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选第三种,你变成先前的琥子模样,躺在我怀里?”莞灵问得小心,细细揣摩着东方琥的神色,直到看着东方琥原先抿下去的唇畔重新又扬了起来,这才吁了口气。
“莞灵,这次你回了秦朗身边,是不是就又留他身边,做他的皇后了!”东方琥话语间,一分哀恸,两分隐忍。
“说什么呢?你不是常说,我冠的是你的姓么……”莞灵说得很是轻飘,看向一脸哀穆的东方琥,沉吟了晌,尔后正经道:“我……等我处理这次幽冥鬼乱,就随你浪迹天涯,好不好?”
东方琥眼里闪起了一簇簇欣喜的火花,望向莞灵,不置信道:“拂沉是你爱了一生,恨了一生,也想了一生,盼了一生的男人。你当初为了拂沉,宁愿堕下凡尘,你如今可是真的放得下么……”
莞灵苦笑,她又不是东方琥这般的傻子。
秦朗,何其薄幸,她的衣,她的琴,甚至只属于她们的鸳鸯枕,他都给了别人。她一直要他不造杀孽,以保他们在凡界可以天长地久,可是,秦朗为了他的千秋霸业,一次次的利用了她,无数的反悔,滥杀无辜。
当初,引幽冥水入凡界的人,是她没错。
可是,若不是秦朗造下杀戮,打开了杀伐之门,如今的凡界在她的引导下本已步入了宁静祥和。
他只一个转身就将她的深沉心思化为了烟云,才致了今日的凡界尸骨累累,怨气重生,枉死城永不得安宁。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就是石头做的,在秦朗的这番薄情蹂躏下,也会裂隙崩塌了。
心里只有自己的人,她要是还一往情深,岂不是脑子被门挤过了!
这天,万里无云,鸟语花香,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清冷,很是适合谈情。
秦朗自是没有辜负这好光景。
“叩叩”帐篷门口,有人轻敲了两下。
“滚!”秦朗从歪瓜裂枣甲脚下脱下一只绣花鞋,条件反射的就那样丢了出去,
下一秒,秦朗即反应过来,赶忙将身上的花粉全给推了个干干净净,扯了扯衣服,正襟危坐之后,才扬起谄媚的笑,看向那个敢于打搅皇上谈情说爱的人。
后宫之内,敢打扰皇上谈情说爱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斯厢,还有一个是……
“皇后,你怎么才回来,想死我了。”秦朗笑得谄媚,问得很是殷勤。
“是他们没伺候好你?”莞灵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抱着东方琥,扫了眼被推趴地上的七八个歪瓜裂枣。
“呃,还是我家莞灵伺候得最好了。”秦朗细细扫了一眼没缺胳膊也没断腿的莞灵,目光瞥及莞灵怀里跟他以眼神示威的东方琥,也只是闪过了丝不痛快,即被抹了去。
若放平日,要是莞灵听了他这番轻佻之语,肯定是要啐他的。可是今日,莞灵没有,只冷冷勾了勾嘴角,敷衍的笑了笑,淡淡的眼神不咸不淡的扫了扫地上些个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