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照射出她黑漆漆的容颜。喃喃低语道:“芷涵的药还真有效,只可惜这药的时效太短了,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影叔,你说三个月我能完成任务吗?”
黑暗中一道残影浮出,沙哑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气。“主子,尽力就好。”
从梳妆台起身,月言慢慢的走到床边,对着黑影说道:“影叔,没时间了。”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决绝。
黑暗中的影子,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月言走向柜子,从中拿出一件素色的衣服换好,就出了房门。由于月言是世子亲自买回来的,所以后院管事刘妈妈,给她自己分了一间房,只是这表面看似殊荣,却危机四伏。若非月言这幅容貌,怕是早就被啃的骨头不剩了。月言明白,李郡王世子到现在依然怀疑她,虽然李郡王世子把她调遣在身边,可每每试探她的陷阱却层出不穷。月言踏过小路,来到正南院李锦的书房。看着书房内闪烁的烛光,月言便知昨日李锦又熬夜了。李郡王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小小年纪就被封了京都左卫使。这李锦对自己要求十分严苛,在书房过夜简直是家常便饭,与他姐姐的骄纵放荡俨然不一。月言绕过书房,从后院的井中打了一桶井水,倒入盆中,端着盆像书房走去。是的,从那日与李锦谈话结束,月言就被掉到了书房侍候。月言绕回前院,来到房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李锦刚处理完事务,在屋中小憩。就听到了敲门声,眼眸为睁,慵懒的说道:“进!”
月言轻推开门,也不管李锦看不看得见,轻轻地对他俯了俯身,算是行了礼,端着盆子放到了架子上,拿出帕子浸湿,拧干后就开始收拾屋子。擦完书柜,准备去换水,经过檀木桌前,看着睡得正熟的李锦,犹豫了一下,把盆子悄悄地放在地上,从衣柜中取出一条毯子,准备给李锦盖上,被子刚敷在李锦身上,李锦就醒了,一把拽住月言的胳膊,力量之大捏的月言生疼,不用想也知道胳膊肯定青了。李锦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哑丫头,在看到他身上多出来的毯子,马上明白了来龙去脉,歉意的松开她的手。
“抱歉,没伤到你吧!”
月言把手藏到身后,摇了摇头。转身去拿地上的水盆。却不想衣袖又被李锦拽住,李锦不由分说的就要去拉月言的衣服,月言哪里受过这样,使劲的把手往回拽,只听刺啦一声,月言的袖子,就被应声的撕了下来。这一插曲,震惊了李锦,也惊到了月言。月言慌乱的把手臂藏好,一转身,快步的往外跑去,没想到正好撞到了,来给李锦送洗脸水的怜冬。水洒了月言一身,风扫过月言的的衣襟,冻得月言止不住的一哆嗦,月不管怜冬的反应,一股脑的往住处跑。李锦拿着手中的半截衣袖发愣,不就盖个被子吗?怎么这一大早上出了这么多乱子。“来人。”
听到唤声,怜冬也来不及再去打水,粗略的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世子爷有何吩咐。”
“没什么,你去通知丝织房,让他们给哑丫头做件衣服,还有今天让哑丫头好好休息,明日再来吧。”怜冬听了自家世子爷的话,都傻了,世子爷竟让丝织房给一个下人做衣服,还放她一天假,这是什么情况,还有,刚才哑丫头的衣服好像破了。那么也就是说刚才孤男寡女?怜冬一阵冷汗。他们世子爷这也太不挑了吧,不说身边这几个大丫头的美貌,就说这府中找个比哑丫头难看的也不容易吧,自己世子爷难道好这口,怜冬心中大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绝望。
而我们世子爷大人并不知道,这一小插曲会闹出多大的祸患,他忙得要命,自然也没把这件小事放进心里,却不知此事差点害的月言丢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