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像触了电一样,飞快地将手从韩枭手掌里抽出来。那个露露看到韩枭的惊喜仰慕和看到她时一掠而过的委屈和受伤,刺得她心疼。
“你在这里治病,他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着,你傻不傻?”
“专情?我在这等着的时候他忙着泡人小姑娘,都追人学校门口了!”
“韩枭,你这大清早的两头赶也不嫌累得慌!”
萧云风的话像一道道惊雷炸在她头顶。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过。特意把她带过来看他和别的女人约会吗?就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欢,他就一再地羞辱她?她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发火。似乎,她跟他以后,总是在忍。
“白姐姐……”露露怯怯地和她打招呼,水波流转的眼睛却望着韩枭。
“我不是你姐姐。”白末冷眼睨着她。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女人!和MAY一样都是从欢场里出来的,怎么区别就这么大?
“走,末末,我们看画展去。”萧况也愤怒了,他挽了白末的手往画廊里走。敢情萧云风那小子不是信口开河,韩枭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吗!
“末末,你在美国也学过画画,给我讲讲呗。”萧况一边在心里鄙视着韩枭,一边狗腿地伴着白末,想哄她开心。
白末扫了扫两边墙壁上挂的油画,凉凉地吐出一句:“我学的商管,不懂画。”
萧况知道她在耍脾气,她在美国的事已经被韩枭摸得门儿清,钢琴、绘画是这小姐的强项,她居然说不懂。他瞥了眼身后跟着的韩枭和露露,恨得牙痒痒。
“这次展出的一百多张油画,大多是十八世纪末出生的欧洲画家的作品,比较出名的有蒙克。”露露抢着解说完,望着韩枭羞涩地笑了一下。
萧况反感地瞪了她一眼,白末装没听见,加快脚步和他们拉开距离。脸上的神情愈加冷漠。
走廊尽头的墙上单独挂了一幅画,十分有趣,白末不知不觉被吸引,站在跟前看出了神。
画题是无效的倾诉,画面很丰富。
一个女人靠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喷泉,眼睛空洞无神,却又带着无尽的苦恼和烦闷。窗台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男性,目光柔和又有些幽怨的看着女人的背影,嘴角微张似乎要述说什么。两人都很无奈,隐忍着内心的痛苦。
幽暗的室内摆了一束极其高大鲜艳的桃花,正好在男人女人的前方,很突兀。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是精妙。盛开的桃花,渲染着两人之间热烈的爱,却又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两人关系的僵硬与冷漠。男人在女人背后,却没有看这极其鲜艳的花儿,可见其对女人的倾心。女人眸底的黯淡正应了那句俗话:爱有多深,痛有多深。
白末硬是在这画跟前站了一个小时,才朝旁边摊开一只手掌,“萧况,借你的手机用用。”
一只黑色手机放进她掌心,她拿起来翻了翻,觉得不对劲。萧况的手机屏好像要大一点。她一回头,才发现韩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也在看那副画。眼睛四下扫了扫,露露和萧况不见踪影。她粗鲁地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没好气地问:“你把尧弄到哪里去了?”
“你找他做什么?”韩枭不悦地瞅着她。她就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
“他是我的保镖!我的手机,我的钱,都在他那里!”白末双臂抱胸,抬起尖尖的下巴,答得理直气壮。
“我安排他进青刃做事了,保镖会另选一个给你。”韩枭勾了勾唇角,狭长的眸子闪过几点亮光:“手机另买,钱嘛,我的就是你的,爱怎么花怎么花。”
白末白了他一眼,他这话说了不止一次,她花萧况的钱都花到习惯了,他也没给她半毛钱。
“光用嘴说呢!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钱?”
韩枭脸都白了,差点气到吐血。她和萧况一起逛街买东西,不都是刷他给的卡。敢情她还以为是萧况给她买的单呢。
“你把尧换回来,我不习惯用陌生人。”白末垂着眼想了想,又问:“把他弄进青刃做事,你放心?”
韩枭左手抱着右手,右手捏着下巴,眯着眼瞅了她半晌,居然咧开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