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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炼丹

草圃被毁一事,最终还是惊动了秦决城城主秦之年,一位面容俊秀的中年大叔。

当日,秦之年便带着三位秦氏一族长老来到炼药堂,与出关的钱非杰在后院里商讨了整整一个下午。

之后,便双眉紧锁,一脸深思的离去了。秦凡因为身份不够,只能在外面等候。

钱非杰送走秦之年后,安慰了一下众人,又了解了下秦凡这几日的功课,便又匆匆赶入丹阁内闭关。

第二日,秦凡便收到消息称秦决城进入二级戒备状态。

消息是今日一早进城采购药草的张富贵说的,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秦氏一族的柳长老和五位执事。受秦城主的指示,柳长老和五位执事来小青山保护众位丹师,以防歹人袭击。

钱非杰闭关不见客,炼药堂的主事之人,自然就是来了没几天的秦凡。令秦凡意外的是,这五位执事中,有一位熟面孔——丁执事。

柳长老向秦凡说明了来意后,便在草堂的不远处开辟了一个洞府:戒严的这段日子,他会同五位执事在这里,保护小青山上的一众丹师们的安全。

秦凡站在青山上,遥望着北方。他又回想起那天,黄鹰兄弟二人离去时的匆忙背影。

“竟然戒严了,看来秦决城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

二级戒备,是秦决城的一种防御措施。戒严等级共分三种,第三级是最基本的戒严。秦氏一族会发布消息,提醒城内居民保持警惕,并派出秦氏一族的守备军,日夜巡逻;二级戒备则比较危险,通常只有遇到棘手的敌人时,才会祭出,族内的长老也会亲自出马,保护族人;至于这一级戒备,只有在遇到灭族的危险时,才会启动。

自秦凡记事起,上一次的二级戒备,还要追溯到十年前。也正是那一次,秦凡的父母双双战死。

不过现在这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作为丹师,他只要潜心炼丹便可。

…………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秦决城的气氛一如往日般紧张。内中情形,秦凡也无法了解。他只是通过张富贵的口中得知,这几个月来,有不少神秘人,陆续来到了秦决城。

这些日子,秦凡已经将炼药堂草圃内的花草品种全部辨识清楚,书房内的丹方书籍也看了大半。

秦凡便收起书本,将这些日子偷偷私藏的几味药草拿到丹阁里。

丹阁是钱非杰建造的地下室,位于茅草屋下面。丹阁里面,有钱非杰精心布置的太乙阵法,呈八卦模样,两间密室则是位于八卦阴阳鱼的鱼眼处。

现在,钱非杰占用了一间密室。另外一间,一直闲置在那。

秦凡手中捧着书籍,依照阵法的介绍缓步来到丹阁内,将几味药草放在一旁的早已备好的药瓶内。药瓶里有星洛河的河水,用来保养草药,防止药性挥发。

再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丹炉,这赤色丹炉是前不久,秦凡托张富贵从秦决城里采购而来的,花了秦凡一百二十枚低阶灵石。当时从张富贵手里接过丹炉时,秦凡差点忍不住想要毒打他一顿!

他奶奶的,这么多灵石可是他大半年的积蓄,换谁都肉疼!秦凡知道有关炼丹的一切物品都是高价,却没想到竟然高得如此离谱。难怪丹师这个职业的人如此稀少,光是炼丹的药品寻常人就已提供不起,更别说其他玩意儿。

有了丹方,鼎炉,草药之外,只需一味丹火。若是没有丹火,可凭借自身灵气,来催动炼丹。

秦凡此刻虽然已经突破至凝气境界,催动灵气却是时好时坏,不能随心而用。好在这个赤色丹炉有一个功能,就是自身会生火!只不过,它需要灵石为原料。

秦凡一咬牙,他奶奶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自己真的能将这丹药炼制成功,得到的收益又岂止这一点点低阶灵石。

思考良久,秦凡终于下定决心,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仅剩的静心丹和数十枚低阶灵石。这次,他决定要效仿钱非杰,炼制一品丹药——静心丹!

