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长恭走后不久,床上正在休息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怔怔地望着上空。
那青袍男子竟然就是兰陵王,当自己知道他是兰陵王时就应该想到的啊!都怪那些电视剧,只记得兰陵王叫长恭,却忘了长恭只是他的字,他真正的名字是高孝瓘才对。可自己怎会无缘无故的梦见他?且就算梦见,也应该在穿越后啊!难道那些梦只是一种预言?
可那执念里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有控制时空的本领!若自己想回去,唯一的办法估计就只有找到她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回去,父母和陈辰还在等自己,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
打定了主意后,重伤的徐雨溪感到一阵疲倦袭来。抗拒的睁了睁眼,突然一股热流扑面,徐雨溪不由地慵懒了些,便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而帐篷外,缓慢下沉的夕阳,拉长了高长恭静立的背影。
……
“水,水…”床上的徐雨溪不安分的在枕头上蹭着脑袋。
脑袋一轻,唇上一片湿润。
徐雨溪缓慢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头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抬头,呼吸好像在不经意间被那双填满温柔的漆黑的眸子夺去。
“乖,张嘴。”高长恭轻言说到。
仿佛着了魔似的,徐雨溪不知不觉就喝了一整碗。
起身把碗放到桌子上,高长恭边倒茶边说:“此次解救洛阳城,皇上只派了两千精兵给我,可敌方意图明显,就是要吞并我北齐,人数足有十万人之多。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难道是想弃了这洛阳城?”抿了口茶,高长恭斜眼向后瞄了一眼,见“郑子韵”面上一片沉思,便继续说到:“当然,皇上也有可能是想因此降罪于我,夺我兵权。”
想古代历朝历届,哪一个帝王不是在血液弥漫的环境中长大?又有哪一个不是在自己亲人的尸体上登基?为了那所谓的权势,丢掉了感情,丢掉了自我,最后还得独自一人面对眼前的困境。“唉!奈何生在帝王家!”徐雨溪不由感叹到。
高长恭的心却被这句轻叹重重的一憾:她的话中竟有一种无奈、悲凉,竟也附和了自己的心声。想起当年对子韵这样说时,子韵只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却未曾体谅自己位高权重的步履艰难。
仿佛遇上了百年难求的知音一般,高长恭急步走向“郑子韵”,坐在床边,紧紧抓住她露在外面的手,对她说:“子韵,我们打完这次战役就远走高飞,抛下一切国事家事,走的远远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吗?”徐雨溪看着眼前俊美冷清的男人向来冷静沉重的眼中明显的急切与紧张,那个“好”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理智瞬间以压倒性的优势推翻了感性。
沉默片刻,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对不起,我无权替她做主。”
是啊!自己终究不是她,高长恭想要守护一生的人也不是自己,是她。自己怎能产生抛弃一切和他在一起守到白头的荒谬想法呢?!自己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哪天自己回去了,面对着自己……哦,不,是郑子韵的尸体,这个外表冷漠但内心无比渴望爱的男人又该怎样的痛不欲生啊!那回去后自己又该怎样的患得患失、痛彻心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