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圣见南柯沉吟半响,想必已经想到了他的意图,唇畔勾起阳光笑意。他的妻主果然通透,确实不似平常女子!
“原以为太子是最大的敌人,没想到二哥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逐圣的一句提醒使得安陵潇背后一凉,谁能想到平日插科打诨流连花间的安陵溪也有阴沉算计的一面。想必他的心不必太子低,只怕太子现下仍旧被他的跟班似得表象所蒙蔽,还未曾对他有所防范。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大概就是他那样的人。
“历来皇家斗争就没有停止过,不是别人藏得深,单是你把他人看得太简单。”南柯对于皇家斗争向来嗤之以鼻,“不用说你大哥和二哥,连带你的七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不问政事做事随性,私下如何狂暴我便不多说。还有你,虽然没有他们藏得深,但你也算是他们的同类。”
“怎么说着说着骂到我头上来了.”安陵溪中枪。
“谁让你是皇子皇孙来的!就该骂!”南柯翻了个白眼。
“妻主,林兄看着呢。。”逐圣好脾气的开口,虽然他心里并不想阻止。
“呵呵,不妨碍,看着他们吵闹倒是羡煞我。”林卿舟眸光潋滟看向南柯。
南柯斜了他一眼,“既然你帮了我,这份情我自然记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的上忙的我尽全力帮。”
“呵,这个不.”
“亲兄弟明算帐,‘不需要’这样的话你就吞回肚子里。我南柯欠别人的不还,浑身难受,所以就算你假意也罢,听我的就是。”
“哈哈,好,林某自是受得。”拱手一笑,风华万千。
“好,人情的事情,我们暂且一放。”南柯侧脸看向逐圣,“你可有跟林兄透露过我的行踪?”
“不曾。”逐圣淡淡摇头,视线却是落在对面而坐的林卿舟身上。他也想知道,林卿舟为何会知道她的行踪?而且适才她揭下假面,他的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波动,仿佛早就知道柯儿她的身份。这,可能么?
回眸,南柯单手撑住下颚,歪着头打量着林卿舟。她与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便觉得有种熟悉感,虽然不知为何,但总觉得他们一定相识。事实上与他不过一两面的交情,他怎可能会不讶异与她的身份?刚才她脱下面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一双凤目没有半点波澜,静的让她太过在意。再想想他在宴席上与仲且末和行露的交谈,自然的仿佛他就是真的柯少主。若不是她在场,怕是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就是她。
“你对我的事情很熟悉。”
林卿舟闻言不语,葱玉指尖游走在茶碗边缘,茶碗中的热气腾腾升起****了他透着粉色的指甲半段。
“你该不会也在监视我吧?”南柯唇角掀起半扇弧度,像是笑着,看上去却又冷得刺骨。
“听闻二皇兄与七皇兄与府上交好,该不会.”
安陵潇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林卿舟,如同山林中发出暗吼的狮王,只要一个不满意便能扑身上去撕咬。
房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连一向淡然的逐圣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虽然与林卿舟相识多年,但对于他这些年在干什么筹划什么逐圣并没有过问。当然,逐圣并不怀疑林卿舟,他想知道的不过是为何会了解妻主一举一动。
林卿舟抬眸将三人扫过,忽而将视线落在南柯似笑非笑的面上,薄唇轻启,“林某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那你如何解释?”
“逐圣也知我逡巡周国是为了寻找几样东西,而我在燕京寻到了线索,平日出门甚多,来往于各个场所,燕京就这么大,置于为何知道你的行踪,也只能归为偶然。”
“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蹩脚么!”安陵潇瞪眼,心中鄙夷。
“呵,林某并不需要找什么理由,事实就是事实。”林卿舟屈指在唇边轻咳,凤眼看向南柯,声音低了几分,“千百度被炬那晚我宿在山麓园天字号,也曾被行露一脚踢开了房门。之后行露去了.”
“噗咳咳咳咳.”天字号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南柯瞬间没了气焰,吞吞口水暗自扫了对面两人一眼,见他们朝自己看来,赶忙装作没看到将视线移开,不自在地别开身子。
林卿舟眸光暗自锁在身旁的小女人身上,瞧着她此刻尴尬怕他多说又怕那两人追问,坐立不是悔恨不已的神态令他心下好笑。面上却像是一派君子,继续又道:“初雪那日,林某追着一人到了乐天楼,不想却跟丢了人,在园中兜兜转转却听见柯少主与一天籁男音交谈甚欢.”
“吭咳咳,咳咳咳!”麻蛋,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跟踪她的!
“柯儿,他说的可是真的?”安陵潇呲着小白牙冲她笑得很是温顺。
南柯只觉得脖子后凉风阵阵,回眼瞪林卿舟,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谁知后者根本不拿豆包当干粮,半点紧张神色都没有。俊逸的面上和煦春风,好一派逍遥自然。
“啊,哎呀,我不是去找仲且末让他帮忙查些事情吗!”边说边朝逐圣递眼神。
“如果妻主需要,逐圣也能帮妻主的。”逐圣不冷不淡的话不说还好,话毕安陵潇笑容深了些,一步步靠近南柯,“找仲且末是查事情也算一回,那么我为何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过和行露的事情呢?”
“这,你,我不是没来得及么!”南柯惊得起身,赶忙躲在逐圣身后,冲安陵潇讨好一笑。心中暗骂林卿舟个死狐狸,原本是质问他,怎么就轮到她倒霉了!
“我看在等些时候,等你将行露,仲且末一同弄上|床了之后就来得及解释了。”安陵潇撸起袖管,鼻中哼气,一个扑身要将南柯扑倒在地。
南柯哪能让安陵潇扑,一个倾身刚准备要躲开,此时逐圣瞬间出手,借着南柯的力道朝着安陵潇一推,南柯便如同小鸡子似得跌在安陵潇魔爪之下。等南柯反映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安陵潇抗在肩上倒挂金钩,直直朝门外而去。
“逐圣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喂熟了你你倒把我卖了!!!还有你林卿舟,死狐狸!你给我等着,看小爷我不调教你,让你彻底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啪啪’
“闭嘴!”
“你姐夫的,你敢打我!”
“不光打你,还敢亲你!”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