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凡和小北一到家,林姨抱着孩子就从房里急匆匆地赶出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这台风天的,还在外面晃?”林姨对着沛凡责怪道,做父母的就是这般操心自己的孩子。
“哎呀,别怪他,是我有事情耽搁了!”小北忙打着圆场。
“是是是,是件超级大事耽搁了,妈,我今天遇见贞子了。”沛凡扮出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后半句话贴着林姨的耳朵说到。
“贞子是谁?”林姨反问。
“贞子就是。。。。。。。。。。。。。。鬼”沛凡说到那个鬼字时,声线故意阴森又颤动。
小北在一旁使劲地向沛凡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胡说。
可沛凡假装没见到。
“妈,你知道鬼长什么样吗?”沛凡对着满脸疑惑又惊恐的林姨继续说。
小北在一边龇牙咧嘴,拉过紧贴着林姨的沛凡:“林姨,你别听他胡说!”
“我可没胡说啊!妈,你知道那鬼是谁吗?”沛凡一本正经。
小北踮着脚,一把捏起沛凡的耳朵:“你还说,你还说!”
沛凡被小北扯痛了,捂着耳朵大叫一声,跑开了,小北追去,两人围着不算宽敞的客厅嬉闹着,追赶着,林姨看到两人如姐弟俩这般亲密无间,满目温和慈爱。
这时,林姨怀里的小北,蠕了蠕嘴,发出不算清晰地一声:“m。。m…。”
整屋子的欢闹立刻静了下来。
沛凡和小北同时冲到林姨身边,看着那张粉嫩粉嫩的小脸,沛凡惊喜地喊:“安儿会叫人啦!太好了,太好了。”
“安儿,再叫一个,再叫一个”小北欣喜地一遍一遍做着m m的嘴型,期待再听到那一声绵软的叫声,眼眶居然一阵湿热。
安儿清澈的小眼看着小北,舞动小手小脚,嘴里再次发出那声mm时,小北潸然泪下。
这种莫名的感动,只有做了母亲才会明白,孩子的每一份成长,在母亲的心里尤其刻骨铭心。
“妈妈在,妈妈在”小北脸上挂着泪,抓着安儿乱抓的小手,笑着回应。
林姨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看到小北的眼泪,忙对着安儿玩笑到:“哟,我可生气了啊,怎么先会叫妈妈呢,天天都在我怀里,你得先学会叫。。。。。。。。。。。叫。。。。。。。。。。。”
林姨欲往下说,可是却找不到相应的词来填充,留下一丝尴尬的沉默过后,突然又提高嗓门哈哈得笑:叫婆婆!”
“不,安儿,叫外婆。。。。。这是外婆,这是妈妈的妈妈,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小北看着安儿黑亮的眼,强调得说,喉咙一片嘶哑。
林姨听到那声外婆,心头一整暖。
小北一把搂过林姨的脖子,把头靠紧林姨的脸,软声软气:“在我心里,早把你当妈了!”
听到小北的一声妈,林姨嘴角忍不住抽动,回搂着小北“好孩子,好孩子”眼泪止不住淌落。
沛凡见状,跳了过去,左手搂过林姨,右手搂过小北,把脑袋搁在他们俩中间,调皮到:“喂喂喂,再怎么着,也应该先叫我,我每天在你面前耍拳,我可是大功臣,安儿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说着,抱过林姨怀里的安儿,双手从下往上,和安儿一起举高高,安儿小嘴咧着,发出咯咯咯的笑,那笑声把整个家都染上了一片温暖的颜色。
陪安儿玩了一会,安儿便睡着了了,小北把他放在沙发边的摇床上,轻轻地摇着摇床,嘴边一直挂着月亮般的弧度,眼里的温柔似乎能把万物融化。
沛凡看着这一幕舐犊情深。
他以前总会觉得小北还像个女孩,可现在却一点都不那么觉得了,女孩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在吸引他人的目光,可是小北的举手投足,已全是付出,那便是做了母亲的人才会散发出来得感觉啊。
这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
不知不觉快要过中秋了。
林姨打开电视,电视里喜庆洋洋的音乐充斥着耳膜,那代表着阖家欢乐的一片火红,把每个人心里洋溢的那把团圆火,燃到了最旺。
小北安置好安儿,把客厅敞亮的灯调低了一下,随后站到林姨身后,给林姨捏起了肩膀。
林姨眼里温着暖意,双手含住小北的在自己肩头的手,满足地说:“姨不累。”
小北身子前倾,顺势从后面搂住林姨的脖子,将自己的左脸贴在林姨的右脸上,一起看电视。
一旁的沛凡,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林姨,明眸皓齿,笑了笑:“我可吃醋了啊。”
“吃你的大头醋吧。”
林姨的心里说不出的暖,这个家,自从小北的来到,自从沛凡的归来,母慈子孝,幸福温馨的感觉似乎要把从前几十年的孤独感一扫而空。
多希望,就这样,永永远远。
屋外,暴雨如注,骤风不停扑打着窗户,飓风铺天盖地,似要把平日里那棵百年老树连根拔起。
而屋内,却一室安乐。
沛凡站起,合上窗帘,隔开了屋内屋外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