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离开长绵之后,丁宁和子健的生活依然如故,为了更好的照顾子键,丁宁请了半年长假,在这半年时间里,她要承担起唤醒子健记忆的重担,承担起子健康复的任务。在与子健分别将近半年之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却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表情,没有言语,这和先前那个活泼开朗幽默风趣的男孩简直天壤之别,虽然现在他已病愈,但留下的失忆症一直让她寝食难安,她一定要帮他找回过去,找回自己,这样的信念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
对于子健和家庭的悲怆遭遇,杨阳早在回云海之前就已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她,这些悲惨的变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富家贵族瞬息灰飞烟灭,看着子健写满天真好奇陌生的眼眸顿感一阵心痛,有朝一日,子健恢复了记忆,得知家破人亡的事实他该如何面对。退一步讲,丁宁也曾想过现在的子健未尝不好,至少抹去了很多挥之不去的伤痛,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然而,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如此这般“自欺”与“欺人”显然是行不通的,无论生活给我们带来什么,不管是灾难还是幸福,我们都必须坦然接受,逃避也许舒缓了一时之快,可终究不是办法,所以,丁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子健恢复记忆,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
深秋十月,杨阳遵照唐万福的嘱托,买了车票回了长绵。在回长绵的前一天晚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杨阳有意无意的和菲菲说起了重回长绵的事情。
杨阳毫无兴致的陪着菲菲看她喜欢的肥皂剧,菲菲无心的问道:“杨阳,前段时间唐律师不是说让你回趟长绵吗?你还回去吗?”
杨阳答:“回啊!”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明天?”菲菲有点不可思议的扯高嗓门向他确认。
“我今天买完票了,明天晚上的火车,去不了很长时间,大概待个三五天就回来。”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菲菲有些懊恼。
“怎么了?现在和你说也不算晚,难道等我上了火车再掏出手机半真半假的和你说,菲菲,猜猜我在哪?”
“我不是这个意思,前几天公司销售部开了研讨会,最近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批人去长绵的公司学习深造,各个部门经理副经理都要去,我当时考虑你还在云海想多陪几天就找理由拒绝了。”
杨阳暗暗一惊,毫不留情的责备道:“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现在工作了就要以工作为重,公司安排去学习深造自然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你就这么轻易的放掉不觉得可惜吗?”
菲菲一抖鼻子,撒起娇来:“我不是想多陪你几天吗?等哪天你又走了剩我一个人多孤单啊,以后学习的机会有的是。”
“现在可好,我多陪不了你,学习机会也错过了,得不偿失吧?”
“都怪你,谁让你不提前和我说的?都怪你,都怪你。”
菲菲说着起身走回卧室,掏出手机拨通了部门经理的电话:“喂,经理,我是薛菲菲,前几天公司不是安排去长绵学习吗?当时我有事走不开就推掉了,现在事情解决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