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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4.小子真有料

难得有时间有心情又有个好天气,漫无目的的闲逛在香港街头,没想到还能看到一出好戏。我站在路边,乐呵呵的舔着手里的冰激凌。

“喂你个死老太婆!想找死啊!次奥!叽叽歪歪的做什么!还不快滚!”

“明明是你开车撞到我了……”

“我靠!我哪里撞到你啦!你特么的没少胳膊没少腿的站在这里耍无赖!干嘛!想讹诈啊!”

一方是凶神恶煞的出租车司机,另一方是个孤苦无依的老阿婆,阿婆倒在地上,脚边还有一只破了洞的塑料袋和撒了一地的零碎物品,看起来蛮可怜的样子,可是司机还在不停地咒骂着,话语间还夹杂了不少污言秽语。而周围呢,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因为这种状况而停下脚步,偶尔不过几个人多看两眼罢了,显然一副不想惹事的样子。

我也很想路过就算了啊,但是实在拗不过自己的良心,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司机先生啊,不过就是一点小事而已,用不着问候人家全家吧?”我伸手把阿婆扶起来,看到她手臂上蹭破了皮,好在不算太严重。

司机留着八字胡,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关你屁事啊!这个死老太婆故意倒在我的车前面!她想要敲诈我啊!”

“是你突然按喇叭吓到我,我才摔倒的……”阿婆分辩道。

“你像个瞎子一样横冲直撞的过马路!我按喇叭是为了提醒你看车啊!不然怎样啊!难道我要撞死你啊!”司机唾沫横飞,半空中尽是小星星。

我嫌弃的扇了扇手,不理他,只对阿婆说道:“阿婆,你受伤了喔,要不要我帮你叫警察来啊?你放心,警察来了呢,你就说是他撞到你的,只管赖上他,就算是讹不到钱啊,也至少要他半天之内开不了工,千万不要对这种人客气哦。如果需要证人呢,我帮你作证好了。”

“喂,死丫头,你做什么啊!跟这个死老太婆联手害我啊!”司机声音依然很大,但是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我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识这位阿婆,非亲非故的,怎么说得上是联手害你呢?我不过是主持正义而已咯~”

“我呸!什么狗屁正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她啦!”

我无聊的双手叉进口袋里:“就算我哪只眼睛都没看到,不过呢,我这个人啊,天生就喜欢胡说,就看警察要不要信我咯!反正我是不怕麻烦的,今天正好没事做啊,阿婆应该也有时间的哦,我们去警察局喝咖啡好不好啊……”

“我靠你个死丫头!怕了你了行不行!”司机终于改了口。

“这就对了嘛,两百块!”我伸手到他面前,他还在犹豫,我笑了笑:“那就请我们去喝咖啡,如今生意这么好,耽误个一天半天的估计不止两百块了喔!”

司机还是乖乖给了我两百块钱,骂骂咧咧的上了车,不耐烦的把车喇叭按的震天响。

我慢条斯理的继续赖在车前面帮阿婆把菜都捡起来,然后满面笑容的看着司机:“大哥慢走啊……祝您生意兴隆……不被警察开罚单哦……拜拜~”

“小姐,你人真好,谢谢你哦。”阿婆脸色好看了许多,笑眯眯的看着我。

“没什么的。”我看了看破掉的袋子,再看看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还有几棵青菜,分量不重,可是没了包装袋实在是不好拿,“阿婆啊,这些东西你拿不了的,这样吧,我送你回家啊。”

“哦好啊好啊,哎呀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阿婆絮絮叨叨的说着,跟我分工各拿一半。

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我还是承担了一大部分,让阿婆在前面领路,我抱着一堆乱七八糟跟在她屁股后面。转进旁边的小路,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绊,眼见着一瓶洗洁精就要歪出我的怀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传说中的“第三只手”恰到好处的接住了坠落中的瓶子,我回过头去,不由得眼睛一瞪:“陈浩南!?”

“嗨!”他打了个招呼,看了看前面的阿婆,又看我,笑说:“这么有空,来做义工啊?”

“义工你个头啊!我这叫助人为乐!”二话不说把怀里的东西通通塞给他,快步跑到前面去:“阿婆我来帮你拿!”

阿婆推辞了几下还是没有拗过我,只好依了我,之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陈浩南,打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好像老大不高兴似的,可是我却怎么都觉得这个表情略带……娇嗔?大概是我的脑子坏掉了吧。

到了阿婆家,帮她把东西都归置好,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浩南大刀阔斧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喂,还不走?”

阿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萧小姐,不要急着走嘛,留下来吃顿便饭啊。”

我刚要推辞,陈浩南站了起来:“是啊,留下来吃顿饭嘛,告诉你哦,老人家手艺很不错的哦,错过了是你的损失!”

“留下来留下来,就这么说定了哦。”阿婆看向陈浩南的时候又突然变了脸:“臭小子,还不来帮忙!”

“来啦来啦!”陈浩南一笑,跟了进去:“别生气嘛,这不是来了……”

“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你小子又跑到哪里鬼混去啦,别像你老爸那样……”

难道他们还是熟人?!

