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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躁动

最近几天杨夏些奇怪,经常失踪,三人行的聚会不参加了,课也不上了,就连电话也打不通,就跟压根没在世界上存在过她一样。

宿舍没回,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这让乔一和李陌维很不安,杨夏也算是个比较稳重的人了,这样的情况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两天后,九点半会所

苏蔚阳递给程渝一杯威士忌,开玩笑地问道:“程渝,你和陆佳婷恋爱那么多年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可能今年寒假吧。”程渝垂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

程渝长叹一声:“我和她吵架了。”

“怎么回事?”

“她希望结婚以后我能回去广州,可是我爸妈不愿意我放弃学校的工作。”

“那你怎么想?”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愁在广州找不着工作。”程渝一口干掉剩余的酒,“我不可能不在乎爸妈的感受,所以现在有点矛盾吧。”

“这种事你们还是早点解决好,否则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程渝没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接着喝酒。

“混蛋!!放开我!!!”离程渝不远的一个小角落传来宾宾邦邦的杂音,一个女声高声尖叫,接着传来的就是酒瓶摔在地上的声音。

“走路不带眼睛啊?以为道歉就完事儿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粗暴地按着一个长直发女孩的肩,然后甩手就是一大嘴巴。

女孩几乎被打蒙了,晕乎乎地倒在了椅子上。

“带回去!”男人一声令下,旁边立刻上来两个狗腿子抬起了那个女孩。

“啧啧啧。”调酒师满脸同情,“可怜了那个女孩,倒霉!惹上了这种恶霸!”

苏蔚阳看着这个调酒师,问:“那人谁啊?”

“大人物!”调酒师神神秘秘地答道。

那中年男子一回头,苏蔚阳就瞪大了眼,那不是经常来自己家做客的李德明吗?平时倒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怎么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衣冠禽兽?

“蔚阳,你认识?”程渝看到苏蔚阳异于普通人的反应,问道。

苏蔚阳点点头:“局长级人物,在深圳颇有威望,他老婆是我爸爸的病人,所以最近半年都往我家跑。”

苏蔚阳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李叔叔。”

李德明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估计喝了不少酒,一开始没认出苏蔚阳,盯了老半天才认出人来。

“噢,是苏教授的儿子啊。”李德明打了个嗝。

苏蔚阳点头,然后指着那个女孩:“李叔叔,那女孩是我朋友,能不能放过她?”

李德明瞅了一眼清醒过来的女孩,冲女孩喊,声如洪钟,:“喂!你认识他吗?”

是她?苏蔚阳和程渝同时一愣,这不是上次和乔一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女孩么?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乔一也在吗?

即使有过一面之缘,可杨夏也认不出来了,但危急之下还是点了点头。

“算你幸运!”李德明对着她啐了一口唾沫,转头和苏蔚阳却是笑脸相迎,“蔚阳,我改日再去你家拜访苏教授!”

“谢谢叔叔。”苏蔚阳微鞠了个躬,这个李德明道貌岸然的样子着实令人恶心。

李德明走后,苏蔚阳和程渝扶起杨夏。一张小脸肿了一半,苏蔚阳皱眉,李德明下手可真狠!

“谢谢!”杨夏细声细语地道谢。

“你不是乔一的朋友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她呢?”程渝从调酒师那里拿来冰块和毛巾,包在一起敷在杨夏脸上。

杨夏低下头:“我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会得罪李德明的?还有,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苏蔚阳发问。

“我爸爸是这家会所的VIP,我偷他的卡才能进来的。”杨夏有些尴尬,“我刚从厕所出来,那个男人就故意撞了过来,手还不安分,他还有理了?我当然气不过啊!”

李德明果然是个伪君子!苏蔚阳想起他在自己爸妈面前谈笑风生的样子,当即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那乔一呢?”苏蔚阳又问。

“我好几天没联系她了。”说到这个杨夏就难过,手机里面几乎有上百个乔一和李陌维的未接来电,她都一概不理。

“你们吵架了?”这回说话的是程渝。

“没有。”杨夏摇摇头,然后坐在沙发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十分钟后,这个包厢的门就被人粗鲁地推开,乔一披头散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情急之下还差点被沙发给绊倒了。

“你小心点,别急!”程渝急忙说道。

见到杨夏,乔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在接到程渝的电话后,一路上她就想着等会要怎么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杨夏憔悴可怜的模样,所以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于是只好“你…你…”了半天。

“你想干嘛?”苏蔚阳不禁觉得好笑。

乔一只有败下阵来,冲杨夏吐出五个字:“杨夏你混蛋!!!”

