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夜幕降临,龙辰亦体内的毒彻底解除,他从冰床上起身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绳,勾唇一笑,毒已解他不会死,也不会离开她了。
“主子,玉面吩咐,待你体内毒性解除后,就服下这颗调息的冰魄丸,可助你尽快恢复内力”见龙辰亦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笑,紫依暗自吸气,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到龙辰亦面前。
龙辰亦接过药丸,没有多想便服了下去,向出口走去,未走两步,他身体一摇,感到头脑昏眩,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紫依连忙上前扶住他欲要倒下的身体,低声为难道:“主子对不起,紫依也是不得才这么做,待雪主子平安归来时,你体内的药效也差不多散去,到时,主子如何惩罪紫依,紫依都毫无怨言。”
这颗冰魄丸是玉面临前交给她的,并不是调内息的药丸,而是可以令人昏睡八个时辰的药丸,八个时辰过后,玉面他们应该会救回沐天雪,到时药效就会自动散去。
“你们两个,将六皇子扶到寝殿去”紫依扶着昏睡过去的龙辰亦走到石门前,命两个守卫将龙辰亦扶回锦鸾殿,她则去飞鸽传书通知玉面。
沐天雪坐在软榻前足足四个多时辰,手腕上已经被昏迷的司马珩握的出现了大片血瘀,手腕骨也是痛的厉害,稍稍动一下,便痛的有种暴打司马珩的冲动。
仅管四个时辰过去,她还是未能挣脱掉自己的手,司马珩的手仍是像铁钳一般钳住她的手,“来人”她满腹愤怒的大吼一声。
守在殿外的人听到声后,匆忙走了进去,“什么事情”沐天雪沉着脸,冷声道:“什么事情,我告诉你,快点想办法让你们阁主松手,如果,你们没有办法,那么,我只能直接砍了他的手。”
“少说废话,阁主若是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要了你的性命”满脸杀气的男人,举起手中的刀,威胁着沐天雪。
沐天雪不屑的准哼一声,拔出腿间的瞄准那男人拿刀的手,“砰”的一声后,传来一声惨叫,男人举刀的手被枪手了个洞,他手中的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沐天雪枪用对准那人脑袋,冷声道:“这一枪是废你的手,下一枪就要你脑袋开花,我能够杀了你们阁主,也就能够杀了你们,你最好不要来惹怒我。”
那男人左手握着受伤的右手,惊恐的看着那把瞄准他脑袋的枪,一脸痛苦之色,“我……我也没有办法让阁主放开你呀!”
“那我只好废了他的手”沐天雪冷言一落,移枪对准司马珩的手,这时,昏迷的人猛然睁开双眸,一把抓住沐天雪握在手里的枪,同时翻身而下,将沐天雪压在身下。
“砰…砰…”一声枪声,一声花瓶碎裂声响起,子弹打爆一个花瓶,沐天雪两只手腕都被司马珩紧紧抓住按在软榻上,一脸愤怒的吼道:“你不是在石牢吗?谁放你出来的,谁让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是来刺杀我的?”
沐天雪冷视着怒不可遏的司马珩,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开我,我要想杀你,你觉得,你还能够醒来吗?”
这个男人昏迷时与醒着简直有天差地别,昏迷时痛苦的样子,令人对他感到同情和难过,醒来时,却像一个十恶不赫的恶魔,在他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值得人同情难过的神情。
这样的男人,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祈求他人,他会在昏迷中痛苦的哭泣,为了掩饰心中的痛苦,他将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值得让人同情,可也让她觉得可怜。
如果不是他,龙辰亦不会中毒,自己也不必为了解毒离开龙辰亦,慕容轩也不会中毒未醒,这一切,都拜这个男人所为。
司马珩阴冷的脸,愤怒的看着沐天雪,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沐天雪也冷冷的看着他,丝毫不躲闪他带着杀气的眸子,房间里的温度顿时急速下降,冷到了极点,也静到了极点,一边受伤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怔怔的望着软榻上的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走到门前,看着房门前受伤的男人,又看到软榻上的司马珩和沐天雪,一时语塞,半响后才惊恐的道:“阁主你醒了,有人闯入山上。”
司马珩冷冷的看着沐天雪,好似没有听到自己属下的话一般,见自己主子没有发话,来通传的人,也噤若寒蝉,不也再多说一句,忙转身离开房间,去抵抗外敌。
“你没有听到吗?有人上山来救我了”见司马珩冷冷的看着她,沐天雪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不杀了我逃走?即便不需要人来救你,你一样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不自己逃走”司马珩冷声质疑,他昏倒在悬崖的洞里,醒来后却在自己的房间,没有人会知道他昏迷过去,只有血蟒知道。
一定是血蟒将他移出来去向沐天雪求救,可这女人为何不趁他生死未卜时逃走,为何还要救他?难道她不知道救了他,他不旦不会领情,还会对她有危险吗?
“因为,在我没得知你给的解毒是真是假前,我不会逃走,也不会让你死”沐天雪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现在真后悔没在他昏迷时废了他的手,现在她的两只手都被他抓住,痛的她浑身冷汗直冒。
而且,还令她肩膀上的伤口裂开,她明显的感觉到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淡淡的血腥气传入她的鼻孔。
“你错失了逃走的机会,现在,哪怕有人来救你,也只会无功而返”司马珩冷冷一笑,夺下沐天雪手中的枪,从她身上起来,“没有这个东西,你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你如何逃脱,又如何与我对抗。”
“送你一句话,轻敌的后果,只会让人丧命在对方的手里”沐天雪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还没等她从软榻上起床,左胸前一痛,她整个身体瞬间不能动弹,“你只会做些卑鄙的事情,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穴,你也枉为男子汉。”
“卑鄙?你不早就知道我很卑鄙吗?”司马珩面无表情的说道,伸手将沐天雪推到软榻上,扯开她手臂上的衣衫,拿出一瓶止血散给沐天雪的伤口止血,接着给她上药,包扎。
沐天雪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司马珩,这男人在干嘛,给她包扎伤口,他不会是被气糊涂了吧,“我不需要你给我上药,还有,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快把你的手,从手臂上拿开。”
“你闭嘴”司马珩冷喝一声“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谁也不欠谁的人情,所以,你不要妄想你救我一次,我就会大慈辈放了你”
说罢,司马珩起身离开寝房,全然忘记他从不许允人进入他的寝房,更不允许人碰他的软榻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