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午,廖文华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哭诉。昨天时候,廖樊生昏迷不醒地被抬着送回府里,请了大夫过来诊治后人是醒过来了,可……下半辈子也毁了。
“陛下,老臣就这么个儿子啊——”想到儿子的情况,廖文华就觉得天都塌下了一大半,不过隔了一夜,那张脸看起来竟好似老了十几岁一样,满眼血丝,憔悴不堪:“皇上——五皇子此举……是要我廖家断子绝孙啊。”
儿子被弄成这样,廖文华不可能不查,三两下就问出了罪魁祸首是魏禛,至于事情的起因,当时在场的那些人谁有那狗胆去老实交代是因为他们在拿德宗帝跟齐嫽开刷这事?大家能撇清就撇清,不能撇清也是把重点略去,避重就轻地说。是以,廖文华一圈跑下来,得到的结论就是:魏禛纯粹就是残暴不仁,手段毒辣。
这口气,他吞不下,拼了老命也要讨回公道。
“皇上——老臣这些年来,虽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要落得断子绝孙……老臣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廖文华一把老嗓都哭哑了,那模样也确实是叫人心酸。
“你先起来吧,这事朕会给你个交代的。”德宗帝绷着脸面,眉头紧锁:“贵公公,不是让你去把人带过来吗?人呢——”
贵公公:“奴才再去看看。”
说完,迈着小碎步就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跟来人撞了个正着,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幸好来人及时拉住了他。
定睛一看,来了可不就是魏禛吗。
“哎呦,小祖宗你可算是来了,赶紧的陛下催着呢。”贵公公压着嗓子,细声地给他说完后,赶紧又操着小碎片跑进去,对着德宗帝说:“陛下,五殿下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魏禛信步上前,撩袍子跪下,感受到身边射过来一道毒辣的目光。
“混账东西,朕让你去太院念书,是要你修生养性,你倒好,才多久就闹这么一通事。”德宗帝板着脸:“说,你为何将人打成那样。”
魏禛挺直身子,回道:“因为他该打!”
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五殿下——”廖文华浑身发抖:“你、你……欺人太甚。”
德宗帝也叫魏禛那态度给气到了:“你——孽子,不知悔改的孽子……”
“父皇,”比起两人的盛怒,魏禛更大声地喊道:“儿臣并没有说错,廖樊生辱没父皇在先,儿臣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说着,他将昨日廖樊生一行人私议君父,有辱天威的事简述一遍。
他说的认真而又夹带了几分愤怒,听在德宗帝耳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是为我而动手打人的。
“……儿臣虽愚笨,但也知道‘无君无父,是禽兽也’的道理,儿臣是父皇的儿,也是父皇的臣,遇此事无动于衷,岂与禽兽无异。”
一席话说得那叫肺腑感人,让一旁的贵公公听得都对他刮目相看了。而他不知道的是,魏禛心里想的是:如果老子是小禽兽,那你这个当老子的,就是老禽兽。
“血口喷人!”廖文华万万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陛下,犬子对陛下中忠心耿耿,绝不会做这等大逆之事,求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