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兄弟二人领着焦博涵在田间找了一个避人眼目的地方坐下,铁蛋说,“我们先回家,我要偷偷把土枪先放回去,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们回来了,再带你去找王瞎子!”
“哎!不用,你们何必给我带到这个地方,随便找个熟人,让他们领我去不就完了。”焦博涵着急地问道。
“别人?”铁蛋冷笑道,“这村里邪事可多了,你一个外人谁愿意管你的闲事,要被别人撞见了,说不定,都不让我们管你了!还有要是这里真有人经过,看你脸生,问你哪来的,你可别说是从山上下来的,不然别人会更远离你的!”
“为什么?”焦博涵问。
“因为过了独木桥的另一片地,其实是村里的禁地,那山更是邪,你说你从山上下来,别人会以为你是鬼!”铁蛋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为恐怖诡异,吓得焦博涵一哆嗦。
“那,那。。。你怎么信我?”焦博涵反问道。
“我?老子管你是人是鬼?看在这半包香烟的份上,帮你一把,别人可没我这么好心,更没我这么大胆!”铁蛋说完扭头拽着二蛋走了。
焦博涵心里苦笑道,“这两个小孩的话是当信还是不当信啊?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地方那么邪,还是姑且信这两个孩子的话,在这等等吧!”
于是焦博涵找了一颗大树,身体背靠着,抬起头无奈地享受着刺眼的阳光,一不小心睡着了。忽然,焦博涵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啊!你回来了!”焦博涵以为是铁蛋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睛,可这一睁眼,焦博涵立马下了一跳,只见一张瘦长的细脸贴在自己的眼前,“啊!”焦博涵心里一惊忙向后搓了一下,结果后脑勺硬生生撞在树上疼得叫出了声。
“哈哈!”只见那中年男人长得尖嘴猴腮,下巴上还有一个大痦子,痦子上竖起一根又粗又长的黑毛,呲着一口暴牙,是要多丑有多丑,“你好眼生啊!不是这村里的吧!”
焦博涵缓过神来,答道,“我是从城里来的,来找王瞎子?”
那男人双眉一簇,“找王瞎子做什么?”
焦博涵想起那铁蛋的话,眼睛乱转,谎称道,“我。。。我听说他善于卜算,我丢了个重要的东西,想让他算算,在哪能找到我丢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那人继续问道。
“我,我是别人介绍来的!”焦博涵随口说道。
“介绍来的?要想进这村,可是要过山的。而且过错了山,走错了路是要出人命的,是谁带你进来的?”那人继续问道。
“带我进村的人,我也不认识!”焦博涵见这人问得这么细致,又不知道对方底细,不敢乱说话,怕像两个孩子说的,坏了事。焦博涵急速思索着,忽然想起这一路上,两个小孩聊到的林叔,他往返城里与山里做些买卖,便胡编乱造道,“只知道,他姓林,是个买卖人!”
“哦!”那人答应着,嘴里却不断地小声嘀咕着。焦博涵见那人表情怪异,嘴里还不断地小声嘀咕着什么,心想难道自己没骗过去?其实不然,那人信是信了,只是心想这村那么邪,这林叔把一个外人骗到这村里来不是害人嘛!那王瞎子是厉害,但他定期也会出村卜命算卦啊!
可是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心想既然这陌生人来都来了,自己何不想办法赚上一笔,便和焦博涵说道,“怎么称呼您啊?”
焦博涵一听,自己蒙混过关了,便继续说道,“哦,我姓焦,不知您贵姓?”
“哦,焦先生,我姓刘,村里人都叫我刘大仙!”刘大仙笑道。
“大仙!”焦博涵一惊,低声自问,“难道这人有些道行?”
