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却突然将她拉开,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妖精!你就非得这么折磨我?”韩枭恨恨地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无奈的叹息。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你才是妖精!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白末羞恼地咬了他的脖子一口,懊悔刚刚自己的举动。她怎么就这样轻易地被他给迷惑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着倾听彼此时而粗重时而清浅的呼吸声。
阳光和暖,微风轻送,碧蓝清澈的河面上不时有飞鸟低低掠过。
“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最后,还是韩枭受不住,绷着脸,背着铁铲朝入海口那边跑了。
白末将手掌抵在额头上,眯着眼看他的背影。红白格子衬衫,深蓝牛仔裤,随风飞扬的头发,年轻、有活力,像极了那个曾经追在她身后的大男孩。
她躺到沙地上,两只手枕在脑后。天空飘着的白云渐渐变成乔伊的笑脸。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死。在那个黑暗的小岛上,白岩——他的亲哥哥,拿着枪,在她面前杀了他!他的脑浆混着鲜血迸射到她脸上,身上。那一瞬间,她觉得天都塌了。她恨死了白岩,他不仅杀了乔伊,还将他的尸体扔进了海里。她拿着枪抵上他的脑袋时,他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吻她的额头,抚摸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哄她睡觉。她稍一犹豫就被他夺了枪,关起来。
“怎么睡在这里?会着凉的。”韩枭很快就回来了。他皱着眉想把白末抱到帐篷里去,白末却顺势滚进他怀里,圈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
白末望着他傻愣愣的样子,咯咯的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动听极了。
“小妖精!”韩枭低咒,小麦色的皮肤上隐约透着淡淡的绯红。他抽了手,扭头去清理刚拎回来的东西。居然是一些螃蟹和海参。
“这都是你挖出来的?”白末吃惊地问。
韩枭赤着脚,裤腿卷得老高,从帐篷里扔出几包零食。接着去鼓捣那一大堆炊具和钓竿了。
白末一边嚼着紫薯干,一边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
“你什么时候让人弄的这些东西?你不怕你的属下笑话你?”白岩偶尔会去钓鱼,露营这种事估计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干过。不过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韩枭把挖来的螃蟹和海参分开装进汤锅里用盖子盖好,拿了钓竿去河边钓鱼。
“等下吃生鱼片吗?”白末眼睛晶亮晶亮的,她是生食主义者,日本刺生是她的最爱。不过,萧况不让她吃。
“你不能吃生的。”韩枭总算是回了她一句话,不过脸还是有些臭臭的。
白末撇了嘴,不高兴地挨着他坐下。韩枭扫了她一眼,竟然站起来走了。
“哎,你——”白末生气了,鼓着脸瞪他。她又什么地方招他惹他了?还真是小气!
韩枭被她弄得一身火,又无处发泄,恨不得离她远远儿的。她却偏偏往他身边凑,还勾引他。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多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萧况不是说你喜欢吃松子。”
白末接过他递来的松子,气消了。原来,他是去给她拿吃的呀。
“懒得剥壳。平常都是萧况给我剥。”她噘着嘴,继续啃她的紫薯干。
韩枭眼角跳了两下,嘴角直抽。想想那个猪窝样的放映室,再想想她说的这话,他老婆,可真够懒的。
“你一直都这么懒?”
“是吧。我爸以前还担心我嫁不出去。”白末一点儿也不介意,翘着腿往他身上靠。
韩枭无奈地摸摸她的头,认命地给她剥松子去了。他的手指纤长,没有指节,皮肤也很细腻,一点也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白末盯得出神,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真的是孤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