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旁人一样,灵石只用于偶尔的快速补充灵力所用,那么随着修炼的进行,些许杂质就被修者身体的自净能力清除了。可是,徐道每次炼丹都用到灵石,而那些想要凭借灵石加快修炼速度的人们,也一直在用灵石,那么,他们体内集聚的灵石之中的杂质,就超出了身体的自净能力的上限。
所以,悲剧就发生了!
徐道就是因此,被灵石的杂质堵塞了胸口的灵力运行路径,直接口吐鲜血,受了重伤。虽说这是为了炼制丹药,但是,却也是祸福难料!毕竟,修者的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即便已经服下了和阳丹,也仍旧不能高枕无忧。
和阳丹既然被五岳大陆的修者称之为疗伤圣药,自然有其道理。在五岳大陆之上,和阳丹是应用最为广泛的疗伤之药。仅只这一条,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当然,和阳丹应用广泛,针对性却不强。对于某个方面受伤过重的人们,和阳丹更多的是延缓伤势的发作,护住身体重要部位,保住伤者的性命,并不能药到病除。
当年李业就是因为伤到了丹田,虽然有萍水相逢的徐福给的一枚二品和阳丹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终究是再难修行了。徐道此时伤的虽重,但肯定没到李业当年的程度。
和阳丹化作暖流进入身体之后,在徐道神识的牵引之下,尽数流向淤塞的胸口处。不过,和阳丹的药力虽能护住心脉,可是随着灵气进入他身体的灵石中的杂质,却并非和阳丹所能清除的。
此时,徐道手掐古印,进入了忘我的修炼的状态。
五岳大陆之上,修炼之道,无非是对于灵气的转化,以及对转化而来的灵力的存储和应用。
修炼功法之时,依靠与天地相通的命穴和分穴进行转化。修炼之途,灵力淬炼筋骨之后,存储在丹田之中,用各种灵力法诀将灵力的威力发挥出来。
徐道的丹田虽不能存储灵力,但是他坚持每天修炼,用转化而来的灵力淬炼筋骨。凡事有它的缺憾,却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徐道做为一名二品炼丹师,因为丹田之中没有灵力可用,身体中修炼而来的灵力又不足以支撑它的炼丹,所以,炼丹途中,徐道必须用灵石中的灵气。后果就是灵石之中的杂质集聚在它的身体之中,一不留神就会被这些杂质逆袭,如同此次一样身受重伤。
同样是因为丹田的问题,导致徐道不能修炼,无奈之下只能更多的将这些灵力用足淬炼筋骨之用。也正是如此,恰恰在加强他体魄的过程中,逐渐加强着徐道身体的自净能力,无巧不巧的解决了灵石杂质问题。
当然,身体的自净能力提升的有限,徐道的炼丹却越发的多。身体之中灵石杂质的积累终于还是超出了身体的自净能力,这才有了此时的重伤!
不过,既然已经证明淬炼筋骨对于净化这些杂质有作用,那么,徐道此时的当务之急,自然就是先把这些杂质清除了。否则,即便是他自身拥有的可怜的灵力也不能正常运行。
对于一不留神就吐上一口血的事情,徐道是不感兴趣的。
其实,这些杂质清除起来,倒也并不是太过麻烦。和阳丹护住心脉,天地之间的灵气转化而来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消融着那些胸口处的灵石杂质。然后,再如同蚂蚁搬山一般的,将消融之后的杂质,一点一点的从身体分穴处迫出体外。
当然,这在徐道来说或许并非不难完成,但是,对于大多数的修炼者来说,却并非一件易事。
首先,徐道数年间一直在用灵力淬炼筋骨,虽然仍旧达不到人谷境,但是徐道的身体已经比那些普通人强悍了不少。只有这样,他的身体才能承受的住灵气包裹着杂质,迫出体外。须知,对于修者来说,他们的身体之中除了流动的血液,以及运行的灵力之外,哪怕一丝一毫的杂质,也会让他们难以承受。
另外,更重要是神识。只有拥有徐道这般逆天的神识,才有可能自如的控制灵力,消融掉杂质,然后分作极其微小的一点一点,迫出体外。
当然,即便是如此,对于重伤他的灵石杂质,徐道也得花费将近两个时辰才清除干净。只是,伤了就是伤了,即便将根源除去,他仍旧身体带伤。加上昨天晚上被人谷境的薛之励造成的伤害,徐道此时竟然是伤上加伤。即便拥有不少丹药,想要痊愈,也得几天的时间。
事已至此,徐道也没有什么沮丧之情。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也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缓步下山,伤上加伤的徐道速度明显没有来时的快。来不及欣赏隽秀的八百里伏牛山,徐道思索着今后的路。
山脚之下,就是南阳城。两名肃杀的锦衣护卫,仍旧用他们鹰隼般的目光逡巡着过往的人群。只是,徐道却觉得此时进城的人们,比往日多了不少。不少人的眼神之中,有一种莫名的毫光,兴奋、激动、忐忑、向往……即便是心性远超同龄人的徐道,也看不出这些人们到底是以什么心态进的南阳城。
好奇只是片刻,徐道没有驻足,也没敢再次探查城楼之上的情况,就这样径直穿过城门,走向了李家大院。快到李业居住的小院的时候,李天禄弓着身子跟在李惟仁身后,从转角之处走了过来。
李业的住处和李家大管家的住处本就不远,徐道在此遇见李天禄的次数并不少,只是常年难见的李家公子李惟仁也在这里,却让徐道有些意外。
“徐小道,好大狗胆!看见少爷也敢装作不认识,忒是无礼!”李天禄对徐道有一种天然的敌视,此时,阴阳怪气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少爷……”不论李天禄有多么讨厌,但是,见了李惟仁装作没看见肯定也是不行的。徐道先是瞥了一眼李天禄,之后貌似恭敬的朝李惟仁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