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居民们已经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冬天的降临了,每天地上的落叶多了起来,这些树叶都要清理,然后集中处理掉。
提供给火炕,可以给居民们提供温暖。地炕设在房子的外面,预先设定的管道,可以让烟雾带着温度环绕所有的房间。虽然说地热的覆盖率还没有达到百分之一百,但是只要靠在铺设地暖的地铺上,就不会感觉到后背的凉意。
这可比之前的茅草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北风带着冬天的寒意,横扫了整个岛屿,荒岛上,迎来来今年的第一次霜冻。湖面依然平静,但是从湖泊引导出来的沟渠,上面因为水流缓慢。
今天早上,布兰德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已经发现上面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块。夏天的衬衫在这种环境,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穿在身上,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
零下的温度,在房子里面,可能还没有觉得什么,可一出了屋子,寒风一吹,整个人浑身上下瞬间冒出大把的鸡皮疙瘩。布兰德呼哧呼哧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所有的器官几乎挤在了一起,低声咒骂道:“见鬼,怎么一下子冷下来了?”
“别废话,关好门,快点进来。”杨柏大叔皱了皱眉头,布兰德堵在门口,留着一条缝,冷风就从外面吹进来,让原本有些暖意的屋子又降了几度。
“嘿嘿……”布兰德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快步地走了上来。房子的下面有地暖,房子里面还点着炭火,这个二十多平米的客厅,也算是有些暖意。
寒冷冬天,点上一盆暖暖的炭火,那感觉真是比做神仙还要爽了。“难。现在出去找食物都不容易了。”我说,“想要知道今天一下子冷下来,昨天就应该多准备一点。”
“现在仓库里面还有多少食物?”杨柏大叔看了看金秀丽。这个韩国女人现在俨然成了大厨,而且韩国人吃饭的方式,似乎更适合在这个荒岛上。
“三……三……”金秀丽的中文显然还不是特别好,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势比划着。意思是在说,储存的食物还可以提供三天的量。
但是大家都知道,金秀丽口中的三天,可不是让大家敞开了肚皮吃,三天的量。冬天凄冷,万物萧索,寻找食物都难了很多,虽然王丽姐之前有找到了一些木薯,不过总吃木薯也不是办法,而且随着温度越来越低,浸泡的时间也更久,这样一来,供应食物就有些艰难了。
毕竟这种还带有毒性的食物,不是完美的主粮之选,杨柏大叔还是希望能够找到水稻,小麦之类的,这些传统主食材料。“我去海边看一下,都好几天没有去看过了,也许有东西吃呢?”王丽姐说道。
“胡闹!”杨柏大叔摇头道,“外面都结冰了,你穿着短袖去外面寻找食物,出去一趟就算不冻死也难免会大病一场。”“我们有这个!”王丽姐不服气地指了指底下的干草。
这些干草是之前王丽姐和凌月月一起收集起来的,干草不耐烧,不过却是很好的保暖的材料。干草的植物细胞不说完全死亡,但至少还有一部分细胞还在进行呼吸作用,植物的呼吸作用,就是消耗有机物,产生热量,所以有了这些干草,也让居民们住在房子里,并没没有觉得太冷的原因。
杨柏大叔撇了一眼:“干草四面透风,现在用用还好,是不可能当做遮蔽物的,要是干草有用,古人又何必发现棉花和鸭绒?
幸运的是,寒潮是在房子搭建好之后才来,不然就之前的住宅,真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挨过去。”布兰德缩缩脖子:“要不然,我们还是听大叔的吧,外面风那么大,又那么冷,出去找食物太危险了。”
杨柏大叔补充道:“放心吧,寒潮只是短时的,三五天的功夫我想应该就会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再准备一些食物,现在是12月,冷季才刚刚开始呢。”
老公既然这么说了,王丽姐也没有再坚持,反正只要有水,没有食物,还是可以支持二十多天的,不至于饿死。虽然有些悲观,但至少现在的境况就是这样。
寒潮来了,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但是至少给了居民们一个难得的休息时间。想想这半年来,似乎每天都是在想着两件事,今天该干什么,今天该吃些什么。
每天的事情就像是按部就班一样,而且食物上也单一,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机遇,基本上都是果子、海藻和贝壳,甚至有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食草动物了。
“光想着吃……”杨柏大叔白了一眼李诚,说道,“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一些家具,比如说储物柜,现在我们有木条和钉子,做这个比较容易,还有比如说床,或者是凳子……”
“我……我不用的……”金秀丽开口道,“就这样,挺好。”杨柏大叔恩了一声:“差点忘了,你们韩国人睡觉都是打地铺的。
布兰德,你们呢?”“都OK。”布兰德耸了耸肩膀,这个老外入乡随俗,倒是随便的很。“储物架子可能需要,不过床的话,还是算了吧。”
李诚说道,“现在没什么条件,打地铺也挺好的。”杨柏大叔呵呵笑道:“我知道,现在只是打个比方,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外面再砌上一层墙。”
“围墙?”“没错了。”杨柏大叔说道,“一则可以防风,让我们房子的外墙可以活得久一点,这二则嘛,也可以抵挡一些不速之客,三则,以后可以在房子旁边先培育作物,免得被一些野鼠啃掉。”
“作物……”王丽姐叹道,“理想总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骨感的,首先你要去找一颗种子。”“上淘宝呗……”我笑笑。
“我倒是想啊,可惜没电脑……”凌月月嘻嘻一笑,能活着就不错了,电脑什么的,就算是有,也没有电,还是等于一堆废铁。
“种子?”金秀丽摸了摸脖子,顺手取下了一串项链。“这……”杨柏大叔眼前一亮,突然叫道,“魔豆?”“魔豆?”布兰德诧异,“魔豆是什么?”王丽姐干翻白眼:“连魔豆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中国通?
