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代价往往是做事矛盾,而忠诚却是背叛的筹码太低。——王一水
老大曾在喝酒时感慨世上再没有真正的爱情,我就问他:你跟大嫂呢?在一起六年了,恩爱有加,相敬如宾,难道还不算爱情吗?
老大看着杯中洁白的液体,拍拍我的肩膀:“老四,知道吗?为什么这么干净的酒却会这样的辣,那是因为它里面有杂质。而正是为了这些杂质,咱们才这样的喜欢这杯中之物。爱情也是如此,本就没有纯正无暇的爱,有些杂质,才是真正的生活。但生活本身并不适合忠诚的存在,忠诚只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我想着这些话,却对老大更加的佩服。一个聪明人,总是活的痛苦的,可老大却能在痛苦中找到许多乐趣,并将这种乐趣尽可能的延长。这一点,老二做不到,老三做不到,而我,更是做不到。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程砚,她虽然拉长个脸,却连眉毛都是在颤抖的笑。昨晚?洗衣?这与我有关吗?还是说如今这年头,美女都把朋友当成ATM提款机,连卡都不必办了?
不过,程砚不象这种人啊?
看我的脸色有点变化,程砚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这才做了个痛苦的表情,然后一手捂住肚子,弯下腰,小嘴变成O型,十分可爱的做呕吐状。我哑然失笑:“程砚,怎么这样不小心?我跟医院熟,可以给你打个九折。”
这下轮到程砚疑惑,她把脑袋一歪,眼睛一瞪,问:“干吗要去医院?我又没病。”
“是吗?哎,这不怪你,只怪我们崇尚含蓄。都是大学生了,连基本的生理知识都不具备,你这个样子,很可能是有小BABY了。呵呵,恭喜恭喜。”
“江……流!”
程砚虽然羞红了脸,但并不影响她的出招速度,那只做恶多端的右手带着杀气悠忽而至,象极了传说中的百发百中龙爪手。我呸了一下,心里极度鄙视这类下流招式,竖起左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牢牢的停顿在脸侧。
万事可一不可再,适可而止吧,姐姐!
我摇摇头,笑着说:“程同学,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在古代,你就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嫁给我,一是自尽。现在呢,你想选择那一个?”
她先是挣扎一下,然后嘴角一撇,就似要哭了出来。不是吧,这样经不起玩笑?我心下愧疚,正要松手道歉时,腿上猛地一痛。
女人啊女人,就是非典时的某政府部门,一点都不能相信。
“啊吆,你……你,程砚,偷袭不算好汉。”
她冷哼一声,顺手捋捋发丝,得意的说:“欺负我?我要你好看。告诉你,依晨早说了,对你这样的人,要暴力至上,绝对不能心软。”
又是李依晨,早晚有一天我要死在她手上。我揉着腿,拿出手机看通话记录,NND,本以为是老大做的善事,那想竟然是程砚?
汗一下男人的本能,随机打个电话都是找的美女。不过,这样的小概率事件我都能做到,果然是仅次于凯恩斯的存在啊。
难道人之初,性本色?如果能够证实的话,可也是理论界的一大突破。我边做着圣人的梦边看通话名单,果然最后一个拨出电话是程砚。我有些赫然起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今天就别欺负人家了。做禽兽嘛,要知恩图报,否则不是跟人一样了,咱可丢不起那个……恩,禽兽。
“这个……真是谢谢你了。昨晚要不是你,我们可能就要被引渡回埃塞俄比亚了。程砚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呢,一人扛三个,很累吧?”
程砚揉着小手,却在瞬间变的庄重,她双眉紧锁,好似考虑着什么难题。
我跟着紧张起来,暗暗祈祷,希望她开出来的条件可以接受。你想啊,受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肯定要回报滴。我可不信这小妮子这样好,肯无偿献血。
“江流……”
我象暗夜精灵般竖起耳朵,虔诚的听着人类法师的召唤。她静静的看着我,神色变的坚定:“能不能告诉我,谁是方离儿?”
我脑海一震,四周的景色在眼前慢慢远去,天与地,爱与恨,过去与未来,梦想与现实,都在这问声中疯狂的晃动。
原来,爱一个人,只要一秒。
原来,忘记一个人,却要一生。
我笑的有点苦涩:“是昨晚我告诉你的吗?酒啊,可真是好东西,哈哈。”
程砚闭眼抬头,张开双臂,对着浩瀚的苍穹阴沉的天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娇俏的立在我面前,如同一株开谢了千年的海棠花。我抬起手,试图抚mo她的脸庞,却又似挂着万斤巨石,在空中僵硬的停下。
这一步,已是天涯。
“江流,昨晚你说了许多话,我也明白了许多事。但你知道,我记忆力很不好,一觉醒来就忘了一干二净。过去的早已过去,答应我,你也要忘记那些往事,快乐点,幸福点,好吗?”
