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猛然回头:“那可不行,你得去,非去不可……”
杨阳仍是拒绝:“我真的不去了,身体不舒服,你们去吧!”
光子有些恼了:“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喝酒你不喝,K歌你不去,成心的是吧?”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紧张,刘梓琳也赶紧圆了场:“你看杨阳脸色也不好看,他最近不是一直在忙一个案子吗?我们别为难他了,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以后还怕没时间聚啊?”
光子无奈的摇摇头:“走吧走吧!”
杨阳也不再说话,在路边上了车,赶回旅馆。
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光子兴致全无,一群男女作鸟兽散。
快到旅馆的时候,雨依旧无休无止的下着,而且越下越大,付了车费,杨阳疾步钻进旅馆,回到那仅有立锥之地的小屋。临睡觉的时候,杨阳冲了热水澡,身上感觉舒服了很多,躺在床上,侧身回忆着这几个月的一幕一幕,也许,他该回去了,回到云海,回到四合小院,现在,是时候了。
他给丁宁发了信息,内容简短精炼:丁宁,照顾好子健,明天我回云海,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出乎他的意料,丁宁很快回复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现在我还走不开,明天就不送你了。”
他本想再回复几句,可是那简单的“我们”二字让他顿感绝望,他收了手机,泪眼朦胧的睡去。
这一觉杨阳睡得很沉很长,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他没有起床,只是感到头痛欲裂浑身冰冷,从抽屉中摸索出退烧药就着一杯凉开水吃了下去,很快再度昏昏睡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明显添加了衣服,看来秋天的冷涩越来越近,不久就会陷入绵长的寒冬。
一连睡了两天,杨阳没有出门,也没有起床。第三天的时候,旅馆服务员敲开了他的房门,见他脸色发白毫无血色率先开了口:“小伙子,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是病了赶紧去医院,千万不能挨着。”
杨阳低头沉吟:“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临出门的时候,服务员言归正传:“小伙子,你的房费已经不多了,你还接着住吗?”
“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甩给她。
收了钱,服务员悻悻离去。
第三天,杨阳依旧窝在床上,没有动弹。服务员再也坐不住了,再次敲开了他的房门,半真半假的关心:“小伙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吃不喝窝在屋里已经三天了。”说完,顺手摸了一下杨阳的额头。
“哎呀,小伙子,你发烧了,这么烫不把你烧坏了,你有什么朋友吗?我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杨阳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服务员大姨从他口袋里翻出手机,再次问他:“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你快说!”
杨阳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闷了半天才语焉不详的挤出两个字:“菲菲……菲菲……”
大姨在手机的电话簿里翻了半天才找到打着“菲菲”名字的号码,很快,她就打通了电话,不等她开口,就听到了菲菲的抱怨:“死杨阳,这么长时间你还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啊?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案子处理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大姨听得满是糊涂,果断打断了她的抱怨:“喂,姑娘,你是菲菲是吗?”
顿了一下,菲菲说是,随即反问:“阿姨您是?您怎么拿着杨阳的手机?杨阳呢?让他接电话。”
“杨阳病了,发了高烧,你看你能过来一趟吗?赶紧送他去医院,要不就烧傻了。”
菲菲有些慌不择言:“杨阳病了?他在哪呢?他在哪呢?”
“在长绵顺泽路的家和旅馆,你一打听都知道,你抓紧时间送他去医院吧?”
“长绵?我现在在云海,一时半会儿我也赶不过去啊!”
“你没在长绵啊?不管你在哪都得赶紧过来,出了事我们负不了责任。”
菲菲的声音变了,夹带着轻微的哭腔再次恳求:“阿姨,我真的没在长绵,云海离长绵有千里之遥,您先帮我照顾一下,我马上去买票,这就过去,您看可以吗?”
阿姨不情愿的接受了:“好吧,你快点过来,我暂时先帮你照看着,你可抓紧,出了事我们担不了责任。”
顾不上言谢,菲菲就挂断了电话,快步穿过公司走廊时的神色令每个迎面相遇的同事无不暗暗吃惊。离开公司,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汽车,径直朝机场赶去,检完票,心神不宁的登上飞往长绵的飞机。
在菲菲赶往长绵的途中,旅馆阿姨暂时替她照看着杨阳,她用凉毛巾给他敷在额头,并灌了两杯开水,虽然效果不大,但总归不再胡话连篇,昏昏沉沉的睡去。
下了飞机,菲菲打车前往旅馆,谁料司机也是个二把刷子,路况不熟也罢,还和菲菲喋喋不休的争辩个没完,几经周折,来到旅馆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
菲菲踉踉跄跄的破门而入,看到满面病容的杨阳,顿感万般焦虑,忧心忡忡的怔了半天。
在阿姨的提醒下,她们把杨阳从床上扶起,背到等在门口的车里,送往医院。
看过医生之后,很快给杨阳挂上了吊瓶,看着昏睡中的杨阳菲菲终于舒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打给公司请了事假。
一连在医院输了三天液,杨阳的高烧才勉强退去,但气色未见一丝好转,身体也是软的像泥,在征得他的同意后,菲菲带他一同回了云海,回了阔别已久的四合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