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孩童竟拾起那扔在地上的短刀,朝着他的后背霍地猛刺下去……
“去死吧!你这吃人的禽兽!”秦冥天邪笑了声,可是那份童音还是相当重。若不是这糟糕的身体现状,身小内力失,他堂堂天元国战神王爷又怎能轻易被这些下三烂的人给掳来?
忽而,一道声音清浅淡雅地飘浮了过来,“没想到,你这孩子还这么杀气重啊!”
接着叶清婉便从那大岩石的后面走了出来,一眼半挑不挑,瞅着他身上的破裙,更带着丝不屑的轻笑,“有趣……这衣服竟到你身上去了?”
秦冥天看着这白布遮面的女人,视线很快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这身……不就是自己的那件蓝色锦缎的衣袍吗?是她!那个无耻的****!
霎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呵,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不吃人肉,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叶清婉眼眸子微眯成缝,犀利的眼神已然将对方从头到脚给打量个透彻。
“难道……是个狼崽子?”话一出口,马上叶清婉又否认地摇头笑了笑。
他刚才不是说了句人话么?只不过,那身手,那狠劲儿,全然不像是这孩子这般年龄该有的表现。那么他到底从哪里来的?
秦冥天暗暗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眸光清冷,一双眉直飞入鬓,在鬓角挽起一抹似有若无的阴霾与邪魅。
此时若是正面冲突,显然只有自己吃亏的份。
待他找到抚笙公子,取得百脉圣灵水恢复后……定让此女,万劫不复!
见对方不答话,叶清婉眼微眯成缝,犀利的眼神已然将对方从头到脚给打量个透彻。
“这狗肉是你下的毒?”秦冥天问道,带着稚气的声音显得很清亮,微微缺失了那份沉稳。
叶清婉闻言,眼眸子犹亮了下,“嗯哼,正好救了你一命,小鬼,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秦冥天在心底嗤笑了下,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叶清婉白布下的唇角划开了一抹优雅的弧度,“你叫什么名字?”越看着这孩子,越觉得漂亮,甚至比那个潭里的家伙还要美呢!
“……”说出来会吓死你,蠢女!秦冥天依旧眼眸平静,藏匿着丝邪恶与冰冷。
“不说
也没关系,看样子你就只有七八岁,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叫小卒吧!呵呵呵……”叶清婉想到这名字,禁不住古里古怪地笑了下。
谁会想到没任务时她最喜欢的就是跟人下象棋,而下棋,她最喜欢把卒子当车使!
嘿嘿,看姐怎样把你养成“千年祸害精”!
秦冥天看着她,眼底深处似有若无透着丝阴险,“好,我跟你。”这女人只怕不简单。
果然是个悟性极高的孩子,叶清婉笑意颇深,上天对她还不薄,至少让她穿越来还能收了这么个不错的小帮手。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混吃混喝,不过,你千万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儿子,这样会坏我名声的,还有,我们以姐弟相称,知道么?”
“……”听得秦冥天眉头黑线一圈又一圈。滚你个臭女人,你想得美啊你!
……
天元国城都,倾日城,城如其名,繁华似锦,连着日月都倾倒了。
叶清婉路过集市时便给小卒及自己换了身行头,看到那里有卜签的,灵机一动,要了一支签藏于怀中。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秦冥天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呵……”叶清婉挑唇清笑了下,眼梢藏匿着丝狡黠,“到时你就知道了。”
很快,凭着记忆,叶清婉带着八岁的秦冥天来到了这久违的丞相府。
此时,丞相府张灯结彩,楣扁红绸彩花装典得美不胜收。今儿是叶家三小姐出阁
的好日子,而她要嫁的人是当朝四王爷诸元璟,也就是曾经本指给大小姐叶清婉的未婚夫君。
府外围绕的人甚多,半遮面的叶清婉牵着秦冥天的小手故意地朝里挤去。
叶清婉很快便看到了一个丫环,随着熟悉的人出现,脑里的记忆也跟着起伏着,她正是自己的贴身丫环樱桃。
王府眼尖的樱桃一眼便瞅见了那叶清婉,虽然她戴着面纱,也一眼认了出来,快速走了过来,还没开口已泪眼盈眶。
“不准哭。”叶清婉看着她,接着叶清婉把小卒拉到了她身边,快语道,“他叫小卒,替我好好照顾他。”
说罢,叶清婉已然放开秦冥天的手,迈开一步,快速地跃进了大殿。
大殿里,花桥已摆在大殿,一头盖红色喜帕巾纱的美人儿正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身曳地的大红色牡丹凤凰纹的浣花锦裙映得某人眼痛。
叶清婉看着那新娘,那双墨眸子里映满了冷色。
“是大小姐啊?”大殿上不知谁喊了声,已然有人识破了这戴着面纱身着男袍的女人身份。
这会其它人也纷纷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此时,丞相府的某处屋檐上正倚坐着一个银袍翩跹的少年,远远看去,银冠银靴的光芒熠熠如阳。
只见他神情惬意,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相府大殿处的一切,仿若只是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三小姐叶秀秀一把自己掀开了自己的盖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叶清婉,美瞳子顿时瞪大了,惊恐地颤声,“鬼……鬼……”
“鬼?谁是鬼?你这活着的人,只怕比鬼还可怕!”
叶清婉冷笑道,看着那叶秀秀吓得花容失色,但是仅仅这样,还远没有达到她的效果,她所要的就是以此之彼还之彼身!!
是的,这张娇柔美貌却心如蛇蝎的脸孔在脑海里变成了记忆的梦魇……
是她,是她命令人在她脸上烙字毁容,然后又让人将自己覆石沉潭……
这个作恶作到极至的女人怎么可能还能好生生地在这里成亲?更何况这抢的男人是谁的?她不要的男人,就算是置为草芥,也不能如意了别人!
叶秀秀慌乱下,还勉强镇定住了心神,不会,不会
的,她一定死了!
是她看着人亲手捆了巨石将她沉潭的,她叶清婉怎么还可能活着?
“你……你到底是谁?是哪来的疯女人?怎么到我丞相府来撒野了?”
叶秀秀斥喝道,仍惊悚不止的目光里映着满满的狠毒,指着那叶清婉,“来人,快把这疯女人给我哄出府去!”
此话一出,相府的下人们均有些不知所措。那个脸上戴着白布的女人着实好像大小姐啊!
主母于爱梅以及二小姐叶彩慧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果然是有好戏看了哟!
二女相斗,斗得越狠越好,坐收鱼瓮之利,向来是她们母女俩最巴不得看的美事。
只不过,沉石……都还没死成?这贱蹄子的命可真大!主母于爱梅那端庄优雅、风韵犹存的脸庞上柳眉轻挑,掠过一抹似有似无的轻蔑。
忽而。
“慢着。”一道苍劲的声音传了进来。
很快,一位年过中旬的老者和一名身着喜袍,外形俊雅,头束红冠,气宇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