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年代,某处破败的城市。
高楼大厦残破不堪,灰白的墙面被风沙侵蚀的坑坑洼洼。底层,大半淹埋在细小黄沙中,大风吹来,夹卷黄沙直冲云霄,天地昏暗一片。
此时,城市中心处不断传出凄厉惨叫、
三层房屋转角处的一个张着獠牙,红眼人怪,表情狰狞,毫无情感,盯视市中心那宽大,雄伟尸山,嗷嗷狂叫。黝黑尸血汇成小溪,浸湿下方的黄沙,如蜘蛛网丝一般往四周低洼处流淌,又凝聚出小小血色湖泊。
畸形怪状的魔尸,有犬科,有人形等等,,乌压压往尸山冲锋,他们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没尝过新鲜的血肉,一年两年,或者千年,他们没有感情,嗜杀,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冲上尸山,将尸山顶上那长发青年撕碎,舔尽他身上每一滴诱人可口的艳血。
长发青年冷冽站在尸山之上,一把月轮弯刀,快速转起,封锁周围没一丝空隙,好比化作天地间的陀螺,沿着尸山边缘来回飘动,飘逸潇洒,每一斩下去,迸出一片血花,带起一片残肢。
一个青年,一把弯刀,这不是屠杀,这一场血的盛宴,这不是杀戮,这是一场让人惊艳的舞蹈,妖异,魅惑。
随着尸山以肉眼的速度不断拔高,墙角处从不知道恐惧的魔人,干黑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嗷~凄厉的惨叫一声,身体不自觉扭转过头,选择一个方向,奔袭而去,他要逃离这个城市。
开始一个逃,接着两个逃,最后逃跑现象大面积开始发生,战争持续不知道多久,直到夜幕降临,残破的明月,散发出柔和光芒,直到弯刀斩开一头怪狼恶头,整个天地突兀的安静起来。
四周空寂,诺大的城市在没有魔怪嚎叫,只剩下风沙席卷墙面拍打声。
结束战斗,青年撇嘴把手中弯刀挂在身后,一脸游意未尽的样,气不喘,胸不起,丝毫不在意身下的的壮举,尸山已经于旁边一座六层破楼持高。
身形挺拔傲立,狂野霸气,长发在空中飘舞,黝黑刚毅的脸旁,棱角分明,堪称完美,不多一分,也不少一丝,剑眉,深邃的眼眸宛如星空中的晨星,又宛如天地横穿的利剑,泡妞简直就是侮辱他,应该是妞抢着泡他。
段小飞扫视了下花岗岩的身体,发现握刀的右手背上多了一滴黑血之后,拉下了脸庞,哭丧脸从布条腰带处,拿出张破旧掉色不成样子的彩纸,细看的话还能依稀看出上面画着一位女郎,这是他在一处残破的建筑中发现的宝贝。
“小兰,这次不算,我今天真的想吃魔狼肉,明天在吃那苦涩的绿刺球,好不好。”段小飞委屈看着彩画中的女子,孩子般闹气,眼中柔情中带着不安,接着道:“我知道魔肉吃多了不好,就这一次,绝不会在有第二次。”
嗯,你不说话,我就代表你答应了!”段小飞傻笑,将彩画重新小心塞入布带中,看似乐呵表情无意间流漏出一丝落寞。
唉,可惜了这完美的男人,却活在了末世年代。
“有没有人啊,是活的,只要能说话就行!”
喊声带着深深渴望伴着风沙来回在城市里穿荡了十来回,回应他的却是风沙游走过的呼啸之声、直到他无力坐在尸山上,看着身下的尸山,他心里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有点狠了,哪怕这孤寂城市里多点魔吼也不错。
“唉,哥哥说人有男女之分,我这种是爷们,哥哥也说那女人张的凹凸有致,尤其那种细腻美女更像一种叫做酒的饮料,辛辣苦甜,让人陶醉不已。!”段小飞喃喃自语,满脸艳羡,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又多了凄凉。
说到哥哥,段小飞一愣,手中快速的掐诀,打量天上的月亮,紧接着狂喜,纵身一月,轻松横越五六米虚空,跳到旁边楼层房顶。
“今天是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时,差点忘了今天也是和哥哥在梦中相约的日子,哥哥不知道今天会给我带来什么故事,他去年跟我说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有没有把她那个,唉那个是什么,这哥哥也不和我说清楚,唉可惜呀,身处两界,也不能送点礼物给他!”
