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脚步声,小天坐起,吃惊的说:“这么快就干掉马良了?”门外的是蓝蓝,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看,见小天正茫然的坐床上,便笑道:“傻瓜小天,还睡呀?”
小狗欢喜的摆着尾巴,围着蓝蓝的脚。蓝蓝开心的差点抛了手袋,抱起小狗说:“呀,小小天,老实说,有没有欺负爸爸!”
小天拍出一掌,冷冷道:“非得要我跟它扯上血缘关系吗?”蓝蓝不理,摇晃了几下,小狗嗷嗷的大叫,尾巴都快甩掉了。蓝蓝放下小狗,来到床边,满是同情目光的看着小天,说:“心情一定很糟糕吧,看你,头发都不梳理!”
小天没好气了,“我刚睡醒,头发当然是这样的,跟心情有啥关系?”“相由心生嘛,你要是心情好,头发就乖乖的垂下来!”“有这样的理论?那我这二十多年来,不就没一天好心情了?”
蓝蓝不磨嘴皮了,扯着被子说:“走吧,反正你不用工作,出去散散心。”小天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说:“外头很危险,马路车子多,墙角蟑螂多,饶了我吧。”
“我怕你憋出病来,失业而已嘛,我叫我爸找个好工作不就行了?”
小天一松手,蓝蓝惊呼,拉着被子坐在地上。不待她投诉,小天抢先哼道:“那我跟吃软饭有什么分别?”蓝蓝揉着屁股,笑嘻嘻的说:“对呀,我要包养你,开心吗?”
小天嘴唇颤抖,怨天尤人的脸孔,“想不到,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又看小狗,叹道:“连你都看不起我!”蓝蓝咯咯的笑起来,拍了小天一掌,说:“别闹了,陪我逛街。”小天扯了扯蓝蓝长发,问:“你爸没叫你好好待着,别到处跑吗?”
“今天早上才说过,还要我别住公寓,以前他非得赶我出门,说培养我独立,无端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真猜不到他想什么了。现在可好,连你也学了他口吻!”蓝蓝看着小天,“该不是,你俩有什么隐瞒着我吧?”
小天来了个大笑,却没想出什么词。蓝蓝似悟到什么,神秘的说:“是我爸给你压力了?”“嗯,他天天烦我,也没法子,那个人关系到我与他的生活!”
“我有这么重要吗?害你俩这么烦了?”
小天盯着蓝蓝,道:“我忽然想到,你一定是个好老婆!”蓝蓝得意一笑,问为什么?小天耸肩说:“你的理解力,很讨人喜欢。”
蓝蓝才不懂呢,问:“就知道胡说,真打算憋家里,不出门吗?”“不!去购物中心吧,有些东西需要买!”“啊?什么东西?”“嗯,刀子!很锋利的那种。”
小天与蓝蓝在购物中心闲逛的时候,却远远看到一人,是黑社会卧底段虎。他在一间小药店里东瞄西瞧的,店员紧张莫明,似怕这凶狠的人打劫。小天趁蓝蓝在欣赏女装,悄然离开,也来到药店内。
段虎警惕得很,猛地回头,看是小天,才松了口气。小天装着看药柜,问:“怎么?需要壮阳啊?”段虎哼的一笑,道:“治头痛的药,螳螂托我买的,他没特殊情况也不好离开公安局。”
小天小声的笑了一会,“那螳螂,浑身都是病,要是一个不小心,死在牢房里,你们警方就冤枉了。”段虎肩头颤着,低声说:“螳螂说,你跟催眠师协会决裂了,真的吗?难道,你怀疑真凶是协会的人?”
“反正我一个人行动,把握更大!你呢?又做卧底,有什么内幕消息给我了?”
段虎皱眉,说:“透露一点吧,快月末了,光头石得向上头缴钱。”小天意外一惊,“怎么?光头石上头还有老大?”“废话呢,要不我早抓了光头石了!只是我们对光头石的老大没掌握多少资料!不过肯定,那人与蓝川集团有联系!”
见小天沉默不语,段虎又道:“你如今跟陆平搭上了,倒是一个好机会,你留心些,看陆平跟黑道上的什么人打交道。”小天直摇头,说:“要是案子都由我查,你们的薪水就白支付了!有一个人要对付我,我就将他抓出来,事情完了,别的我不管。”
一店员移了过来,对小天说:“请问要什么了?”段虎听了不满,大声说:“我站了半天,你怎么不过来问我?”店员吓得连连道歉。小天一笑,说:“你将手枪、刀子和手榴弹收好,就不会吓着别人了。”说完就走。
段虎愕然。而店员冷汗直流,高举双手,说:“我,我不会报警的!你冷静些!”段虎气得直摇头,只好说:“给我偏头痛的药!”“我们店没有药能使人偏头痛的。”“傻!我说治偏头痛的药!”
