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盯着电视机看了半天,魏东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懂了没有,突然雷泽大喊了一声,“怎么没有我看中的那件的炉鼎,我记得明明在拍卖单上的啊,难道太过贵重已经被人转移了?”
魏东侧过身躺下,“放心吧,你那东西一般人看不上,主办方估计根本就没把它当盘菜,你还是省省吧。”
雷泽气呼呼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咒骂现代人缺乏眼光,根本不识货,就是一群白囘痴,魏东被他烦的不行,干脆起身出门晃悠去了,留下雷泽一个人在屋里发牢骚。
没过多久魏东竟然又回来了,不过跟刚才不同的是,魏东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哟,一打扮还挺人模狗样的啊。”雷泽打量了一眼,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么一收拾,魏东看起来确实还蛮精神的。
魏东倒也不跟他客气,“没想到竟然能得到雷哥的夸赞,还真是不容易。”雷泽不屑地哼了一声,“少臭美,老囘子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见过,就凭你?咦,对了,忘了问你这身衣服多少钱买的?”
“也不贵,外套加衬衫,拢共不到7000块吧。”魏东又站在镜子前整了整西服的领子,“7000!!那你现在身上还剩多少钱?”雷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果然是罕见的败家子啊。
魏东大概算了算,“不到一千块吧,不过咱俩吃饭是绝对够了,你尽管放心好了。”
雷泽听魏东说完一下子瘫在床上,“完了,全完了,老囘子怎么会跟着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啊,为什么不让我托生在一个大款身上呢?老囘子穷了几百年了,这就快要升天了,还遇到这么个货,老天,你还是早点收了我吧。”
魏东拍了拍雷泽的肩头,表示他很同情雷泽的遭遇,然后又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同情归同情,说到底还是无能为力。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咱们直接杀入拍卖场,你就放宽心吧,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看不开?”魏东拍了拍雷泽的肩膀,实际上他只能触摸囘到空气。
雷泽无奈地看了魏东一眼,只好接受了他这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建议。
第二天一大早魏东洗脸刷牙,喷香水,搞了一套非常华而不实的动作,雷泽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大喘气,魏东已经在浴囘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见出来。
“喂,你掉进去了么?到底完了没有?”雷泽是在忍不住了,朝着浴囘室的方向大喊了一声,雷泽话音刚落,浴囘室门就“咯吱”一声打开了。
雷泽瞪大了眼睛,魏东耸了耸肩,然后用力甩了甩刚刚固定好的发型,发现定型的效果还不错。魏东一抬头发现雷泽正看着他发呆,就冲他做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米国大兵敬礼的姿势,附带还送了他一个阳光的笑容。
魏东闪闪发光的牙齿晃到了雷泽的眼睛,他给了魏东一个无比鄙视的手势,“少爷,你以为这是去参加选美么?这是去参加拍卖会好不好,低调才是一贯的主题,懂么?”
“是么?可惜秦少爷不是一般人,顺便插播句广告,美男魏东,不走寻常路。”魏东臭屁的同时不忘了给自己的西服领子里插了一个折叠的非常考究的紫色方巾。
雷泽开始不停地干呕,“真是被你恶心到了,幸亏老囘子已经不食人间烟火很多年了,不然真是要被你恶心到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魏东却一点都不在意,自顾自地把皮鞋又擦拭了一遍,然后冲雷泽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本少爷这就要出发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本少爷一起?”
“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老囘子来了。”雷泽飞快地钻进了魏东的身体,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再这么跟魏东耗下去估计拍卖会已经结束了。
魏东考虑的其实还是蛮周到的,他租住的酒店离拍卖会现场并不远,魏东慢悠悠地踱着方步,用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到达了目的地。
魏东进入拍卖场后,拍卖还没有正式开始,各路藏家都在提前观看自己中意的藏品,由于主办方已经提前打过广告,所以这次拍卖会上有亮点的几件藏品前已经围了不少观众。
其中最突出的还是曹官中的那副小品,曹官中这个人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人还活着呢,画作的价格就已经被炒翻了天,就好象诗里写的那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曹官中本来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师,而且在华夏国,所谓的抽象画一直没有得到主流的认可,当然世界著名抽象画大师比咖索和凡高等人的画作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可惜本地产的抽象画家却一直在坐冷板凳。
有时候出名这玩意就像抽彩囘票中大奖一样,每天没事买两张刮刮乐逗闷子,结果突然有一天,你就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曹官中就是那个中五百万的主。
不知道是哪位国内大师的吹嘘还是金主玩命砸钱高捧,反正曹官中是火了,一夜之间火遍了大江南北,画作的单平尺价格不仅远超他的前辈,甚至有赶超古代大家的趋势。
说到底曹官中的画还是有一定的艺术价值的,但要这么玩命捧还真是让人受不了,起码魏东是受不了,想起自己小时候曹官中还上门巴巴地求单老爷子帮他提意见,而现在人家已经成了红透半边天的炸子鸡,魏东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这位大哥,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幅画哪里有问题?”魏东突然被人从后背拍了一把,冷不丁地倒吓了魏东一跳,魏东回头一看,跟他打招呼的竟然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
年轻人长的还算帅气,主要是身上那层皮,魏东前几天正好在西服店里见过,好几万大洋呢,你妹的,还真是撞到有钱人了。
可惜他说了一大堆泥轰语,魏东是一句没听懂,魏东心想老囘子现在可是国际友人,你最好给老囘子低调点,别看你穿的比老囘子阔,老囘子照样不虚你,他用标准的华夏语很不客气地说,“对不起,你讲什么爷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