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几米路终于到了,村口左边是一棵高大的槐树,夏天村子的人下地回来经过村口,太热了停下来坐在槐树下乘凉。
经过的人都会放下自己手里的锄头,大家坐一块谈天说地。无非就是谈些村子的一些是非。有人眼红看不过人家好,非要有一搭没一搭的翻人家的家丑。
而村子右边的正是那间废旧的小屋,里面黑漆漆的,从里面透露出的寒意让人胆站心惊。人们经过村口的时候都是避舍三分,尽量绕道走。
奶奶直接走进小屋子,刚进门像有什么东西推了奶奶一把一样,把奶奶反弹了出来。
我跑过去扶稳奶奶,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身体不停使唤的朝小屋慢慢走去,周围的一切杂响都消失了,耳边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呼唤声。声音附有魔力的召唤着我向前,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别进去!”奶奶把我拉了回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我眉间点了一个小红点,我知道那是奶奶的血。
奶奶念了一句咒语:千神万圣,护我真灵!破!
咒语念完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一下子摊倒在奶奶怀里。奶奶急忙吩咐翠兰先扶我回家,背着我一路狂奔家里。
奶奶看着我和翠兰平安走后才定下心来。闭目养神好一会才直直走进小黑木屋,黑木屋子木窗户紧闭,太阳从弯弯曲曲的缝隙照射进来,昏暗的更上一层恐怖气氛,让人凉到心底。
窗户下有一张破旧不堪的长方形木桌,台面布满了灰尘,连上面的两个破玻璃杯也不例外。
右边放着一张古老式的小床,看样子像是摆设用的,不然不到一米的小床根本不能睡人。
左边的角落有个人影蹲在那里,满脸黑发遮了一大半脸,在黑暗中对着奶奶狰的笑着。
奶奶一个踉跄的赶紧跑出屋子,心有余悸之季,从黑屋子窜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疯狂的跑向奶奶,大喊大叫一会哭一会笑的朝奶奶抓去。村子的男女人闻声赶来,男人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抓住。
这不正是春娥吗?
她何时得的失心疯?
村民们手忙脚乱的把春娥抓住后,大家一起把她“押”回她家,并用绳子死死的把一直挣扎不休的春娥死死绑在床上,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折腾好一阵,未能解脱的春娥终于停了下来,她安静的望着床顶,嘴里呓语着什么,似乎床顶有人再和她说话。村民们见她不再折腾都搬了凳子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紧她,议论着什么。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成这样子了呀?”
“是啊,昨天还见她出门干农活呢。”
“是不是她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妇人故意撇了奶奶一眼,看奶奶沉思什么挑起了话题。
“不清楚,这事谁也说不准啊,人生事态无常。”其中一位老人接话,感叹着,转身慢慢走向门口。
隔壁的我听到春娥的尖叫声缓缓挣开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光线的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个转身想从床上坐起来,不料没发觉自己睡在床边上,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翠兰早在听到春娥的尖叫声直奔出来,留下了昏迷不醒的我。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的我急忙跑进了翠兰家。
翠兰家门口早已被人挤的水泄不通,费了好大的尽我才把自己那弱小的身子挤进去。
若小的房间里也占满了一大堆人,男女老少,是村里的都没缺席吧。
我第一时间寻找奶奶的影子,看她坐在那里沉思着什么也不好打扰,挨着奶奶坐下,努力回想着寻找春娥路上发生的事情。
从大黑狗到奶奶进黑木屋子,后面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对了,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召唤我,然后脑袋嗡的一声,似乎有个炮竹在我耳边炸开后便毫无直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床上。
正在思考之际我的角角不自觉的撇了一眼春娥的床。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仿佛要了我半条命,只见春娥目光呆滞的望着床顶,床顶上倒躺着一个老婆婆,正和春娥面对面说着什么,春娥的脸面无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脸已经极度扭曲变形,那老婆婆张开她的血盆大口,贴近春娥的口鼻努力的吸着她的阳气。
此时的我脑袋又一阵眩晕,呆呆看着眼前的场景,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哭却面无表情,死灰般的沉浸,身旁的人,谈话声依然在我耳边旋绕,他们似乎没有人注意我的变化。
当我的心脏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抓住我那满是汗水的小手,我像是再悬崖边缘抓住一根稻草般死死箍紧她的手,突然觉得身体轻松起来,刚才的沉重消失了。我仰起满脸汗水的小脸用迷茫的眼神看向那只温暖大手的主人。是奶奶,我的守护女神。只见奶奶对我平静地笑了笑,笑的牵强,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