看得出来关系不一般。
“本来就是给伯母的麻,唐伯身体那么棒,哪用的着嘛?”
这种交际类的言词并不是我的长项,于是悄悄地在座位上向旁边挪了挪,不想却被老伯看见了,笑呵呵地道:“这小人是?”
“他啊,是我这次去大陆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孩子,带他过来玩玩,”说着,王姐姐转了下语气,“唐伯,这次来是来求你帮忙的?”
“哦,说说,什么事?”唐伯很直爽。
“周尹文,上次陪我来的那个小姑娘,唐伯还记得吗?”王姐姐说到。
“周尹文?上次那个小丫头,怎么了?”唐伯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她父亲的公司出了点经济情况,让人逼债,又被人以此为借口逼婚,我想帮她,所以想找个人帮我看看我手里的这些纪念币的价值,也想找个买家。”王姐姐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了宁夏,新疆,内蒙三省,开国四种纪念币。
这时候,唐伯有些和蔼的神色立时就变了,拿起了一个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