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能从私人医院，发展成为一个多元化集团公司，我本人还是很欣慰的。但是，我必须说，没有天佑这种合作伙伴，天道集团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样。”
“曾总，您太客气了。是您带着我们一起赚钱，应该感谢您才对。”
送柏珊一行出来的功夫，曾轩与梁天佑上演了《中国合伙人》续集，好像生怕两位刑警不相信他们的亲密无间。柏珊只觉无趣，向上司递了个颜色，“曾总留步吧，我们会调查清楚你的危化品仓库失窃的具体情况的。”
曾轩一怔，闪过一丝僵硬。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快速控制住表情。“希望柏警官早日破案。”梁天佑走到她身边，“晚上有时间吗？”
柏珊看了眼洪尚武，“估计今天会拉晚，明天？”
“随时都行，等你电话。”梁天佑放走了柏珊。
一路上，车里气氛怪怪，洪尚武欲言又止，柏珊又不知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洪队，你是我领导。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您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
“梁天佑？”
“老同学。”
“你们俩？”
“没关系。”
洪尚武点点头，称赞道：“想不到梁天佑这么年轻，就做起这么大的买卖。真算得上是钻石王老五了。”曾轩介绍了，梁天佑经营着一家跨国医药公司，和天道集团有密切的合作，梁天佑本人还持有天道集团的股份。
“失踪的这批氰@化@物，会不会就是毒死梁满山他们的？”柏珊绕过敏感的私人话题。
“谁知道。这种东西也没办法化验，你说是，他说不是，也没办法证明对错。为今之计，就是顺着这个名单，问问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名单第一位保安是一位外地人，来到他住处才发现，对方已退房。房东说，这位保安地被天道生化解约后，正赶上老家盖新房缺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第二位更是彻底，找上门来，正赶上出殡。原来，他被辞退不久，就出车祸身亡了。肇事司机酒驾，判了半年，还在蹲牢房。
拜访第三位途中，柏珊起了疑心。“你说，第三个人会出什么状况？”
“状况？”
“你不觉得，前两位遇见的事有点邪性吗？”
洪尚武笑道：“你怀疑有人在灭口？”
“我虽然没去过农村，但是办案时接触过不少打工仔。城里的工作才刚丢，他们一般不会马上返乡。还盖新房？一砖一瓦不需要钱吗？感觉像收了钱。”
“按你的意思，出车祸这位是被灭口的咯。”
柏珊应道：“我知道，不能仅凭推测。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明天一早我就去交管局，了解详细情况。”洪尚武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
仅存这名保安叫赵岑，竟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洪尚武驾着车，停入地下停车场，看到几十辆豪车入库，不禁感叹：“保安可以挣这么多？”
柏珊摇摇头。
答案很快揭晓。赵岑是天道生化的中层领导，月薪过万，还有丰厚的补贴。
坐在赵岑三室两厅的大房子里，被富丽堂皇的墙纸所环绕，柏珊有一种当起土财主的错觉。赵岑五十出头，身材矮实粗壮，和他退伍军人身份相称。
“我当然生气了，怎么说也是年薪十几万的工作。”提起天道生活危险品丢失的事情，赵岑一脸怒气。
柏珊问：“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岑无奈道：“当班的就那两个衰货，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为什么开除你？”
“因为我是他们领导啊。”赵岑心有不甘，“要说就是他们点儿太背，本来丢的东西没有多少，但是竟然是氰@化@物，性质不同了，也只能开除了。”
“你有没有看过当天监控录像？”洪尚武曾经向曾轩要过事发时监控录像，却被告知没有。赵岑证实了这点，“没有监控。当晚正好赶上公司电机故障，停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我们和民警反映过这个情况，他们也判断小偷很有可能是利用这一段时间，进行盗窃的。”
遇见专家了。柏珊心中一紧，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她笃定这批失窃的氰@化@物，就是这几起案件的关键。临别时，赵岑的一句话让柏珊心里打起了小鼓。
“这位小妹妹，咱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没、没有吧。”柏珊撒了谎，见到赵岑第一面，她就觉得他眼熟，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他。
洪尚武把车开到小区对面，全神贯注盯着小区门口。“刚才梁天佑不是约你吃饭了吗，你去吧。”
“什么意思？”
“约会呀。”洪尚武把驾驶座的位置调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趟下。“边约会，边工作。”
“你让我套他的话？”柏珊看了看洪尚武，又看了看小区大门。“你认为赵岑有鬼？”
“你见过他，对么？”
柏珊瞬间脸红，尴尬地说：“对，但我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
“赵岑的事交给我处理。我现在派你去找梁天佑谈话，打听打听曾轩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曾轩？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我怎么不知道。”柏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上司深不可测。洪尚武与曹天磊完全不同，曹总会和他们讨论案情和猜测，而洪，完全把他们当工具。
洪尚武好似看穿了她，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就好像你们不曾告诉我，前几年死的那个外科医生冷浩，他的工作单位是天道医院，当时的院长就是曾轩。”
“外、外科医生的案子不是还有曹队负责么。”柏珊有些羞愧，她没理由责怪洪尚武，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把他当自己人。
洪尚武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不是分清职责的时候，破案不是像凌庸那样，光凭想象就可以了。咱们都是普通人，还是脚踏实地好。记住，和梁天佑约会，评估他和曾轩的关系，了解曾轩这几年的动态。”
柏珊不情愿地推开门，“我就是不想把公私混在一起。”
“你不会。”洪尚武笑道，“梁天佑不是凌庸。”
草拟妈。柏珊狠狠地把门摔上。她拿出电话拨通了梁天佑的号码。
“天佑，上次同学聚会，你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我愿意，我现在就想见你。”
挂断电话，柏珊的泪也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