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依然是灯火璀璨,车水马龙。白末像烂泥一样瘫在萧况身上,指着亮闪闪的灯,傻呵呵地笑:“怎么还没天亮?时间过得好慢呀……”
萧况听得满头黑线,看她站都站不稳,就想抱了她快点走。哪知她不肯,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扭来扭去,指甲把他的皮都给掐破了。他拽了下都没拽开,真不知道这丫头喝醉了酒力气这么大,怎么上回就被郭苗苗打得连手都还不了?难道是喝得不够多?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像条小狗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还颇为嫌弃地皱着小脸,喃喃自语:“不对,味道不对。”
萧况有些庆幸韩枭不在,要是这话被他听见,搞不好得出人命。他半搂半抱地把她弄到角落里,伸了手指到她嘴巴里抠,帮她催吐。
“末末听话,吐出来!吐出来就不难受。”
白末弯腰干呕了几下,眼泪汪汪地挥了拳头打他:“我不难受!你,你也欺负我吗?拉我的舌头……是不是韩枭让你这么干的?郭苗苗她……我看见郭苗苗的舌头……被人拉出血了。她还……瞪我来着……”
萧况任她在他身上挠痒似的捶打,按着她的肩膀,继续抠她的喉咙。
“听话,吐出来。吐完了我送你回去。韩枭他要敢拉你舌头,我揍他!”
“呕……”白末又呕了几下,终于吐出来。吐出来的全是黄水,刺鼻的酒味。她难受得眼泪直流,鼻子也湿湿的。就这样,还不忘和萧况拌嘴:“你骗人!你连你弟弟都打不过,还揍韩枭。他身上硬得跟石头似的,力气又大。上次,他差点掐死我!”
萧况叹了口气,拿纸巾给她擦了嘴巴,抱起她:“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在乎你。”感慨过后,又提高了声音,不服气地说:“萧云风那小子,我是让着他呢!要不然,我揍得他连妈都不认识!走,现在回家!”
“不回去!我不回去!”白末在他身上乱踢乱咬,呜呜咽咽地带了哭腔:“我睡不着,头疼死了都睡不着。”
萧况想到她长期失眠的病症,有些心疼,温言安抚她:“你把眼睛闭起来,什么都不想就睡着了。真的,我是医生,我不骗你。”
“真的?”白末憨憨地问,头埋在他的颈侧。过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点着他的鼻尖咯咯笑起来:“你不怕韩枭揍你?他脾气可坏了,我就说他丑,他就气跑了,连饭都不给我吃。我那是开玩笑,又不是真的说他丑。你说,他怎么这么小气!”
“知道他会揍我你还喝!”萧况嘀咕着,腾出一只手开车门。他被她折腾出一身的汗,她还不肯老实,动来动去的,差点就摔下去。
“他最在乎的就是你,就怕你看不上他。你还说他丑,他当然会生气。”他一边开门,一边说。
“骗人……他才不在乎我呢。他都没来找我……”白末折腾累了,咕哝了两句伏到他肩膀上,抱住他的脖子,安静下来。
萧况小心地把她弄进车里。给她系安全带时,她又忽然睁开眼睛拉住他,像小猫儿一样往他怀里蹭。
“你一定很难过,对不对?”她揽着他的肩,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