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山上,玄天道观。
“这位道长,我们是真的有急事求见洛言道长。烦请通禀一声。”身着锦缎长袍的苏子墨急得焦头烂额。他在山门前跟看守的小道士讲了好半天,小道士就是不肯让步。
小道士说道:“我说了,师叔云游去了,不知归时。您还是改日再来碰碰运气吧!”
“可我们从江湖晓晓生那里得知,洛言道长前几日刚回玄天道观,近几日并未出远门。”与苏子墨一同前来的苍无拢了拢柔软舒适的斗篷,似笑非笑地看着脸上有些窘意的小道士。
江湖晓晓生的名号江湖无人不知,他的消息网遍布天下,眼线更是多不胜数,他说出来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也不会错。
小道士颇感为难,既然是从江湖晓晓生那里得了消息找来的,他们便不会轻易罢手。他只能说实话:“师叔的确是前些日子回来了,可她一回来就闭门谢客,连掌教师父都没见上她一面。师叔不想见客,谁去都没有办法,二位就算去了也是徒劳的。”
苏子墨和苍无相视一眼。苍无道:“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白来。道长可否允许我们上去给祖师爷上个香再走?”
既然他们放弃了去找洛言,小道士也不好拦着,何况这番话也是合情合理。小道士便领着他们上山了。
在神像前拜了三拜,苏子墨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紧紧盯着他们的小道士。他说道:“看来这位洛言道长真是不容易得见啊!”
苍无笑道:“进了玄天道观,还有我们见不到的人?”
苏子墨的眼睛亮了亮,他问道:“苍兄有何妙招?”
苍无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他道:“妙招是没有,损招倒是不少。”
“总比没招好!”苏子墨一脸嬉笑,“快说来听听。”
苍无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语毕,苏子墨若有所悟地笑了,一脸狡黠。
苏子墨上前拉着小道士谈玄论道了好半天,苍无便趁此机会溜走了。
玄天道观虽称不上是天下闻名,也算不得气派宏伟,可在这皑皑白雪的衬托下,亦是有一种神秘感,天地间充满了庄严的沉寂和肃穆,让人不敢轻越雷池半步。
这里,是谁都可以进的,也是谁都不敢轻易进的。玄门之地,祖师道场,庄严神圣,是任何人都不敢心生半点不敬之意的。
阳光静静地洒在积雪上,白雪泛出一层朦胧的光,冰冷的空气被染上了檀香的味道,清冷幽长,似是洗涤着每一个来访者的心灵。
放眼望去,一重重高大的屋脊让苍无犯了难,这洛言会在哪一间屋里?
苍无不禁迟疑了一下。
似燕子般轻盈的身子刚在屋顶上停下,忽的听到一声圣号响起:“无量寿福。”声音未落,却见一条身影在他不远处闪现。
来者一身青衫长袍,身形有些清癯,稍显病态的面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十分有神。
苍无心中一惊,忖道:“玄天道观的道士真是不容小觑。”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道:“来这屋顶上赏雪,掌教道长真是好雅兴!”
夜瑾莫淡然道:“一剑苍茫天欲雪,遍识英雄无二人。剑神苍无来此山野小庙,意欲何为?”
见夜瑾莫一语道破他的身份,他也不再隐瞒。他道:“我此行是受人之托,有事来寻洛言道长。”
一挥拂尘,他打一个道指,淡淡道:“洛言师弟云游回来之后便已闭关,不见任何人。还请施主回去等候,半月后待师弟出关再来。”
“半月?”苍无眉头轻蹙,“这事可等不得。在下只有一个问题想当面请教洛言道长。烦请通融。”
夜瑾莫轻轻摇头,他道:“洛言师弟此次闭关事关重大,任何人皆不可打扰。恕贫道无能为力。”
恐苍无贸然去寻洛言的住处,话音一转,他又道:“洛言师弟在闭关前已经算到有人会来寻她,便留下了这个锦囊。许是对你所问有所帮助。”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递给苍无。
苍无从他手中接过锦囊,抬头再看,夜瑾莫已经消失在屋顶上,不知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