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男人是天生的朋友,女人与女人是天生的敌人。而男人与女人,却是在朋友和敌人间,徘徊!———王一水
和唐群来到研究生楼下,早已不知今夕何年,上眼皮非常粗鲁的压住下眼皮,怎么也拉不起来。眼睛不是心灵的窗户吗?为什么我的会这么色?汗……
昨晚无疑是一场道德与yu望的战斗,我徘徊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在先天的良知和后天的卑劣中挣扎。唐群随便看了几部电影就随便的爬在我腿上沉沉睡去,安静中的女人是异常美丽的。抛开友情,我和唐群之间决没有一点其他的东西,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有几次忍不住低头,想轻轻的在那精致的容颜上印下青春的唇痕。
我不明白。
我从来都是个冷静的人。10岁时,跟一条大蛇在山间对峙了三小时,我一言不发,纹丝不动,双目冷静而自信,说起来,就是唐斩也最多如此,后来那蛇失去勇气,灰溜溜的跑开,终其一生,再不敢与我相见。也就是这一战,我才充分体会到——胜利的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不要让敌人摸清你的虚实。至于为什么会双手痉挛、小腿抽筋、甚至裤子里那若隐若现的水渍,这些问题,我拒绝回答。
到了21岁,第一次在饭店打工,四个黄毛小子从菜里挑出一只长长的肉虫,叫嚣着给老板好看。我接过这条注定是被利用的小生物,冷静的放入嘴里,缓慢而有力的嚼起来。看着他们傻傻的表情,我一抹嘴:“恩,好歹是个荤菜,哥几个不喜欢,这顿就当我请了,再来几个好的。”那个老大模样的人注视我片刻,伸手拍拍我肩膀就领人走了,再没有来捣乱过。回去后,我呕吐了三天,说实话,那种虫子的味道差极了。
80年代人从小到大的经历,一面是家庭的和谐和温暖,一面是现实的残酷和无情,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狱。所以有人说,80代生人既是中国走向天堂的推动者,也是中国走向地狱的缔造人,这话自然是玩笑,可在玩笑的身后,却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唐群对我的诱惑不在玲珑的曲线,不在饱满的胸脯,不在美丽的容颜,而在于那种失恋的忧伤,难以平抚的沉痛,以及隐藏在血液里对弱者征服的快感。
我的心里圈养着一个恶魔,它在深夜,在背后,在黑幕下,狰狞的撕扯着我的灵魂。我颤抖着举起手,一次次伸向腿上的女孩,上帝在笑,撒旦在哭,这世界,早已乱了套。
唐群转过身,轻敲我的额头。她抿嘴一笑,更加妩媚动人。
“回去睡喽,看你累的跟国家主席似的。我也到了,你快回去吧。”
我揉揉眼,看着这个一直追寻快乐的女孩。她也许是天使,也许是凡人,可她那晶莹的心却并无一丝分别,就象现在,她忍受着痛苦,却只想给别人快乐。她很傻,但很善良。
我点点头,不由庆幸昨晚的悬崖勒马。亵du,对她来说,是一种罪过。
回到寝室门口,发现忘记带钥匙,无奈之下只好用力的敲门。你也明白,你没有办法用正常的声音去惊醒一群沉睡中的猪。
好半响,老二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天王盖地虎,来者通名?”
我想也不想,说:“宝塔镇河妖,我是老四!”
然后,里面一阵沉寂,老二又说:“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我楞了一下,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没错啊。这是寝室的暗号,因为平时好多外寝的人来玩,但有时候没心情不想开门,就想出来这个把戏。本来老大提议用“芝麻开门”,可我们觉的没有气势,所以换成现在这个。
这时老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天王盖地虎,来者通名?”
靠,我只好再说:“宝塔镇河妖,我是老四!”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您还有一次机会,三次不对,您将被系统吞没!”
nnd,可怜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受这群贱人这般对待。我一脚踢在门上,大喊道:“老二,再不开门,我就把你一条内裤正反穿17天的事发到网上。”
屋里通通通一阵急响,老二拉开门,一脸媚笑的把我让进去,嘴里还说着这次密码对了这次密码对了。
晕!
