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尉迟铮略带疲惫的回来,只一瞬便察觉不对,客栈里没有沐恬雪的气息,她答应过他不等他回来就不出去的,现在她不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出事了!
尉迟铮拿起她房间里的纸条:三日后,城郊枫叶林见。
尉迟铮眉目冷凝,到底是疏忽了,只想护着雪儿,没想到反倒因自己的原因为她带来灾难,他倒是想看谁狗胆包天,敢跟他尉迟铮做对!
手中纸条在他掌中灰飞烟灭,这是纯粹的以灵力碾碎纸条。尉迟铮飞出窗外,站在屋顶。“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语毕,却见一人几息间飞身站在屋顶另一侧,白色长袍裹身,鬓角两缕长发垂下,随风轻扬,腰间一支碧色玉箫被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仿佛对待最珍视的宝物。
“迟铮,别来无恙。”
尉迟铮一袭玄衣,脊背挺直,如大山般厚重深沉,面无表情的脸见到宫亦箫不由勾出一抹笑意。闻其言更是眉目舒展,本道是抓走雪儿之流,未曾料到竟是故人来访。
“萧亦,彼此彼此。”
两人站在屋顶两端对视,同样的实力超群、卓尔不凡,气势不相上下。
三年前洛水湖畔初见,皆为湖中九阶灵兽绿血蛇而来,湖畔大战三百回合,最终以他胜出为结果。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他自问同辈中人难有人及,而萧亦虽输给了自己,却不失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青年强者,倒使得他们惺惺相惜。
“八阶灵王!萧弟,三年未见,你的修为又见长啊。”
“区区八阶,那也比不上迟兄,毕竟现在人人皆知铮王乃九阶灵王,是东域惟一有可能在二十五岁之前问鼎灵皇的天才。”
“你能道出铮王,想必已知本王身份,本王现另有要事,改日再与萧弟把酒言欢。”
“哦,迟兄先请。不过听闻迟兄近来领着一个小姑娘,怎么不见她?”
“萧弟对她也有兴趣,只是可惜她如今下落不明,本王正要寻她,说到底,还是本王连累她了。”
“怎么回事?”宫亦箫心下一紧,知道她与尉迟铮一道时心中是不由地感觉欣喜,本以为能再次相见,没想到他不过慢上一步,她却出现了危险。这一刻,他竟生出丝丝后悔,早知如此期盼再见,之前就不该放任她一人独自上路。
“萧兄很关心她?”
“先前有过一面之缘。”
只一句话,尉迟铮已然明了,雪儿确实是个很惹人疼的女孩子,否则向来冷情冷心的自己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宠爱她。
“她现在何处?”
“一查便知。”
另一边。
沐恬雪已经身处枫叶林,本以为面对的是什么危险,没想到是叫她来见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呵呵,沐恬雪深觉见了不如不见。
郑高溟侧卧躺椅上,一只脚着地,一只脚没穿鞋,屈膝站在椅上,光滑细腻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他身着一件绣金黑袍,腰系金丝腰带,腰带系得紧,但那件黑袍却是像被故意拉扯过一般松松垮垮的,使得胸前露出大片肌肤。不同于别人的刚强有劲,张驰有度,他是细皮嫩肉,光滑如绸。
沐恬雪眨巴了一下眼睛,再眨巴一下,模样有点傻又有点萌。这哪里来的人妖啊!
“怎么,被本王子的美貌惊呆了。”
沐恬雪闻言猛然回神,额际黑线直冒,虽说他长得好,但是她不喜欢人妖啊,她要看美男发花痴,怎么也得是宫亦箫、尉迟铮之流的吧,就他这样,呵呵,不是她打击他,而是真的——辣眼睛。
男生女相没关系,眉眼透着诡异阴冷也罢了,只是你翘着个兰花指拿着块镜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变态么?
没错,此时的郑高溟就是一只手翘着兰花指,一只手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银镜,镜面一片漆黑,却似有水纹流动,勾勒出一张精细阴柔的脸,隐隐能看出是他郑高溟的相貌。
顾镜自怜之类的她沐恬雪都不屑干,他却做得有模有样,呸呸,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宫当太监算了。
“你瞧不起本王子。”
“呵呵,没有没有,王子貌美如花,小女子自愧不如。”
“算你识相,不过你长得这么丑,尉迟铮怎么对你这么好?”
“这,王爷哥哥对我好关你什么事?”
“谁说尉迟铮对你好了,你不配。”
不过一句,谁知郑高溟却突然发作,不仅拿话堵她,还拿起旁边矮几上的苹果扔向沐恬雪,活脱脱一个任性的孩子样。还好沐恬雪眼前脚快,及时退开,否则就要被一只苹果打得脑袋开花了。
沐恬雪拍拍胸口,暗道好险,还好这家伙怒极攻心没用灵力,否则她能躲开个毛线。不过话说,怎么她遇见的每个家伙都能以实力碾压自己,这叫她还如何扮猪吃老虎?
“你还敢躲!”
郑高溟翘着兰花指,以食指指着沐恬雪,明明是浑厚的男音,他硬要掐得尖细,简直不伦不类,沐恬雪掏了掏耳朵,这声线,简直涂毒自己的耳朵,果然,还是宫亦箫的声线好听些,改天叫他给自己洗洗耳朵。
“你这是什么动作,你,你,你气死本王子了!来人,摆寒冰阵,把她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