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动静,我将长鞭卷起收回手中,正欲将身后黑衣人再次卷走甩晕时被人拦腰抱起,那红衣女子带着我一个旋身就到了距那群黑衣人几步之遥的地方。
将我放下后女子向前几步,背对我而立,只见她长袖一挥,似有无形的手将那些人向后推着一般,那群黑衣人纷纷倒退几大步才稳住身子,目光凶狠地看向那个红衣女子。
看到这一幕我奇了,这女子看起来武功不弱的,虽然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那些人却似乎十分忌惮她。
女子将手上一直拎着的东西向着黑衣人方向一抛,那东西骨碌碌滚了几圈,停在那个黑衣人头领的面前。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个东西,竟是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还保持着临死前惊恐的表情,眼睛大张,嘴角有脏污的血迹,十分狰狞,在脖颈断裂处还有暗红色的血滴在缓缓滴下,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有血腥气。
想着刚才那红衣女子抱着我转移,我还曾和这个面部表情狰狞的人头有过相当近距离的接触,我的胃不禁一痉挛,忍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干呕起来,那红衣女子微微向我的方向偏头。
忽地从我的身后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红衣女子和那群黑衣人听到动静后立马飞身消失不见。
瞬间刚才还剑拔弩张,蔓延着杀气的街道上归于平静,只留我一个人趴在地面上继续干呕不止。
静安教我武功时也总是说,武功是用来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的,而不是用来伤人甚至杀人的,所以每次我出手即是点到为止,从不会伤人性命。
即便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也只是将人摔晕,所以第一次亲眼见到那样鲜血淋漓,面目狰狞的人头时,我有些接受不了。
身后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渐渐接近,我顾不上回头查看,只一手撑地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嘴不停干呕。
两三天没有好好进食,再加上刚才的人头刺激得我干呕不止,此时我只觉得胃像被人揪住一般不停地抽搐着,疼的揪心。
背后有声音传来“姑娘怎么了?”
声音飘飘忽忽地传进我的耳内,我费力的回头看去,是早上客栈那四个乌国人,问我的正是给我银刀的男子,他皱着眉低头看着我,又问道“你怎么了?”
他身边那个脾气暴躁的美人儿,皱着眉有些愤怒的瞪向我“扫兴!大晚上出来都能碰到你!”
感觉意识有些混沌了起来,无暇理会他们,扭过头强忍着一阵阵的恶心感,用力按压着胃部。
宁长黑呢,宁长黑难道没有发现我不在房间么。
眼前的地砖开始一阵清晰一阵模糊,视线模糊起来。
猛地眼前景物快速闪过,有人将我抱了起来“混蛋宁长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疼得直吸气,说话都不利索了。
抱着我的人缓缓开口“叫我耶律元灼。”
“你做甚……”我努力说出这几个字。
我仰头看向他,眼前却不听我使唤一般模糊一片,好不容易努力聚焦,看到耶律元灼正垂头看着我,鹰目中倒映着我的模样,长发凌乱的披散着,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十分狼狈的样子。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着我,此时更是恨不得将我打一顿的神情,这姑娘也真是个单纯的性子,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虽然见到你我就生气,但是我也不能把你扔在这不管。”耶律元灼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放开我,我能走回去。”我微微用力想挣脱他自己走,他却将手收紧了些。
“女人还是乖巧点可爱,等你把鞋找到了再跟我逞强。”依旧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这才想起,方才我连鞋都没穿就出来了,此时真真是被他们看尽了狼狈的样子。
反正有免费的劳动力,眼不见为净,我闭着眼靠在他肩膀上,胃中似乎好受些了,不再是那么钻心地疼。
耶律元灼抱着我走向客栈,其他人默默跟着他,只有轻轻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