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茫然的摇了摇头,几分疑惑的问道:“姑娘您找谁呀?这家别墅现在的主人姓汪,叫汪圣伟,你是找他吗?”
丁宁失望的摇头:“不是,我想找一下在这位汪先生之前这家别墅的主人,您知道吗?有联系方式也行。”
“不知道,我是汪先生请的保姆,刚来没有多久。”
丁宁还不放弃:“阿姨,如果您有他们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我找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她甚至连最基本的道谢都忘记了。
保姆不情愿的说了句好,随即关门回去,把丁宁一个人晾在这炎炎烈日之下,走出栖水华庭,丁宁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好了,因为这两个她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已经彻底变得让她陌生了。她一个人在路上飘着,漫无目的的飘着,她不想这么早就回云海,她请了三天假的,她完全可以在长绵待上一天,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好了,这个城市对于她来说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陌生了,遥远了。她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飘着,走出栖水华庭,穿过几条马路,她居然走到了太平湖风景区,她不敢相信这么长的一段路自己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就站在太平湖风景区的售票处。
她不假思索的买了票,走进了风景区,在一棵柳树的阴凉处息身坐下,这时她才察觉自己已经汗流浃背,她顾不上擦去额上的汗珠,就又起身朝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去。
她轻轻拍了一下仿佛沉思中的男孩,男孩转过身来,二来几乎同时喊出了口:“杨阳?”
“丁宁?”
“杨阳,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丁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满是疑惑的问道。
“丁宁?你怎么也来长绵了?你不是在云海工作吗?”
“我……我……”丁宁支吾了良久却没有说出来。
“是来找你朋友的吗?”
“啊……是啊……”丁宁言不由衷的敷衍。
“我来长绵有一段时间了,师父在这接了个案子,忙前忙后了多半个月了,明天就开庭,我记得先前和你说过是吧?”
丁宁微微点头,随即又问:“快开庭了怎么有时间出来玩了?”
“别提了,这个案子前前后后忙了快三个月了,至今还没有结案,我和师父两个人最近没黑没白的往法院和责任方公司跑,刚刚才算准备好材料,我也出来放松一下,明天开庭。”
“什么案子?”丁宁随口一问。
“就是一般的交通肇事案,责任方不想拿钱,受害人又不能自认倒霉,协商无果之后只好法庭上见了。”
“哦,那是挺麻烦的。”丁宁漫不经心的回道。
“还好啦,幸好现在材料准备的十之八九了,胜诉绝对是板上钉钉,就是赔多赔少的问题,这个还有待协商,你也知道,出了意外,现在的公司企业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赔点钱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受害人不干,只好动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了。”杨阳边说边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丁宁勉强笑笑:“那是应该的,总不能不了了之的。”
“是啊,如果是普通百姓说不定就不了了之了,可受害人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们只好和他们奉陪到底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明天和我一块去法院开庭,见识一下。”
“得了吧,我可没有心情去。”
“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办好?”
丁宁低着头,闷声说是。
杨阳还想再问,但看丁宁情绪这么低落也没再开口,转而安慰了几句:“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现在我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丁宁在心里默默说道,顿了片刻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杨阳向来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男孩,尤其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孩,他默默的看着丁宁流下泪水,却再不敢发出一句问话,生怕失言再触及到她的伤处,他只是静静的一声不吭的听着看着。
也许是压抑已久的情感一时得到释放,丁宁让泪水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她伏在杨阳肩头,不停地抽搐,不停地哽咽,那声音,那动作,都让杨阳心生怜悯,他不知道一个女孩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会哭得如此愁肠百转凄婉悲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宁止住了哽咽,抬头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对杨阳说了声对不起。
杨阳干干笑笑,随即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我能帮你吗?”
“你已经尽力了。”
说到此处,杨阳终于明白了,她终于知道丁宁因为什么事情哭了,他敢断定,她和那个男孩关系绝对非比寻常,虽然,他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不是那样,可看到丁宁的泪水丁宁的愁苦,他得到验证了,他的猜测是不会错的。其实,他心里知道,对于那事他并没有尽心,并没有多花时间,不只是难度太大,更多的是他没有时间,他一直在忙于长绵的案子,他也只能这样为自己开脱减轻自责。
丁宁不再哭了,他才又补充道:“丁宁,你放心,等我忙完这个案子,一定尽心帮你。”
丁宁再次说了谢谢,可杨阳却不敢胜任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的份量太重了,他不知道最终能否让她如愿以偿,而自己却不止一次的打下包票,这简单的两个字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或者受之有愧了。
晚上,丁宁在杨阳下榻的旅馆将就了一晚,次日一早就乘飞机回到了云海,虽然杨阳再三邀请她去看一下开庭缓缓心情,可她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最后,杨阳也就没再强求,一早就把她送到了长绵机场,为她买了票,送她回去了。看着她在检票口检完票,走进候机室的时候,二人挥手作别,那一刻,他看到她的眼中写满的期待和信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