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说谢谢,为什么呢。
李安的脸上煞白,她的手不住的颤抖,指尖的麻木似乎是不够表达她内心的惊恐。
她快速的拉住了那个要走上前的人的袖子。
“李诚然,你。”她低着头。总是这样,每当她想要落泪的时候。有人说,当你要流泪的时候,看看天吧,这样,就可以让眼泪倒流回眼眶。但当那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呢?她选择低头,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留下眼泪的样子。
可惜了,李诚然想要慌忙的遮掩住他心里的想法,他没有回头,而是拿着瓶子冲回了教室。他不会看见,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心尖上的女孩,哭的是那么绝望。
额前的刘海挡着了他人的视线。她低着头头走向厕所,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花岗岩的地上。
当上课铃打响,她依旧站立在洗手台前。厕所里无一人,终于可以哭出声音。哽咽声显得那么的清晰,看着镜子前的她,泪水自她姣好的下巴淋下,滴落在了台板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终于,广播里的眼保健操已经放到了最后一节。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瘪瘪嘴。
“真难看!”
红着眼睛,嘴唇干裂。冰凉的水终于让她清醒了一些。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好难过的?放下吧,好好学习,考个好的大学,不愁没有好的男生,何必为了他一个,弄得自己如此狼狈。
整理好心情,她快步走到教室里。英语老师的嗓音有着催人入睡的功效,但却能让她安定。
“Nothingisimpossibleforawillingheart.”
是吗?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老师,如果是爱情,也有成功的一天吗?Somepeoplesaythatnothingisimpossible.我知道,这并不指爱情。没有人可以说吧,她并不觉得依伊呵施蓓会给出一个好的建议,和母亲,连正常的交流都不行,如何谈心。和老师,更加不行,爱情,无非是劝你放弃,劝说词都逃不过“你还小,现在要以学业为重。”
她想,终有一天她会的神经病吧,就算不是神经病,那也是忧郁症。想得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不该去操心的,该关心的,所有的她都考虑了。自暴自弃的是她,当初充满自信的也是她。
猛然,她的心脏一疼,胸口好像被闷住一般,一口气吐不出来。她的脸色发白,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偷偷的摸了一把泪。明明那么细小的声音,依旧引来了李诚然的注意。
“怎么了?”转头的画面着实让他惊了一把。他皱着眉,有些担忧,轻轻开口。
“没事。”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早就猜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回答,李诚然有些焦急。
“到底怎么了?你别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李安依旧倔强的不说话,心脏一处的痛楚令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李诚然直接举手,不再问她。
“老师。”李安一惊,连忙去拉住他,可还是晚了一步。
“老师,李安身体不舒服,能不能去一趟医务室?”
英语老师的脸色说不上是什么,她点了点头。当李诚然要去扶她出去的时候,英语老师叫住了他。
“容迹,你带李安去。”
听到这句话,李诚然皱着眉,黑着脸,阴阴沉沉地坐回了座位。老师这样说也不是全无道理。可不能掉下,全班可以不听课,自己预习就可以考好的除了容迹,没人可以办到,李安也不行。总是要差了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