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倾一挑眉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苡沫想不出,除了这件事,杨子倾还会有什么事来找自己。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地地方吧。”
“好,但是不能太久。下午我还要接皓出院。”
听了他的话子倾撇嘴一笑:“呵呵,光是锡泽还不够你忙的,还要管你的青梅竹马。你放心,不会太久的,走吧。”
茶色倾城。
“我怀孕了。”子倾抿了口茶,淡淡的说,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苡沫一脸困惑不解的问:“你?”
子倾把一张纸递到苡沫面前:“这是医院开的诊断证明,已经快三个月了。”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子倾嘲讽的笑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告诉你,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啊。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苡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正霸占着这个孩子的父亲啊,锡泽是要对我负责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放回来啊?”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锡泽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啊,难道是因为上次吵架?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对子倾做出那种事。
子倾趾高气昂的说:“就算你不能接受,这也是事实。”
“锡泽不喜欢你,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相信他。你不要随便开着假的证明就来骗我离开他。”她该相信锡泽的,这么多风风雨雨他们都携手走过来了。
子倾冷笑着说:“我倒想问问你是拿什么肯定他不会的?你背叛他和莫宇皓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为了你伤了多少心?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安慰他的人是我!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忠贞不二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恬不知耻的回来,他就会成为我的丈夫。我答应过锡泽哥要替他保密,因为我爱他。可是你不但毁了我的婚姻,现在还要抢走我孩子的父亲。我不得不说!”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苡沫有些慌了神。
“哼,我会让你相信的!”子倾说着,从包里取出几张照片摔在桌子上:“看见了吗?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有多恩爱?都是你三番两次勾引锡泽哥,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因为你,我不能和锡泽哥成婚,现在锡泽哥又以为你这个贱人跑去工地搬砖。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
映入眼帘的全是锡泽和子倾赤身裸体同床共枕的照片。他们的动作那么亲热。子倾的表情那么幸福。
她的锡泽真的背叛了她。她的锡泽背叛了她……
可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我不相信,除非我听话他亲口和我说。如果锡泽选择的真是你,我们母子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们母子?你有了他的孩子?”子倾惊讶的看着她,随后笑起来。
“我知道你也不能接受,可这也是事实。”苡沫强装冷静的说。
子倾收住笑容:“你觉得我是在自嘲的笑吗?我是在笑你,黎苡沫你真是太可笑了。你竟然和你杀父仇人的儿子有了孩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你在说什么?”苡沫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你看看这个!”子倾把一份资料扔在桌子上:“本来我不想给你看这些的,怕你承受不住,我再成了间接杀手。可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明冥顽不灵。你自己看看,九年前,是谁逼的你父亲破产,欠下巨额债务。是谁逼的他和你母亲离婚,逼得他跳楼自杀。”
苡沫翻着这份资料,喉咙像被千万根刺堵住了一样,眼睛不禁湿润了。
子倾并没有放弃刺激她,继续说:“是杨舜!是被锡泽哥叫做父亲的杨舜,是被锡泽哥随了姓氏的杨舜。而这件事情,完全是他母亲欧阳菲策划的。吞了黎氏的这笔钱全部划到了锡泽哥的账上,作为他十岁的生日礼物。十岁的你正在为父亲的死而哭泣不已,而十岁的他却为得到一家公司而大笑。从头到尾,你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为他是你的白马王子,可是他却是你的地狱。你竟然会爱上他,还想为他生孩子?黎苡沫,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你地下的父亲如果知道你这样,他会瞑目吗?”
“够了,你别再说了。”苡沫终于听不下去,流下眼泪。
锡泽看着她冷冷的笑:“就算你不恨他,还要和他在一起,也受不住良心的日夜煎熬吧。你这么年轻漂亮,机会还有的是,这个孩子也别要了,找个男人嫁了吧。别再纠缠这些事。我看那个什么莫宇皓就不错。有的东西,你命里没有,痴心妄想也只会落得个惨淡结局。”
“我说让你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苡沫捂着耳朵痛苦的皱着眉。
子倾看着她的样子得意的勾勾嘴角:“我也没时间和你多说了。伯母在家给我炖了鸡汤,我在不回去她要担心了。”说着拿起手包,扔下几百块钱贴近苡沫的脸说:“这顿算我请,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
子倾的几句话不禁确定了她准儿媳的地位,也几乎毁了苡沫所有的梦想。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上一秒她还在想要给锡泽一个惊喜,准备和他厮守到老。下一秒他就成为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别人孩子的父亲。
苡沫伏在桌子上痛哭。
这么多年来,父亲的死给我和母亲带来多大的痛苦。我怎么能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呢?我怎么能为他生儿育女呢?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呢?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我妄想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苡沫流着眼泪,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直到夕阳西下,锡泽回到家中。
“苡沫,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劳累一天的锡泽故作轻松的样子,便走进屋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