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罡看着在那桌书生,心中突然有了一股非常想容入他们中间的感觉,彼此都是年轻人,而且现在的年纪正是热血沸腾的年龄,自己想干一番大事业自然需要寻求志同道合之人。所以在赵罡心中想认识这些人的愿望更加强烈。
说干就干,赵罡在心中咬了咬牙,便长身而起,潇洒从容的朝那桌人行去。同时他故意放重脚步,踩得木制楼板发出沉沉的声音。刚走得近几步,果然那几人便遁声望了过来。同时在赵罡身边的庞清,就在那一刹那,庞清的心都快飞出来了,等其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皇帝跑到那几个书生的那边了。其本欲想起身过去保护皇帝的,不过刚刚起身从后面有一只手突然压住了他的肩膀。等他恼怒的回头观望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阻止自己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刚忙回来的童贯阻止了他。只见此时童贯对他努了努嘴,示意这件事不要管。看到童贯的示意后庞清方才知趣的缓缓落坐,不过他的目光却时刻都盯在皇帝身上,如若那几个人有异动的话,庞清就会第一个冲到皇帝面前护驾。
此时的赵罡像摸象样的抱拳,冲几个人唱了一个诺,朗声说道:“有扰各位雅兴。”
此时做在桌子上的共有九人,全是一身书生打扮。那九人都是来京参加省试的贡生,平日里住在客栈,或京城之亲戚家中,因为今日要为好友魏培贤送行才特此想约来此酒楼。一方面众人都是文人平日关系也比较要好,另一方面众人也是为了来年春闱。这当中刚才那名黑脸书生,姓魏名培贤,表字长亭。家中乃是蜀中之人,不过家境比较清平。而刚才与魏培贤起了争执的那名书生,姓奇名文都,表字灵锦,家中乃是大名府一留守之子,祖辈皆入仕为官,家境还算比较殷实。而刚刚那名插言的书生姓秦名文礼,字孟昌,乃是江南一富商之子.因自幼身体不健,几经医治不得其效,最后幸得一名医诊治方才捡回一条命.那位名医对其父言极此病要根治必须要增强体质方能治愈。而要治其病最好方法便是习武。所以自幼便由其父延请名师教导武艺,且在练习武艺同时家中又延请高贤为其教授诗书礼仪,这秦文礼自小聪明,十九岁便通过了解试。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平日因其家里有钱,出手极为大方,最喜扶危济困,全没半点商人贪利的毛病。为此经常惹得家中老爷子又爱又恨。一边心里爱此麟儿聪明多智又孝顺长辈,一边心里又恨这小子不把钱当成钱,全没有半点家风。不过因为他是家里的独子,又是最有希望和前途的一位,家中上上下下都对其都是格外的宠爱。
他手头有钱,又最爱交朋友,这一间客栈一同住的几位来礼部参加明春省试的贡生,其中更是有两人乃是多年同窗,因早到京城故寄居在亲戚家中。此数人没几天便混熟了。今日来此酒楼乃是为了一位认识的好友魏培贤专门吃的送行饭,同时请了另外的几个交好的书生一起来给魏培贤送行。这些书生大家相互之间皆都认识,且又是他人请客,哪有不来之理?当下众人便点了酒菜在此地为那黑脸书生魏培贤喝送行酒,不料众人偏在此等碰到了赵罡。
秦文礼见赵罡服饰华贵,心中便有了个好奇之心,且又见他相貌风神俊朗,眉宇间透出一股雍容华贵之气,虽然似乎年纪比自己小了些外。不过以自己眼光看得出他也是个读书人,而且其出身应该非富既贵。虽不知其来意,不过秦文礼似乎对其反倒颇为好奇,于是当下便出言相邀:“这位兄台是和我等有缘,若无他事,不如和我等一起畅饮数杯,同时也为我友送行如何?”
赵罡正愁没有人和他说话,听到秦文礼相邀,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平静得水似的,淡淡说道:“如此多有打扰。”
那秦文礼见他答对之间,自有一种恬静的气度,而且华贵之气更浓.突然隐约之间有种压力扑面而来,让自己心头一紧。等那一瞬间的感觉消失后,秦文礼心中不由为刚刚那种感觉颇为诧异。但是他还是示意赵罡让出位置,同时早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二给他侍侯了座位,又把酒给添上。赵罡走了半天路,本来就有点渴,接过来酒来一口喝了,只觉得酒味极淡,知道古时候的酒就是如此,也不品评,不过腹里倒是有了一点热气上来。那秦文礼见他豪爽,便又给他满上一杯。
赵罡这一杯却不就饮,他心里暗暗思忖:看看这几人应该是明年春闱的贡生吧,看了看他们刚才的争论,有一些想法与自己心中所思不谋而合,如果这些人能入仕为官的话到话倒是自己的助力,而且他们的思想和自己有不少相同的地方,到时更是容易被自己洗脑。就算他们运气不好不能入仕,以自己现今的身份,身边根本没多少交心的朋友,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为了邀宠而奉承自己就是惧怕自己。想想来古代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没几个真正的朋友。看来在古代交几个朋友,自己烦闷之时到是可以找这些朋友说说话,解解闷,想来倒也蛮不错的嘛。看这个浓眉大眼的书生颇有几分豪侠之气,赵罡对他颇有好感,此时心里又有所谋,当时便定下主意,非得交一交这个朋友不可。
打定主意,赵罡把酒杯放下,对秦文礼说道:“诸位兄台刚刚可是在此吟诗否,小弟在此正想请教众位兄台的诗词?”
秦文礼见他说话,问的却是吟诗,心里不愿将刚才众人的丑态对外人言极。便笑着敷衍道:“呵呵,我等今日为其友送行,正苦思良词不得。我看兄台气宇非凡,必有高论,正要请教。”
赵罡微微笑道:“岂可喧宾夺主,正要先请教请教诸位仁兄的高论呢。”
那秦文礼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原来诸人在这里半天,只顾上喝酒吵闹,什么时候又讨论过送别友人的诗句了?现在实在不敢在这个不知深浅的人面前现丑,此时赵罡问他索诗,他如何不红脸。不过他倒是坦荡人,也不嫌丢人,直言道:“惭愧,愚兄刚刚未和众人吟诗,反倒是我等众人刚刚因另外之事引起分隙而导致吵闹不以。并无半句诗书,哪敢在兄台面前现丑。”
赵罡见秦文礼直爽得可爱,心里更是喜欢这个书生。当下笑道:“惟大英雄能本色,兄台倒不失英雄之气。小弟却突然得了一点灵感,只恐不能入兄台的法眼。到时还望兄台能指教一二。”
秦文礼和那八个书生都吃了一惊,就是几句话的功夫,此人便有了诗句,这等快才,也真是了得。却不知赵罡前世本身就从小便由母亲教导其唐诗宋词,有此基础就算其现场乱编,都能编的出不少好东西。这次不过顺手牵羊,突然想到前人的一首佳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