老三的床铺空荡荡的,看来昨晚就老二一人独守空闺,怪不得大清早的就精力旺盛,跟我玩这一套。
“老二,老三人呢?”我拉开窗户,散散满房间的男性气息(老三语)。
老二嘿嘿一笑,用手指做个九字。我心里一紧,这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以破chu为己任,以博爱为目标的谢小刀竟然会为了一个还没有决定归属的女人去喝酒,这,这……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这就是爱情啊。”老二支着下巴做亚里斯多德状。我吓了一跳,略有点恐惧的看着老二,莫不是昨晚有什么奇遇,被电击了,被附身了,被哪个从古代来的灵魂占据了,竟然拥有了窥视他人心里的异能。我好奇的摸摸他的额头,捏捏他的腰身,恩,额头柔软,腰身僵硬,还是原先的“天赋异禀”啊。
老二也有点恐惧的看着我,似乎一夜间我也变了似的。他两手环抱胸前,双腿夹紧,以麻花的诱人造型站在那里颠倒众生。我呸的一下,倒头大睡,想诱惑我,门都没有!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活到了中年,光阴似箭,岁月如刀,真是言之有理。我清清嗓子,高举双手喊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美人容亦老,床上莫迟迟。”
我掀开被子就那么一纵而下,阳光顺着窗户调皮的钻进来,照在我那仅有的红色内裤上,竟然闪的房间亮了一亮。
然后,我听到两声惊叫,柔和与坚毅,妩媚和羞涩,夹杂在一起,好似一曲绝美的交响乐。我愕然望去,下铺的床上并肩坐着两个人,她们捂着嘴,却睁大了双眼,傻傻的看着我。
我承认,在这一瞬间,我当机了。我从没有想过,这辈子会有机会在游泳池以外的场所,对着陌生的女人展露男人的阳刚—这两个也许算不得陌生,可也绝说不上熟悉。
天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李依晨和林月影会出现在这里?这,这根本就是cs作战中,你拿着43却发现对面来的是暗夜精灵,乱了,乱了,这世界,果然没有理智可言。
门开,老二穿着球衣端着脸盆进来,我痛苦的闭上眼,结果可以想象。
“砰”,脸盆着地的声音传来。不出所料!
“老,老,老……四,你,你……”
老二颤抖的声音终于把我激醒,我嗖的一下窜上chuang,整个人躲进被子里,好了,这辈子都不要再跟这两个女人见面了,我第一次恨起了自己,干吗要穿红色的,啊?
两女这才反应过来,但表现的异常大方。她们跟老二打声招呼,立刻就走了,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办法。
“好了,出来吧。靠,老四,真没想到,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那料想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禽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要干这羞耻勾当,举头三尺,你不怕吗?哼哼……”
此时此刻,我真懒的跟老二胡扯,一掀被子,我大叫道:“任乘风,我tmd跟你绝交。象你这种不仁不义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丑不帅的火星人,认识你就是我的耻辱。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老二一把扑到在床上,左手狠狠的拧住被子,右手握拳,不停的上下挥动。他痛哭道:“天啊,地啊,你们看看,想我任乘风四年来任劳任怨,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群小崽子拉扯长大,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梦到深处方觉醒。噫吁……”
当老二扑到床上,我就知道这次又被他混过去了。哎,每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而我们又准备追究时,老二就用昆腔唱出这番话,动情时潸然泪下,断肠处黯然魂销,真让人悲从心来,不忍相责。
我跳下床,抚着他的后背,装着悲伤的语调说:“二哥,是我不好,辜负了你四年的深情。每当想起,买回的食物你抢着第一个吃,只为了帮大家检验有没有毒;每当想起,我买的袜子你争着先穿,只为了减少新东西摩擦对我的伤害;每当想起,你逼着我打扫卫生,只为了培养我热爱劳动的习惯;每当想起,你让我倒洗脚水,只为了使我拥有尊老的美德。每当想起这许多,我都会神伤魂断,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碰上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让我认识你这样伟大的生命?天啊,你好狠啊。”
老二终于抬起头,慈祥的抚mo我的头顶。我一个反手将他锁住压在床上,恶狠狠的说:“靠,演完戏了,该说了吧。”
“好好,我说我说。我刚打球回来,在门口碰到她们,依晨说找你有事,我就让她们先进来,然后去洗脸。本想回来就叫你的,那知你这样粗犷啊。哈哈哈哈……”
显是想起刚才的事,老二笑的十分欢畅,我心头一怒,照着他高耸的臀部一脚踹下。老二大声叫着:“oh,yeah!come on baby!”
我无言。
正笑闹时,电话响了,我伸手接过,依晨冷冷的声音传来。
“江流,下午三点,跆拳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