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六柱慌慌张张地跑来,看见浑身冒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用手抽了一下男人的头,用责备的口气说了点什么。转后,又跟在慕南后面歉疚地说了一大堆。慕南一脚踹开了六柱。
慕南紧紧地抱住小北,就像抱着一个孩子,那么小心翼翼,慕南愤怒又阴冷得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想到刚刚那一幕,小北的身子已经被人浑身看透,慕南又怒吼起来:“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我已经用双倍的钱给了六柱,六柱已经答应放了那个女人。今后再重新帮阿牛买一个媳妇。你为什么就不肯等等!”
小北迷茫中听到慕南的声音,发现有热热的东西滴落在额头,虚弱的手紧紧环住了慕南结实的身子,听着慕南强有力的心跳。眼泪哗哗得止也止不住,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
第二天醒来,小北发现自己仍然在慕南温暖的怀里,抬头,撞上了一双深邃又柔情似水的眼。慕南眼圈发黑,眼神黯淡,那是极度疲惫的讯号,自从小北发现了那个女人,慕南就没有闭过一刻眼睛。
小北鼻子一酸,把头往慕南怀里蹭了蹭,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想回家!”
重新走在来时的路,小北的心情却已是不可同日语了,来时悠然自得,回时却有种深沉地压抑感。
那三个小时的山路,慕南不曾一秒放开小北的手,他再也不想放开了。
经过这样的折腾,回城,慕南走了另一条路,虽然需要多转几趟车,但是可以坐上飞机,时间会缩短一些。山里没有取款机,大部分钱已经给了六柱,于是慕南把余下的钱订了机票。 小北坐在头等舱里迟迟都没见着慕南过来。
“怎么放行李放那么久。”小北心里想,说着起身去寻找。却见慕南已经在后面的经济舱里已经好,连安全带都系上了。
“你怎么不和我坐一起?”小北找到慕南,责怪得问。
“钱不够了,马上就起飞了,快去好好坐着!”慕南推着小北,让小北回座位。
小北一直磨蹭着不肯走:“钱不够你还给我买头等舱?”
这时空姐来请小北回座位,小北没法子,只能回去坐好!
待到飞机平稳,小北偷偷得起身,找到慕南,慕南睡着了,小北用手戳戳慕南身边的女子,用手势说,“咱们换个位置?”
小北手指向头等舱,当然,那个女孩欣然答应了。
小北看着慕南的眉头,皱的跟什么似得,想到自己的冲动让慕南这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心一阵疼。
当慕南醒来,小北已靠在慕南的肩头,抱着慕南的臂弯,小北的左手紧紧得抓着慕南的右手,十指紧扣。
坐在那颠婆沉浮的飞机上,慕南终于对小北缓缓说到:“你知道吗?那个女人也许走不出那片森林了,如果不是从小生活在这片村庄,是根本找不到方向的,在这个村里,百分之80的女人都是买来的,就连我的母亲也不意外,因为这里穷,没有人愿意嫁来这里,所以,这里的人世世代代存钱不是为了盖楼房,而是能够娶上一个媳妇,能够帮他们传宗接代。六柱其实就是个人贩子。这几个村子的老婆都是从他手上买来的。所有被买进来的人,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刚开始,他们会挣扎,会逃跑,但他们终究会发现,做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然后他们会生育自己的孩子,爱护自己的孩子,他们会渐渐地忘记自己的曾经,被同化,然后永远的埋葬在这里。我们解救不了的,如果你把那些人都带出去,留下了无助的村人,没了钱又没了人,从此,他们的孩子没有母亲,又对谁是好呢。这个地方,是个地图都搜索不到的村落啊!我带你来,纯粹的想带你来写真,如果我知道,这些会让你遇见,让你心里从此灰暗,我死也不会带你来的。”
小北只觉心中一片苍凉,因为小北以为她是救了那个女孩的,可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小北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奇迹发生,能让那女孩逃出生天。
“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慕南轻声说。
小北的右手覆上慕南的唇,示意他别说了:“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冲动了,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的。”
“不,你一个大姑娘,这样被人。。。怪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怎么负责?”小北挑衅得问。
“你想怎么负责?”
“那你娶我。”小北扑哧一笑。
“好。”慕南回答得如此坚定。
小北又笑了,她知道这是个玩笑,因为,他还不知道慕南对她,已情深似海。
小北终于知道,为何慕南出身在这里,仍然会有这样器宇轩昂的气质,原来,她的母亲便不属于这里,气质是会与生俱来会遗传的啊。可是小北看到慕南的母亲,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怨恨,她已经融入进那个部落,时间这东西,还真是强大。
小北想起那些关于龙川的报道,官方得话语现在让她直想翻白眼,什么世外桃源,什么人间天堂,什么风景秀丽,都是些片面的鬼话,这些人世间的生死离别没见他们宣扬出来呢!
小北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幸运,生活在热闹的都市,从小没受挫折,有爱着她的父亲母亲。想到那个村庄里的经历,这小小的一路颠簸又算得了什么?
小北觉得,以前的自己都是傻极了,天天无所事事,晃吃晃喝,斗斗小嘴,耍耍脾气。让这大好年华悄悄地付诸东流。今后,还是做个有目标的人吧,原来这世界上有太多人,都在渴望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