一阵门铃响,陈浩南在里面叫我帮忙开门,然而门一开,几个人蜂拥而入,我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了一边。

“喂你踩到我了……”

“把你的猪血拿远一点啦!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个味道啦!好臭啊!”

“滚开啦你,扁你啊……”

@#¥#@%%……

“阿珍?”一切混乱止于最前面那个人看清楚门边站着的我,瞬间场面就安静了。

我也诧异了,搞神马啊,居然都是熟面孔,山鸡、大天二、巢皮,还有巢皮的弟弟包/皮,看上去像是陈浩南身边的人开派对似的,都到齐了,可是为什么会来这里啊?那里面那个阿婆又是……

“你也来奶奶家吃饭啊?南哥请你来的啊?”

“奶奶?”我隐约有了某种预感。

“喂,都来啦,还不进来帮忙!”陈浩南系着围裙的样子很是搞笑,催促着几个小弟进厨房,传出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开启了一群乖宝宝的模式,陈浩南很是得意的一笑:“里面那位阿婆呢,就是我奶奶,也就是我老爸的老妈,明白了?”

我彻底蒙圈了,不由得感慨万千:世界还真特么的小哦。

一位慈祥的阿婆跟一群古惑仔围坐在同一个桌边吃饭,这场景还真是挺新鲜的,我一半精力用在吃饭上,另一半精力用于打量这些人与外面看到时截然不同的另一面。虽然他们依旧相互调侃,动手动脚,嘴里还是会冒出几个不干不净的字眼来,但无论是眉目之间的神情还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自在——那种只有在家里、在亲人身边才能够有的自在。

“萧小姐,菜合不合胃口啊?”阿婆问道。

“啊?哦!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我回过神来,对阿婆一笑。

阿婆满意的点了点头,“浩南,给萧小姐夹菜啊!”

“好啊,多吃一点。”陈浩南真的非常听话的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奶奶,你叫她阿珍就好了嘛,别小姐小姐的,听着好别扭哦。”

“好好好,那就叫你阿珍了哦。阿珍啊,以后记得常来看奶奶啊,奶奶有老人痴呆症,你如果好久不来,我会不记得你的。”阿婆看似是认真的,我忍不住看了看其他人。

包达二,也就是包/皮,含糊道:“奶奶说的是真的哦,她真的会不记得人的,每次南哥带不同的马子来,奶奶都会当成孙媳妇,对人家好的不得了,其实一个都不记得……”

话还没说完,山鸡一筷子直接捅进包达二的嘴里:“吃你的饭,少说话啦!”

包达二差点噎到,瞪眼道:“我哪里说错啦,上次阿美来,奶奶还封红包……唔唔……”

“闭嘴啦!”“叫你不要说啦听不懂啊!”“吃饭吃饭!”这次连巢皮跟大天二都看不下去了。

陈浩南淡淡一笑:“他们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你别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又不是你的马子。”我笑笑,顿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真的不认识小结巴啊?你周围的女孩子都没有口吃的吗?”

陈浩南很是无奈的看着我:“你每次遇到我都要问,你烦不烦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怀疑你精神有问题了,干嘛总要我认识个结巴女啊!”

“是啊!我们南哥身边的女人啊,个个都是********,要多正点有多正点,像你这样子的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意外了,为什么还要有个结结结结结巴啊!”山鸡一手揽过我,故意装着口齿不清的样子,“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说说说说说啊!”

“我……我……我……”我竟无言以对,难道要我说我一直追问小结巴是因为那是陈浩南的老婆,而且除了这俩人之外其他的剧情我都不记得了!谁叫我当初只喜欢看爱情故事,对于打打杀杀的兄弟情义我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嘛,早知道会有来这儿的一天,我就多看几遍了啊!

不过现在呢,女主角迟迟不出现,到底是机缘未到呢,还是由于我的闯入而引发了蝴蝶效应?

“你你你你什么你!”山鸡在我头上狠狠敲了一记。

“哦我明白了!”巢皮突然大叫,一脸色眯眯的样子:“你是在暗示你就是小结巴对不对?原来你想泡南哥!”

“要死啊你!”我发誓原本是想打算丢筷子过去的,结果不小心把碗给丢了过去,虽然没有砸中巢皮,但是半碗饭都扣在他身上,山鸡他们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起哄的好机会的,一时间饭桌上再度展开“搏杀”。

山鸡跟大天二疯起来不管什么汤汤水水都往巢皮头上泼,根本不考虑什么准头,我虽然乐得见到他们为我“报仇”,但必须要考虑到我今天这身衣服也是新买的,只能尽可能的往后躲试图逃离波及范围。

“小心。”陈浩南在我即将掉下凳子的前一瞬扶住了我。

声音就在耳边,我回过头去,正对上他带笑的目光,而我的胳膊就靠在他胸前,肌肉发达,软硬兼备,让我心里情不自禁的一阵小鹿乱撞,妈的,这小子还真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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