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喝醉酒的白末气性很大,她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拧开门,连人都没看清就吼。
“白小姐?”沙哑的女音,不太确定,又带了太多的情绪。
白末看了一眼,是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披着直发,哭得梨花带雨。这女人,好像知道她是谁。
白末的第一反应是想回避,她一句话也没说,关门。不过,也许是她喝了酒动作太迟钝,也许是对方看穿了她的想法。那个女人拉住了她的胳膊。
“白小姐,求你了……你离开韩枭好不好?”女人的眼睛肿得厉害,应该是哭了很久。
白末很无奈。她还没和韩枭结婚呢,就有女人哭着求着让她离开。她才跟他相处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他外面的女人就找上门来了!
“这是哪里?”她不着痕迹地甩开女人的手,问。
女人被她问得一怔,愣愣地回答:“赌船……公海……”
“谢谢。”白末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侧身,关门。她不想和韩枭的任何一个女人有所交集。
“白小姐,他不会和你结婚的!他只是贪新鲜,玩玩罢了,我才是他老婆!他在骗你!”女人见她不搭理,慌了,居然跪到地上,抱住她的腿。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直发打湿了贴着病态、毫无血色的脸,映着赤红的唇,就像个惨淡的女鬼。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格外安静,更加显得女人的哭叫尖利刺耳,白末被她吵得心烦。她素来看不上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如果是在羊城,她甩都不甩。白岩就造了不少孽,也有人找到她头上闹,不过都被尧打发掉了。现在这女人抱着她的腿哭,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白小姐,也不认识韩枭。你找错人了。”她冷漠地告诉她,提了提脚。那女人像一条蛇,缠得有些恶心。
“你不肯走?”女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怨毒地看着白末:“我们有孩子了,你也不在乎吗?”
白末听到孩子两个字有一丝动容,她神色复杂地瞅了女人的小腹一眼。大概是月份太小,她的小腹还很平坦,看不出来。韩枭那样的人,绝对不会随便让人怀上他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她们的关系……她有点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第三者?宠物?呵!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女人打量着她,还在等她表态。她一改之前的弱势,目光渐渐疯魔。
酒劲上来,白末有些目眩。她把酒杯举高,琥珀色的液体,如水晶般通透。真漂亮!她还是去喝酒好了。
“你应该去找孩子的爸爸,而不是我。”她微笑着,奉劝她。
“贱人!”白末戳到了女人的痛处。她恼羞成怒,突然扬手打了白末一个耳光。白末没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身体一晃,撞到门上。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半个脑袋都是木的,左手些微的痛感,像被什么蜇了一下,大概是杯子碎了。
“狐狸精!贱人!”女人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扑上去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地骂:“不要脸的烂货!白焰的男人满足不了你吗,要来勾引我的男人!我的孩子,六个月了……都是因为你这个婊子!”
白末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喝多了酒,这会儿竟然没法抵抗。她的肚子和背被高跟鞋踢了几脚,痛得她要晕死过去。白生生的胳膊和腿压到玻璃碎片上,割得鲜血淋漓。她捂着肚子,身体蜷得像个虾米。长这么大,她没被人骂过、打过,白岩虽然变态,但也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她才离了白焰,跟了韩枭一天,就被折腾得这么惨!她咬着牙,在心里把韩枭骂了千万遍。
韩枭正陪了自己的发小萧况赌钱。他有些心不在焉,记挂着白末。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我先走,你自己玩。”韩枭扔了张支票给萧况就要走。
“靠!在你自己的地盘你担心什么!”萧况嘴里叼着烟,斜了他一眼:“春情泛滥了?受不了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啧啧……”
韩枭顿住,希冀地望住他。他带白末来这儿,就是想让他给白末好好检查检查。
“放心。陪爷赌痛快了,死的也给你医活!”萧况甚少见他这个样子,调侃着。
他这话不大中听,韩枭听着火大。不过,想想白末苍白的小脸,只得阴着脸坐他旁边,心里盘算着日后怎么整他。
“妈的!”没一会儿,萧况低咒着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摁进水晶烟灰缸。他一连赌了三天三夜,输了八千万。
“枭子,筹码还有多少?”
韩枭随便扫了一眼:“两百万。”
萧况泄气的把手里的筹码扔给身边的几个妞儿:“宝贝儿,给你们玩玩。”说完,还跟她们打情骂俏一番。等到有娇滴滴的女人往他身上靠,要跟他走的时候,他又推开了。
吊儿郎当地出了赌场,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海风,萧况还是没有困意。大概是兴奋过头了。再看看阴鸷的韩枭,他痛快地吹了声口哨,搭上他的肩膀:“走,看看我白妹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