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被她猜中了。”姬若离的唇不由得勾了勾。
澄欢这个和烨阑素无交集的人,竟然将他的脾性摸得如此的通透。
宫里一早传了信来,说皇上日中的时候就到,还让他注意着些。
可如今,烨阑这个主角都不在,等皇上来了,这婚还真不知道他要怎么指。
太子自己错失了良机,拆了皇帝陛下辛苦筹谋的游园会,想想还真是……
姬若离心里寻思着,眼眸微微一暗,“还真是妙!”
他微眯着眼,将视线锁在不远处的凤澄欢身上,他忽然想起她昨日看戏的笑言。
莫非澄欢早知今日之事,昨日的将错就错,不过是为了在皇上的面前,拆了太子的台,让他在皇上面前的印象大打折扣吗?
他眼眸中的视线竟一下子带上了探究,凤澄欢正和谢玉说话,见他朝着自己看来,立刻冲他浅笑。
那笑容清澈的好比是初春山涧的小溪一样,那么的清爽干净,一如他第一次被她搭救的时候一样。
他回了一记微笑,不禁自嘲自己怎么也跟那些神经敏感的朝堂之人一样了,疑神疑鬼的。
皇上虽然说会出席游园会,可他日中就到的消息,他都只是今早才知道,难道澄欢能未卜先知不成?
“怎么可能,呵呵呵!”姬若离想想,自己都不由低低的笑出声来。
流风忽然间听到姬若离的笑声,不禁奇怪,“王爷,什么可能?”
“没什么,本王庸人自扰罢了。”姬若离无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烨浔,他寻了一圈,也是没瞧见他,他问道:“流风,可有看到季大公子。”
“喏,您看,卧在那的可不就是那位爷?”流风一听,立刻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梅树,“王爷,那位爷可一贯不走寻常路。”
梅园的梅树虽摆列的错落有致,但枝干旁逸斜出,一时间也有些花眼。若非烨浔今日着了一身黑色绣曼陀罗的掖金蟒袍,在那满枝桠的梅花落红之间,还真是不好找。
他一人提着一壶酒,自有一份悠闲的斜卧在梅园中间的那颗老梅树上。
姬若离站在树下看他,“你还真是悠闲,也不怕折了本王心爱的梅树。”
烨浔勾唇反问,“阿离是连这几棵树都舍不得?”
“你肯来是已是给了本王天大的面子,我怎么舍不得。”姬若离失言浅笑,他再抬眸,竟是带上了一丝的严肃,“今儿你的老熟人就要来了,你就这样自在逍遥?”
烨浔正要回答,园子入口处又是一声高亢的声音,“贤王殿下到!”
他的眉毛不由的上扬,“你说的老熟人是烨轩不成?”
烨轩自十岁那年开始,一直隐居于此,这些年,多少人来见他,他都给回绝了。
这缥缈峰虽是姬若离的,可他从没有见过烨轩,大有一种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害得他一直以为烨轩是要再自己圈的一亩三分地里养老了。
若说昨日,他派人上山来告诉他澄欢有危险,已经让他足够震惊。
那么今天,烨轩忽然重见天日的出来了,就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