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炎北注意到三十六道主脉络中,道道灵流元气不断打通界垒,彼此间不断贯通,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感知中蹭蹭上涨。
这种机缘岂是哪一个人能随便得到的?机缘难得啊!
炎北抛开一切,全力融通这三十六主脉络。当相互贯通的一刻,在这片天地原有的轰鸣声音中,他听到一声剧烈的,类似爆破般的巨响,三十六道脉络中的灵流汇聚成一股无匹的力量,将整片的沼河炸开!
酝酿在体内的磅礴力量释放出去,炎北连吐几口血过后,肺腑间反倒一阵轻松,毫不犹豫继续贯通脉络之旅。他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是觉得这么做能够获取更为强大的力量,更隐隐觉得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途径。
随着又有三十六道比主脉络细微的辅脉络贯通,一种莫名的令他甚至有些难以把持的力量再次涌遍全身。全身的皮肤仿佛要被撑破般绽裂开,当体内的力量积蓄到一个顶点,终于再次释放出去。
轰隆隆,巨大的动静引得这一段沼河的沼泥四外飞溅,整个沼段沼泥水位都下降了一尺多深。
七窍浸出血丝的炎北这个时候面临了一个两难的选择,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打开脉络,他感觉到这次的力量已经有些难以驾驭。
放弃的念头只是在识念中一闪,炎北做出了他的选择。那就是,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因为他要变强!
不知从何时起,炎北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团迷雾之中,有太多的东西他想看清楚,哪怕只有一眼。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知道娘亲叫什么名字,想知道为什么会随着祖岩而流浪飘泊,想知道自己是否也如仲子文一样,有个很厉害的老爹。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来自哪里,可是,这一切没有答案,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团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定要拨开这层层迷雾,看清整个世界!”
才下决心,蓦然一道清亮的啸音闯入心间,天葵在呼唤他!
“我靠,这个死老葵真会选时候!”
炎北哭的心都有了,一个月啊,这么快就到了?
就算是再不舍,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冲破沼泥来到河岸。一声娇吟随即响彻沼河上空,云紫衣也应约而至。两人一见,看着对方全身上下都糊满泥污,均是哈哈大笑。
“真是意犹未尽啊,葵老呢?”
面对云紫衣的询问,炎北撇了撇嘴,这一动作差点让他吞了一口沼泥。
“这老东西,估计骗我们出来,自己则在里面悠哉悠哉的修炼呢!”
“你个小兔崽子,说我什么坏话呢?”
看着天葵周身滴泥不沾,真的是悠哉悠哉的来到两人身边。炎北瞪大了眼睛,“老葵头,你,你怎么身上这么干净,不会根本没下去吧?”
天葵装模作样的一叹,“唉,谁让我老人家悲世悯人呢?为了让你们两个小娃安心修炼,我在这里为你们护法了一个月之久!”说罢,还摇了摇头,“任我老人家其心似海,又能怎样,你这个不成器的小崽子实在是朽木一根,在道韵规则之下修炼,竟然还没能突破灵渊境界,唉!”
炎北不干了,“呸!别拿腔作调,你这些鬼话去骗鬼去吧!快说吧,我们接下来干什么,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云紫衣笑不可支的看着两人,这一老一少简直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一见面总是没完没了的拌嘴。
“好吧,我老人家亏就亏了些吧,谁让我是长辈呢,接下来,你们两个跟着我,我们一同去见识下那厚土道院的至宝,来吧,到我老人家的身边来!”
在一片灰褐色的六棱光华之下,熟悉的感觉再次涌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了那种剧烈的反应,或者说,还没等这种感觉袭来,他已经来到一个奇异之处。
之所以说这个地方奇异,是因为这里是广袤无边的山谷,浓郁的灵气化为雾气弥漫在四周,里面的景物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真切。
雾气中,肉眼可见一处向外喷涌雾状灵气的裂缝,炎北之前感知到的那一丝厚土道韵气息,正从这个缺口向外逸出,极为清晰的道韵规则气息向四面八方弥漫。
“不瞒你们说,我在这个地方参悟了一个月,也仅仅对阵法了解个皮毛,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通过这个裂缝进入到法阵的内部。怎么样,有胆进去看看么?”
炎北撇了撇嘴,“老葵头,你的激将法起作用了,头前带路吧!”
云紫衣对两人这种斗嘴已经见怪不怪,在一旁道:”葵老,这种法阵是不是危机四伏,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天葵道:“我已经进入了两回,并没有任何的危险,里面的东西是无上至宝,有幸一见也算是过过眼福,来,我带你们去见见!”
一道道的阵诀连绵不绝的打入那个雾气裂缝,一个个阵盘亦被天葵抛入雾气裂缝的四周,涌动的光波亮起,一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光门出现在眼前。
“走!”
天葵一声令下,三人先后进入那道光门之中。
进入这天葵推崇倍至的法阵之内,炎北和云紫衣简直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幕太震撼了!
浓郁得好像只要吸上一口就能修为上涨的天地灵气,已经不能用充盈来形容了,一道道雄浑无比的道韵,似海潮般一波波的朝着远处涌动。在如海潮般的道韵拍打和挤压之下,空间之内迸发出一道道的黑影,豁然是缩小了无数倍的山脉,沙漠,沼泽,戈壁,冰川,荒原……,这些厚重的道韵所化的大地气息,不断的翻滚,正如炎北之前所感,所有的一切在岁月的变迁中,有如一瞬,沧海桑田。
应该说,这是一个被缩小了天地,是一个岁月无尽变迁的世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这道韵流转无尽的变化之中,有一个小小的中心点,所有的变化都不能触碰到那里,都是围绕着这一点而变化。
那一个小小圆点,竟然只是一粒极其细小的沙砾,用一粒尘埃形容也不为过,但法阵内漫漫道韵,竟然都是这小小细沙砾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