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的承诺,白末假装没听见。他偶尔会对她好,不过大部分时候都在发疯,动不动就想**她。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一个不正常的人说爱,自然是不可信的。
因为药物作用,又哭闹了一场,她这会儿觉得很疲倦,上下眼皮像被粘住了一样,睁都睁不开。只是腰间的那只手实在是可恨,一直在她小腹处摩挲,还不时将手指伸进肚脐里。她略动一动,他就停下来,她不动,他就继续摸来摸去,而且有往上发展的趋势。
白末有些躺不住了,可背后那人脸皮死厚,要正正经经警告他,他要么不承认,推说是无心之举;要么变本加厉,强按着她亲遍她全身。小心地往床边挪一挪,后面那软呼呼的肉墙马上贴上她的后背。她怕冷,不得不承认有他贴着她很舒服,不过,他的那啥,太热情,骚扰到她了。
白末迅速转身,两只手也捉住他乱窜的手。正要埋怨他不让自己睡觉,眼一抬便看见他血淋淋的右手和左肩上染了红的绷带。她叹了口气,看着精神奕奕的韩枭说:“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韩枭狭长的眸子紧盯着被白末握住的左手,还在窃喜:“小伤,没事。”
什么小伤会半个月不结痂?白末暗自翻了个白眼,用手指点着床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可是在流血。”
“不管。”韩枭迷蒙着眼,头一低又吻上她的鼻尖。
白末无语了,他还真是色欲熏心。
就迟钝了这么一下,韩枭那双手又拨开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细细碎碎的吻,像雪花,像羽毛轻柔地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白末一时迷了心神。直到韩枭的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她闻见浓重的血腥味,才赶紧捉了他的手,皱眉嘟囔:“洗一下吧,我都想吐了。”
韩枭半晌没说话,白末心里七上八下的,以为他又要发火。下一秒就被他拖进怀里。
“你——”白末惊呼。
韩枭抱着她,两片薄唇在她耳边蹭了蹭,“末末,就抱一会儿。”
白末瘪着嘴没动弹了。这一会儿,天知道是多久。这抱,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抱。
出乎意料的,韩枭马上就放开她,翻身下床。看到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白末脸红了。那身材,真不是盖的。肩膀宽阔,腰杆笔直,两条腿修长,肌肉线条很长很完美,最性感的就是臀部了,窄而翘,相当诱人。
“还满意吗?”韩枭坏笑着问。
白末尴尬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脸像火在烧。
韩枭的心情相当好,居然哼起歌来了。他从衣柜找了件睡袍穿上,又给白末挑了件厚点的睡衣。
“把衣服穿上,我等会儿就回来。”
白末揪着被子不出来,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你走了我再穿。”
韩枭知道她害羞,隔着被子拍拍她拱起来的小屁股,慢悠悠地出门。他是该找萧况好好谈谈。
韩枭和白末弄出那么大动静,躲在门外偷听的萧况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确定韩枭不会伤害白末后,他就失望地驾着他那辆骚包的迈巴赫逃了。本来还以为能看见几滴鳄鱼的眼泪,没成想,韩枭这心狠手辣的太能折腾,连昏迷不醒的病人也下得去手,硬是把白末给弄醒了。唉!看样子他们俩是好事将近,他是不是也得好好找个女朋友?
想到这儿,萧况脑子里立刻闪过一个人影。本来悠闲自若的他,莫名烦燥起来。前面半天没动,看样子是堵住了。他低声咒骂着,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又发泄般地猛按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尖锐地响起,和外面的杂音混在一起,扰人心绪。他斜眼瞟见左前方的小路,猛打方向盘。眼见就能拐过去,冷不防一辆单车飞快地窜出来。
“吱——”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轮胎在地面上擦出四道深痕。可是,车再好,萧况的反应再快,单车还是直直地撞上来,一个红色的影子飞出去。
白末在床上滚来滚去,越来越清醒。韩枭知道她吃药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那药是给他吃的?难道他知道是梁凡和白岩……白岩那个疯子又在计划什么?他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还有梁凡,他又到底是哪边的?还是他们两个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那韩枭岂不是很危险。她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白末越想越心惊,头本来就疼着,这会儿更是像被人用钉子在敲。她抱了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可是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她的思维根本不受控制,反而转得更快。过往的一些片断,像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一根银丝线,据着她的脑壳。痛苦!
这种感觉很熟悉,不过通常都是到了晚上才会这样。白末瞅了瞅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翻身下床。
拉开窗帘一角,便有明亮的阳光照进来。看来,离天黑还早。白末习惯性的去揉额角,却碰到了伤处,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吸了吸鼻子,汲着拖鞋往外走。
韩枭没逮着萧况,站在楼道里抽了支烟,自己去处理伤口。混了这么多年,绑绑绷带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现在他不赶时间,甚至不想马上去见白末。他爱她,想要她,可是还是不想强迫她。这种事,自然是两情相愿来得更销魂。他唇角上扬,笑得回味无穷。
等他兴冲冲回房,想要抱着白末补眠时,却扑了个空。恐惧、不安的情绪控制了他的理智。他当即跑出去,嘶喊出声。
“末末——”这一声,害怕、失落、痛苦而又饱含深情。
白末正佝着腰在清理她和萧况的战利品。前段时间买的东西全堆在放映室的地上,再加上还没清理的零食袋,实在脏乱得很。难怪上次韩枭要说这里是猪窝。
当一个人影如旋风般闯进来,将她扑到地上时,她眨巴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白末轻声问,迟疑着环住韩枭的腰。
韩枭身子一震,将她搂得更紧。
“不要离开我……”
软弱的,近乎乞求的声音。白末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目光也柔和下来。
“好。”她轻声地应着,声音飘渺得自己都抓不到。
铺天盖地的吻,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