另外的店员看势头不对,终于忍不住了,大叫打劫啊!段虎摸摸脑门,还真需要治偏头痛的药了!
小天与蓝蓝正离开购物中心,有几个保安匆匆走过,蓝蓝看了几眼,问:“小天,你真买了刀子?做什么用的?家里刀子多得是!”
“那些刀子是切水果的,我买的刀子是砍蟑螂的!”
蓝蓝摇着头,说:“你老爱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装神秘很好玩吗?”小天笑着点头。
当晚,小天静静的站在夜总会前,当然不会愚蠢的进门了,当下拨了方琳号码。方琳知道小天来了,忙说很快出来。
小天瞟了四周,真是越怕黑越见鬼,怎么每一个走过的人都像心怀歹意?他掂了掂袖中的刀子,才放心了些。
不久,穿着旗袍的方琳快步出来了,她上了个艳妆,耳环灿烂。小天向她招了手。方琳走了几步,微微喘气,笑道:“部长很烦,非要问我为什么辞工。”
“呵呵,很多人不舍得你的,对了,你们协会的人呢?”“放心吧,副会长说了,大家都得去她家商量对策,你不用怕碰上他们。”
小天笑着对方琳说:“周亮嚷着要自杀。”方琳抬头,眼内多了一层迷雾,不再说话。小天又继续说,“不过,他会恢复过来的,希望你别介怀,下定决心完成自己心愿。”方琳眼神一晃,似缓过气来,浅笑道:“谢谢你。”
叮当,一把刀子从小天袖中掉落,他脸色一变,忙捡起来。方琳眨着眼睛,问:“怎么带刀子到处跑?”
“当然是保护自己了,这年头……”小天啧啧几声,“算了,不打搅你,好好的为自己考虑吧!”说着要走。方琳忽急声说:“等一下!”
小天嗯了一句,转回身子!正是此时!方琳窒息的倒吸口气,竟一手抢过小天的刀子。小天大惊,本能的握住方琳的手腕,然而太迟了,方琳虽被压下手腕,仍使尽力气!刀子在小天腹部划过!
血,顿即染红一片!小天踉跄几步,惊呼着倒在地上。当!刀子落地,方琳痴痴的说:“杀,杀小天!”耳边惊叫连起,她眼睛一亮,终于清醒过来,却看到小天倒在血泊中,不由失声尖叫!
小天以为只有在夜总会里头才会触动方琳脑海里的杀人指令,没料到即使是接近夜总会,同样会遭受厄运!
方琳慌的手脚发颤,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过往的路人,夜总会的客人,都围了过来,一个个神色复杂,纷纷议论。小天捂着肚子,呻吟几声,就晕倒了。
正是紧要关头,夜总会经理贾童也听闻消息,赶到现场,一看垂死的是小天,吓了一大跳,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方琳软软下跪,自语道:“什么?是我杀了小天?不,不可能!”贾童打了电话,对围观的人大喝,“快散开,救护车就来了!”这群人只得一哄而散。
不到十分钟,街头传来救护车的声响。贾童盯着早没了反应的小天,似记起什么重要事情,急匆匆的跑回夜总会了。
救护车赶来,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风风火火的赶到小天旁。方琳这才反应过来,哭泣的说:“快救他啊!”小天被抬上担架,一直送上了救护车,方琳也哭哭啼啼的跟着上车。车子开动了,两个医护人员盯着小天伤口,对视一眼。
方琳哽咽的说:“他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一医生摸了摸下巴,拍了拍小天的脸,说:“朋友,你玩什么花样?”方琳急了,叫道:“他都快死了,你算什么医生啊?”医生抽起嘴角,却是一戳小天肚子,“喂!你以为我们连番茄汁和血都分不出来?”
本应奄奄一息的小天,睁开半只眼,“别那么嚣张!车里光线足,要是你搬回现场,肯定分不出!”方琳不哭了,也反应不过来。医生怒声说:“那你还去医院吗?”
小天一想,道:“当然了,我买的番茄受伤了,需要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