魔豆就是一些商家,在种子的子叶上面,用激光刻字,等到这些叶子长大之后,这些字也就慢慢出现在了植物的叶子上,一般来说,都是男女朋友之间才送的东西,爱情也跟着植物慢慢成长。
等等……种子?”王丽姐循着目光看去,那串项链已经到了杨柏大叔的手中,而项链的根部,就是一个一个“我爱你”字样的魔豆。
“魔豆的原材料是刀豆,成熟之后,刀豆的果实可以吃,就算是没有成熟,嫩的豆荚也是可以吃的。“杨柏大叔一脸欣喜,“更重要的是,刀豆对于土壤的要求不严格,很容易种!”
“可惜才一个种子。”布兰德有些惋惜。杨柏大叔说:“可惜?一点都不可惜,有了一个种子,就等于是有了一片刀豆地,好好培养,以后没准还有豆浆喝呢。”
“刀豆也可以磨豆浆?不是黄豆吗?”“只要是富含蛋白质的作物,都可以磨成豆浆。”杨柏大叔说,“以前街上还有卖米浆的呢。”
一个刀豆的发现,让居民们的生活之中一下子出现了一缕曙光。要知道,这些不起眼的种子,将来都可能称为是岛上的主粮,更何况是豆子,和其他豆子所闻名的一样,刀豆也含有极其丰富的蛋白质,虽然是植物蛋白质,但就算是将来人类吃的少了,喂养动物也是非常好的。
再者说了,豆类都是天生不需要是氮肥的,因为他们的根部会聚集一种叫做根瘤菌的细菌,能够将空气之中的N,固定下来。
这样一来,种过豆子的土地就会越来越肥沃!杨柏大叔将项链还给了金秀丽:“好好保存着,我们就指望着他了。”外面的大风越来越急,没想到荒岛上的12月会这么冷,而且天气忽然下降,真是给人一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冰冷的北风从窗户的预留口吹了进来,布兰德有些不舍地站了起来,将预留口用干的茅草堵了堵,一下子屋子就暗了下来。“看来还是要做玻璃……”
杨柏大叔说,“即便是做的不好,但只要能透点光进来,也总是好的。”“怎么做?”“用沙子做。”“然后呢?”“不知道。”杨柏大叔和我都不知道玻璃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要是说将沙子烧化了就可以烧出玻璃来的话,恐怕这玻璃就算是做出来,效果也不怎么样。
“管他呢,只要冻不死就好,要求也不用太高了。”王丽姐倒是很满足,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有一个住的地方,冻不死人;有一些吃的东西,饿不死人,这样的话,就足够了。
这些木炭都是一个多月前烧的,自从房子造好之后,布兰德和金秀丽两个人就开始将这些多余的木炭搬进屋子里面来,房间里面堆了很多,不需要担心燃料的问题,而且屋子外面也堆了不少木柴,房子底下的火炕都是烧得红红火火的。
“这样子,该不会下雪吧?”凌月月小心翼翼地问道。李诚仰头,从窗户预留口的一处角落看了出去,摇头道:“不用怀疑了,外面已经开始下雪啦。”
准确地来说,现在下的还不是雪,只是雪粒子。“这个在我们家乡,称作是小冰雹。”杨柏大叔说,“一个一个的,打在脸上生疼,再加上冷,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是不是这个一出现,就会下雪?”“八九成是这样,只要是傍晚开始下了,等到晚上的时候,肯定会下大起来。”杨柏大叔说,“要知道,现在还是白天,距离天黑还有八九个小时,没准只是下一会儿,待会儿就会停吧。”
布兰德问道:“如果下雪的话,这样一来,食物就更加难找了,我们是不是趁着现在大雪还没有覆盖,去找点东西储备着吧。”
“外行。”杨柏大叔道,“下雪天反而更好找到食物,最好是大雪纷飞的那种,地上有积雪,找食物就更简单了,到时候再跟你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随便吃了一点木薯,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聊胜于无,有总是比没有吃的东西要来得好一点。
下午的时候,天际果然是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这场大雪是居民们劫后余生遇到的第一场雪,虽然夹着海风有些冷,但是唐诗诗和王丽姐还是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外面的风景。感受着外面的寒冷,和屋子里面的温暖,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如果说当时还是没有决定建造这所房子的话,恐怕今天冬天就要被冻死了。外面虽然冷,但是大家现在是安全的。借着火光,王丽姐、凌月月和金秀丽开始将一些干草绑扎在一起,有点像是蓑衣的样子。
这是杨柏大叔的命令,一夜的大雪足可以把荒岛覆盖起来,到时候正如一开始所说的那样,就到了找食物的时候了。外出寻找食物,肯定不能是一件t血衫出去,这样的话,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不够的,要做好防护措施。
冬天的冻伤和夏天的中暑,都是同样的性质,严重的话会影响人的生命。杨柏大叔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目前生活的境况,虽然和一开始有了一些改善,但总的来说,还是太难了。“衣服,衣服……”杨柏大叔手指轻轻扣着身下的砖头,正如自己说过的,这些干草保暖效果有限,想要达到预期效果,就要穿上厚厚一层,可这对在丛林里活动来说,根本就不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