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瑶手里细长的女士香烟突然颤了一下，一截烟灰落在地毯上。
她转过头来，眼神一瞬间变得无比陌生，带了盛曦禾从未见过的阴狠之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和我过不去？”
“夏至是怎么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什么人吗，还想替她报仇不成？”
“可惜你现在不光不能替她报仇，自己也小命难保了。”
程迦瑶阴恻恻地一笑，将半截香烟用力碾灭在烟灰缸里。
“等你死了，见到夏至，替我向她问个好。”
“她的男人，她的事业，我就不客气地全都收下了！”
也许是背负着这个秘密太久，如今面对盛曦禾这个“将死之人”，程迦瑶终于毫不掩饰地摘下面具，流露出她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恶毒得肆意张狂。
盛曦禾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意外的神色。
是啊，她早就确定了这个事实，如今再问一遍，不过是另有用处而已……
“你承认是你害死夏至了？为什么，她对你不好吗？”
盛曦禾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无比真诚，还带了点困惑和不解之意。
“她对我好？”程迦瑶细细的眉毛猛地挑了起来，整个人的面孔都扭曲了几分，声音拔高了几度，“她不过是把我当做她大发善心的见证者和道具而已！这也能叫做好？！”
“一样都是同期出道的新人，凭什么她就选中了不起眼的季龄当经纪人？我劝她签大公司，她不肯也就罢了。等后来季龄手头的资源越来越多，她都不肯分给我一个！”
“季龄和她那么要好，只要她开口，季龄说不定也会和我签约的！”程迦瑶回忆起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夏至光环下的痛苦和不甘，指甲死死攥着衣角，满脸愤愤不甘。
“明明是你一开始就瞧不起季龄，认为她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根本不可能干好经纪人这一行。”
盛曦禾平静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让程迦瑶微微变色。
这种陈年旧事，她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盛曦禾不看她的脸色，继续道：“至于你当时劝夏至签约的那家大公司……呵，西华传媒前几年刚被爆出是个‘淫媒’窝点，那是你签的第一家公司，你敢说你在里面就一直是干干净净的？你是真心为夏至好，还是想拉她一起下水？”
程迦瑶忽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她，又惊又怕：“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她刚入行的时候不懂事，稀里糊涂签了西华，又被经纪人哄着去陪饭局，再拿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资源”。
若不是后来夏至先一步有了成绩，想尽办法利用自己的人脉帮她解约，抹掉那些痕迹，早在前几年西华传媒的事爆发时，程迦瑶也会成为那些被议论指点的艺人之一。
现在根本没多少人知道她这段过去，盛曦禾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盛曦禾那张脸上现出一丝她熟悉的神情，程迦瑶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下意识地握紧双手搓了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