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梁安东大元帅陈林督兵二十二万抵御赵兵,却被赵平帝、王平设谋,击溃其大部,余者溃退回姑臧,梁哀帝闻之大惊,叹曰:“是天欲灭我梁国也,似此一战,我国家尚有何力量抵敌乎?”遂急修书一封,遣使请和,大意云:“吾知吾父叛蜀叛汉,罪孽深重,然当下余心纯正,自请归顺,愿去梁国国号,称臣割地,惟愿当以凉公,奉以万户,养老西陲。”平帝接书,与丞相王平商议,平曰:“魏攸虽愿讲和,然魏氏之心叵测,倘长留于西域,终为大患,陛下可回书云,若彼愿削去官位,迁入内地,以一县官任之,则可保其家族性命。”平帝从之,命修书,交予来人带回。
梁哀帝览之,大惊大怒,曰:“赵统欺我无人耶?一县官就与敷衍我,愚蠢!”哀帝弟西平王晏闻之,急出班上奏曰:“陛下,当下赵兵兵临城下,主彼次我,倘不允其所言,恐国破家亡,魏氏之祸不远矣!故臣请陛下务必接受其条件!”哀帝大怒,曰:“我军虽败,姑臧城中,能战之士卒,尚不下五万,赵兵远道而来,数次大战,已然疲乏,守城之战,未必不胜,传朕旨意,命紧闭四城门,搜寻壮丁,皆上城坚守!”晏踱出大殿,叹曰:“魏氏之祸不久矣。”回府即卧病不起。
赵探子探得消息,急报予平帝,平帝闻之大怒,曰:“魏攸小儿,如此不识时务,一姑臧城尚能奈我何?”遂传旨明日全力攻城,赵兵大军领命。
次日,赵兵大兵云集姑臧城下,大将关索、廖化、张翼、张雄皆亲自督战,然攻守数日,仍未破城,反倒死伤赵兵万余。是夜,平帝坐于大帐饮酒纳闷,丞相王平步入,奏曰:“陛下尚生闷气耶?”平帝曰:“三十万精兵,围攻一小小之姑臧,数日不得半尺之功,似此朕岂得不气。”平曰:“陛下,我军自泾阳一战,已经月余未尝休养,虽士卒士气高涨,马匹已然疲乏,似此攻城,也即事倍功半,再者,彼占据地利之势,数日不破,也在情理之中。”平帝曰:“依丞相所言,则应以何计破城?”平曰:“当下梁军占据地利,然人和不聚,守城之人多为百姓,所以拼死守城,殆惧陛下破城之日大肆屠杀也,且陛下不闻兵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数日攻城,正乃迫之也,彼为求生望,必坚守到底也。故依老夫之见,陛下可围而不打,命士卒轮流休养,而围城之际,命军士日夜骚扰,使彼不得休息片刻,以此溃其心志;另者,陛下可调数支军,袭扰下属州县,断其粮道,无粮,则百姓皆不愿坚守矣。”平帝曰:“丞相此计甚妙,倘朕再出榜安民,则民心更向朕矣!”平曰:“陛下圣明!”
翌日,平帝下诏,命关索、廖化、张绍、张雄轮流值更围城,命值更之军锣鼓呐喊不断。遣骠骑将军张翼、前将军关防各督兵五万,袭扰各州县,断其粮道。又遣灵活之细作,扮作客商进城,四处散播平帝之仁德,诋毁哀帝之暴虐,凉州民心大动,数日之内,越城出降者千余。
梁光兴六月,赵建业四年六月,哀帝知大势已去,正欲命宣弟西平王入宫议和,朝臣来奏,曰西平王旧疾复发,于昨晚病逝,哀帝闻之大惊,急趋其府邸视之,果然,哀帝大恸,曰:“不听卿之良言,朕之过也,魏氏之天下将丧于朕手了。”传旨命厚葬之,谥其为孝。次日,哀帝发告急檄文一道,命凉州四境兵马勤王,数日未有任何回报,哀帝遂不复作为。此时之梁大殿,朝臣降者降,逃者逃,已空无一人,唯余哀帝终日饮酒于上。
赵建业四年七月,姑臧城破,赵兵入城,平帝命出榜安民,先前降者皆命还乡。梁哀帝素衣白车出降,捧上印绶,平帝念其可怜,遂封其为梁庙主,祀梁遗脉终身,拨民百户养之。暗则遣兵千人围其舍,禁其行动。哀帝于赵仁帝宁始二年病卒,寿六十,仁帝谥之哀,此是后话。
姑臧城破日,哀帝三弟凉王颢闻之,遂于令支自立,尊兄为太上皇,时彼拒守梁令支、振武、武威、昌都四郡而不臣,先后北征东伐,也苟延了一段时日,那么凉王又以何迎敌?赵国又如何灭梁?且听下回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