“哥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欺负他,这些王八蛋竟把他当成如魔物般的怪物,真恨不得把他们打成狗头。”段小飞,嗷嗷狂笑,这狂霸的男子会神经质在楼顶跳窜几下,倒在房顶想快速睡去,翻来覆去,心里太过于激动,却总是睡不着,每到八月十五这个时候,他都是这样,不过他有办法。
“真麻烦!”
段小飞后退好几大步,憋足劲朝着坚硬顶台闷头冲冲撞过去,周而复始,连撞七八次,直到顶台布满手指粗裂痕,他才带着笑容幸福晕过去。
梦中;宽大江河波涛汹涌奔袭,印着云雾,飘渺却很真实,隔断东西两岸,东岸一片荒废,暗黑无边际毫无生机,西岸高楼大厦,红灯烟火一片繁华之派,不时有男女欢声笑语响彻天空,生机无限。一座通白大桥驾窝在两岸之间,连接两岸,中间却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碍,为了这事,段南飞没少回到现实中,到处找魔怪出气。
段小飞坐在屏障处,直勾勾的盯着西岸桥头处,剑眉高高挑起,委屈可怜巴巴,像小媳妇依靠门栏等待新婚丈夫一般。
“哥哥,你怎么还不来。”
他嘴中的哥哥也叫段小天,两人五岁时在梦中相识,在这白色大桥中间相识,在梦中结交,段南飞把这份感情看的很重,在他心里段小天就是他的唯一亲人,荒芜空寂的世界更加让他注重这份感情,胜过自己的生命,哥哥在梦中教他人语,在梦中教他人情故事,最主要哥哥给他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段小飞,那肥胖的身材,教习他从未见过的格斗技巧,那肉球滚动的滑稽,每次都能逗的段小飞仰面狂笑,那肥胖的身躯左扭右扭,做着女人常有的动作更让他笑到抽筋。八月十五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也是他一年最期盼的日子。
段小天跟他讲他住在燕京,那里有用轮子奔跑的野马,有喷气的大鸟,有在彩画中跳舞的女郎,各种美味佳酿,只要有神奇的纸张,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一遍。
他很渴望,他想去,从来不知道这世界还有这么美妙的地方,他没有精力管辖梦中为什么出现这种状况,从他记事起,就有一个怪癖老头,老头是个哑巴只会带他怎样在世间生存,在他六岁的时候还突然消失了。最主要哥哥世界那里没有无时无刻想要杀戮你的魔怪,无尽的杀戮已经让他厌烦。
他不解为什么那么美妙的地方,会有人这样欺负一个好脾气的人,为什么要把哥哥当成魔怪一般的东西,他不甘心,欺负哥哥就是在他段南天他头上撒尿,终有一天他将踏入那个世界,将所有欺负哥哥的人屠戮殆尽,就算打破哥哥说的禁忌他也在所不惜。
在段小飞走神期间,一股狂野之气,带着冷冽席卷开来,吹开一丝奔袭河道上的厚云,底下奔腾的波浪一时间也停顿下来,遮挡在两界间的隔膜嗡嗡颤抖起来。
虽说是梦,声音却那么真实。
被声音惊到,段南飞看了下四周,盯视看似无有的屏障骂骂咧咧道:“你丫的,老子走个神,呆这老实的,也碍你事了,你是不是又想欠踹!”话罢,抬起前脚憋劲赌气般在那屏障隔膜中踹了几脚。
咯吱,一声轻微的脆响,一道不怎么显眼的裂缝,布在云端遮挡的屏障上。
段南飞茫然摇摇头,嘟囔道:“刚才好像,有点不寻常的声音。”
段南飞裂开了大嘴,将脑子的不解甩在脑后,西方桥头方向云雾中出现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