然后坐到杨夏身边,看着她肿起来的脸,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地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掉。

“你到底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乔一一哭,杨夏心里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她抱着乔一就哭。

程渝和苏蔚阳呆呆坐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们都最怕女人哭了!

“你说啊!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乔一……。”杨夏嘶哑地开口,满目绝望,“我爸爸得癌症了!”

晴天霹雳!!在座的三个人无一例外地惊讶!

杨夏在乔一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她痛苦地喊着:“他是我的依靠!!是我唯一的家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要!!!”

乔一咬着颤抖的嘴唇,杨叔叔是个很友好的人,他每次出差回来不仅会给杨夏带贴心的礼物,连带着乔一和李陌维也会有,杨叔叔私底下对乔一和李陌维说过:杨夏从小没有妈妈,很缺乏安全感,你们是她真心相待的朋友,我希望我不能在她身边的时候,你们能替我照顾好她。

如果杨叔叔真的不幸,那夏夏肯定会很痛苦,那,该怎么办?

她和杨夏十年的姐妹情,她的痛就是自己的痛啊。乔一拍着她的背,哽咽着:“夏夏,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杨叔叔肯定不会有事的……”

怀里的杨夏突然用力推开乔一,她整个人摔在地上。

杨夏泪水横流,声嘶力竭地大喊:“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说没事!!!癌症中期!!!如果换成你爸爸得病,你他妈还能这么冷静吗!!!”

程渝扶起乔一,看着杨夏的眼神有些埋怨:“杨夏,你不能把不满撒在乔一身上!你觉得冲她生气又能改变些什么?”

“那就不要装成一副好心的样子!!帮不上忙就滚!!!”杨夏冷冰冰地回答。

“你冷静一点!她是你的朋友!!!”

程渝知道,乔一肯定被她的话伤了心。乔一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我知道你刚才的话都不是真心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乔一发现她的声音都在抖,“夏夏,我知道你急,可是急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杨叔叔的病。”

“还有救么?”杨夏双眸里似乎连光亮都没有了。

“有!”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苏蔚阳起身,蹲在杨夏面前,握着她冰凉的手,保证道:“我爸爸是研究癌症的专家,我相信他能帮助你爸爸,你不要轻易放弃。”

杨夏看着苏蔚阳,他眼里的坚定,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苏景天是我爸爸,你应该有听说过他吧?”

“苏景天?”杨夏口中轻声呢喃,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期间,她光顾着找与病情相关的资料,竟忘了查找解决的办法。在那些论文里,杨夏看到过苏景天的名字,是个久负盛名的教授,毕业于北京大学,曾经出任过中国政府的医学顾问,上过各大医学类报纸杂志。

“他是你爸爸?”杨夏有点不确信。

“嗯。”苏蔚阳含笑点头。

“世界那么大,那为什么,屈才在深圳这种小地方?”

“我妈看我爸年纪大,不想老是奔波,就在这里定居了。”

“他真的能治好我爸爸的病吗?”

“这个…。”苏蔚阳也不好轻易下承诺,“我只能说我相信我爸爸。”

看着杨夏终于冷静下来,乔一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发觉程渝的手还搭在自己手臂上呢,于是冷冷地挣开他的手,然后坐到了杨夏身边。

程渝皱着眉,怎么,他是有病毒吗?

“小乔,对不起。”杨夏看向乔一,脸上写满愧疚。

“没事。”乔一大度地搂着她的肩膀,一笑泯恩仇,“不过下回我就暴力制裁了。”

“呵呵。”杨夏难得露出一个笑。

她和乔一从小学就认识,家里又都隔的不远,虽然也吵架冷战,但是感情一直都特别好。乔一是那种可以一整天不理你,但是隔天就气消的人,几乎对谁都是笑脸,杨夏记得有一次她和乔一去发廊洗头,那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就没见它停过。

李陌维是初中的时候加入进来的,自此三人几乎形影不离,与乔一的热情开朗不同,李陌维永远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却同样在她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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