程砚睁开眼,平视着我。她的眼色愈悲,却笑的愈加灿烂:“知道吗?小傻瓜,跟你接触的越多,我就越不能抽身离去。这几天想了许多事,网络上的交锋,初见你的疑惑,爱与不爱的迷茫,我也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直到昨晚我才明白,原来我爱的,根本就是现实中的你。江流,你是帝尊也好,是江流也罢,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爱的是你,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与那个坚毅刚强的帝尊无关,与那个放荡不羁的江流无关。除去保护,褪下面具,那个真实的你,才是我喜欢的,我欣赏的,我爱的。江流,答应我,爱我,好吗?”
我颤抖着伸出手去,将她抱在怀中。那一刻,孤独与眼泪,哀伤与凄凉,都被远远的抛向天际,在海的尽头消失不见。
我揽她入怀,象抱着一轮明月。当爱情来临时,我举手投降。——帝尊。
这是在BBS上为人家写的祝词,没想到会有一天,成为自己爱情的见证。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喂,江流。”
我扭过头去,却见唐小曼和窦瑶站在五米开外,见鬼一般的盯着我们。靠,不是吧?今天都赶场走穴吗,一天竟见到这么多人?咱又不是皇马,没钱可拿的,何必这样拼命?
程砚挣脱我的怀抱,满脸的泪痕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开心。她有些羞涩,爬到我耳边说一句明天见,就跑着走了。
我晕,刚才的大胆那里去?千变万化,难道是菩提老祖的二徒弟?
我转过身,唐小曼早已是满脸的坏笑,这个大嘴巴,如果今天不采取有力措施杀人灭口,明天我就准备为我的钱包痛哭流涕吧!这群坏蛋,都是非洲长大的。
“我就说嘛,那有猫不吃腥的,关键还在于鱼的质量是不是合口!江弟弟,这次可逮到一条大鱼啊,啧啧,程砚耶,费了不少鱼饵吧?要得,不鸣则已,一鸣就振聋发聩,瑶瑶,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叫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山还有一山高。嘿嘿,你还为他辩护,说什么他不是那种人,怎么样?我就说嘛,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闻着味就流口水,说句话就喷鼻血,更别提……”
“打住,打住。曼姐,班长,美女,你不是想当着窦同学的面,说什么限制级的话吧?咱姐弟就算了,可如果把窦同学吓成老年痴呆,你负的起责任吗?”
窦瑶微微笑着,小脑袋略摇了摇,她对着班长说:“小曼,别闹了,咱们来有正事的,给他吧。”
我这才注意到唐小曼手里拿着一堆黑色的东西,她伸手递过来,说:“这是晚会的服装,先发下来。后天就放假了,咱们要开始排练。小子,你要敢跑,小心我搅了你的好事。”
我接过来在手上翻着看下,立时怒了:“靠,这是什么狗屁东西,上衣裤子两不分,通体一顺,当我们是电线杆啊?”
唐小曼脑袋一甩:“这叫行为艺术,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服从。当然,以你的智商,也是理解不了的。走了,记的跟那两个说,后天早八点,准时到体育中心报道。谁敢迟到,老娘扒了他的皮做戏服,这话传到了啊,别到时说我不教而诛。”
我斜眼看着她:“啧啧,有文化了啊,又是诗歌又是成语的,知道你去李万里那进修了几天,感情姐夫在做体力活时还顺道传授知识,佩服啊佩服!”
李万里是唐小曼的男友,外校的一个小伙子,我见过几次,还成,就是木了点,被唐帝国主义欺负的快成伊拉克了,哎。
窦瑶扑哧一笑,这到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女孩可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纯洁啊,这样隐晦的笑话也听的懂,呵呵,同道啊同道!
唐小曼也不反驳,做个自豪的表情当先去了,窦瑶却在走过后突然回头:
“江流,加油哦!”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有点晕。失算失算,只顾着贫嘴了,忘记拜托她们帮我守秘,现在还不想让此事传出去,至于为了什么?也许,也许,我还想看看老三,他,真的忘了程砚吗?
不过,这个窦瑶到是挺让我惊讶的,除了几个女生外,我跟老三都很少和本班的女生说话或者打交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老牛不要吃嫩草,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三草理论”是老三和我一切行动的指导思想,就靠着它,我们才强有力的稳定了后方,夺取了学校的半壁江山,老三才得以黄袍加身,南面称尊。
想起老三,我拨通他的手机,
“小江子,找朕什么事啊,朕正跟贵妃制造皇子呢,惹毛了朕,把你再阉一次。”******,这是老三专门给我设的彩铃,每听一次我都想打他一次。再阉一次?再阉一次成什么了,坐便器吗?靠。
“喂,怎么回事?还没搞定呢,要这么久?”
哪知那边传来一阵笑声:“江学长是吧?对不起,谢学长好象不方便接电话。等下我让他打给你吧,哈哈哈……”
他挂了电话,我已出了一头冷汗。坏了,谢小刀中人家圈套了,我撒腿向玲珑山后麓跑去。
只有那里,才是打人或被打的乐园。老三,一定要护住脸,只要不被人破了相,咱哥们就什么也不怕。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