其实啊,这所谓的刘大仙,不过是个顶仙的。前几年,这个刘姓男人还是一个又丑又懒的庄稼汉,不知什么机缘巧合,这个懒汉救了一只小黄鼠狼。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一只大黄鼠狼给刘懒汉托梦,说他救了自己的晚辈,自己愿意收他作徒,教他一套顶仙之法,让自己可以附他的体,给人算命卜卦。刘懒汉心想,这是两全的事。一来呢,可以帮黄鼠狼积点阴德,二来呢,借这个机会,自己可以发点小财,就答应了。
以后,这刘懒汉就凭着这本事,给村里人卜卦,一开始没人信。村里人心想,一懒汉怎么会有这本事?!可是时间长了,总有些去试试的,发现还真准。慢慢地,找些丢的东西啊,选个吉日结婚啊等等这些小事,大家就都来求刘懒汉,后来也就有了这个名号——刘大仙。
要说这黄村是真邪,总有妖鬼出没,这里我们先不表具体都是什么?只是说这驱妖震鬼的事,刘大仙不行,还要看王瞎子,所以大家都特别敬畏王瞎子,甚至是怕他,平时也不敢接近。
刘大仙见焦博涵听了自己的名号,表情一震,便继续说道,“这卜卦寻物的事,用不着王瞎子,我就行!”
焦博涵听得半信半疑,问道,“那您帮我算算,要是准,我必有重谢!”焦博涵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答应了。
“好!看我请来黄仙给你算算!”刘大仙说道。
此话一出,只见刘大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香,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的经文,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嗖!”吹得焦博涵后脊背直发凉,要说眼前这一幕还不算惊人,下一幕确实让焦博涵看得瞠目结舌,只见风这么一吹,居然将刘大仙举在头顶的那把香吹着了。
“啊!”焦博涵惊得叫出了声,要说自从自己妻子得了怪病,他可是没少看所谓的巫婆神汉,可是那些大都是骗财的,没有多大本事,眼前这刘大仙,虽然不济,但确是货真价实的顶仙,顶的就是黄鼠狼。顶仙这事,一般是东北较多,但其实全国各地都有,只是不盛行而已。
那刘大仙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睛眯成一条缝,小脸夹夹着,本来就尖嘴猴腮,这下更是瘦的不行,活脱脱一个黄鼠狼的摸样。刘大仙道,“请我来做什么?”
焦博涵见状,磕磕巴巴的说道,“找,找,找东西。。。”
还没等焦博涵说完,那刘大仙便打断他道,“胡说,明明是想找人!”
焦博涵一听,双腿一软就给这刘大仙跪了下来,“大仙,果真灵验,请大仙救命!”
刘大仙,围着焦博涵蹦蹦跳跳的转了一圈,说道“你不说实话,我怎么救?”
焦博涵一听,便把实话说了出来。听得刘大仙也是面露惊色。
听焦博涵讲完,刘大仙乍舌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说着刘大仙罢了罢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焦博涵面前转了一圈说到,“你看我这躯体,根本没有仙缘,他在家中也没有立堂,只是他救过我徒孙的命,我才会收他作徒,破例上他身,我的功力在他身上,根本使不出来。”
“我上他的身本来不仅为了报恩,也为了积些德性,长些道行,结果他却背着我发小财!哎!”刘大仙道,“我看你有香缘,有仙根,才跟你说这些,要不,我不会与你多讲。”
“那我该怎么办?”焦博涵完全信了刘大仙的话便问道。
刘大仙指了指插进地里的那簇香说,“这小子身体太弱,这簇香一灭,我就要离他的体。”
焦博涵一看,这香已经烧到了底,知道没时间了,便又跪拜一番,说道,“请大仙指点迷津!”
“你阳气太重,我在你面前现不了实体,可是我的本尊又不在附近,赶来也要几天,要不这样,这小子虽然没有按我说的立堂的规矩办,可是也在家**奉了我的牌位,我借助这小子香火的力量,将你妻子的下落传递给你!”刘大仙说道。
焦博涵一听大喜,赶忙跪拜道,“谢谢,大仙!”
“哎!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刘大仙说道,“你不答应我,我便不会告诉你妻子的下落。”
“只要您能算出我妻子的下落,我什么都愿意答应您!”焦博涵想管他什么条件,只要能救回自己的妻子,就是让自己入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哈哈!”刘大仙仰天长笑,“好,你要答应我,只要我帮你算出你妻子的下落,你以后要拜我为师,入我教,在家中立堂。虽然你现在阳气过重,我不能借你的身出马。但我算出你日后定当有一番因缘,到时阴阳调和,我便托梦于你,你做我教的出马弟子,将我教的名号弘扬于外,普渡众生,也不枉费我教各仙家的修行。”
“好,好,叫我做什么都行!”焦博涵急忙答到。其实焦博涵根本不明白,刘大仙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无论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只要能让他找到自己妻子的肉身就行,所以条件是什么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