这枚静心丹是当初钱非杰赠与他疗伤用的,他服用四枚后,将最后一枚保存至今。平日里,偶尔拿来观摩打量。

秦凡将五味药草按照丹书上的指示依次放入丹炉内,接着又往丹炉内投放三枚低阶灵石,便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丹炉。

一个时辰后,便听见“轰“的一声,整个大地好似抖了一抖。秦凡有些担心的看着丹炉,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损坏的地方,不由松了口气,心中暗道那一百二十枚灵石果然没白花。

接着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丹炉,瞬间一阵刺鼻的怪味扑来。秦凡咳嗽着,挥着手将怪味驱逐,看着丹炉内早已化为一团浆糊的丹药,竟咧嘴傻笑了起来。

“哈哈,这就是我第一次炼制的丹药么。“秦凡好奇的将丹炉内的浆糊取了出来,反复观察道。

”恩,还不错,至少还能有个尸体。“

秦凡小心翼翼的将浆糊收入瓶中,当宝贝一般存放在储物袋里。又照着丹方比划了一边,确认无误后,再一次的开启丹炉。

结果不出所料,一个时辰后,整个大地再一次的晃动了一番。秦凡将丹炉里的浆糊取了出来,这一次的结果比上一次要差上许多,整个浆糊好似被稀释了不少,根本没有结成丹药的迹象。

秦凡大失所望,看着如同液体一般的成果,双眼无神,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都是问题,问题太多!这丹要是能成,太阳得打西边出来!“秦凡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叹。

秦凡闻言,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只见钱非杰背着手,板着脸站在秦凡背后。

“师父……您……您怎么来了?!“秦凡大惊,连忙躬身拜礼道。

钱非杰冷哼一声,走到丹炉前,望着秦凡的成果,说道:“我要是不来,你不得把整个炼药堂给拆了?!“

秦凡大囧,偷偷看了眼四周。这才注意到,整个丹阁因为自己炼丹的缘故,变得狼狈不已,很多书架连同上面摆放的书籍药瓶都已散落一地。

“这个,这个……“秦凡心中急转,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哎。“钱非杰叹了口气,对着秦凡郑重的问道。”你以为炼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吗?“

秦凡默然,在此之前,他自认他的天赋不错,只要稍加努力,炼丹虽难,却不是不能参透。可今天的这两次炼丹,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来炼药堂有多久了。“钱非杰再问道。

秦凡连忙回道:“已有五个月。“

“唔,五个月。“钱非杰轻抚胡须,思索道。”这么说来,炼药堂的丹方书籍跟药草,你已经看了大半了?“

“是。“

钱非杰继续道:“炼丹一门,既危险又繁杂。每个丹药,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炼丹者必须清楚每一味药的药性和作用。“

说着,他拿起丹炉继续道:“就说这丹炉,这赤色丹炉是由陶土火烧而成,四壁皆是火性陶土,而你炼制的静心丹却是水属性居多。水火不相容,你懂吗?“

秦凡暗道惭愧,躬身说道:“请师傅解惑。“

“静心丹由五味水属性的药草炼制而成,丹药成形后也呈水属性。所以,在选择丹炉和丹火时,最好也选择水属性的。这样,成丹的几率会高出许多。“

“其次,这五味药草中,有一位需要特别注意,就是这五星花。“钱非杰说着,从药瓶忠取出一朵白色五星状的花朵出来,有意考校秦凡。”说说看,这五星花的药性。“

“五星花,花呈五星,通体白色,性寒,多见于极北之地,多用于炼制寒属性丹药。”秦凡补充道。

“恩。“钱非杰点点头道。”除此以外,它还有一个特性。“

“什么?“

“五星花偏寒,但在其花落凋亡的一瞬间,会有一种地火在花蕊处燃烧。故而,这种药草是不能和其他药草一同放入丹炉内的。“

“这……“秦凡一阵无语。

“即便是高阶丹师,若是不曾练过此丹也不会清楚内中隐秘。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钱非杰又道。”所以,在炼制静心丹时,需要先将五星花放入丹炉。花落之时,也是它药性达到极致时,再将其他四位药材放入丹炉中。“

秦凡又问:“弟子如何知晓这丹炉内的五星花何时凋亡呢?“

钱非杰淡然一笑:“问得好,这就是丹师最重要的天赋。“

“什么天赋?“

“直觉!“

“……“

秦凡顿时天雷滚滚,天空好似一阵乌鸦“嘎嘎”飞过。

钱非杰面容严峻,一板一眼道:“不要小看了这所谓的直觉,为何有的人炼了百次不如别人炼制一次?为什么有些人终此一生只能是个一阶丹师,而很多天之骄子都是年少有成。”

若是这话从白天海口中说出,秦凡必定不会相信。可钱非杰的脾性他很清楚,一板一眼,绝不会像白天海满嘴跑火车。

秦凡点点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直觉,能影响到丹师炼丹时能否按照丹方所描述的那样,分毫不差的炼制每一味药草,将其药性完美的融合在丹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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