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护国,这大清早的您怎么来了。”钦天皓见状赶紧迎了上去,连剑刃半脱剑鞘的钦煜封都不管了。
“我怎么来了?你觉着这几****钦家调兵遣将在这方圆十里之内的动静还小吗?真当圣上是聋了吗!还是自认为这京都之中已经由你钦天皓说了算!”夜文天,隆智都城护国卫统领,不论武学修为但论辈分高底便压得钦天皓抬不起头来了。
“天皓岂敢起如此大逆不道之心,这几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捉拿叛国贼寇所致,本想过后捉下贼子再行禀明护国司。不过夜护国亲自前来便是甚好,眼前这贼子便是私通敌国的叛党,还望护国一通缉拿下来。”钦天皓辩驳道。
“哦,这样看来钦家主还于国家有功了!是该奖赏奖赏。钦庸,上来赐赏!”只见队仗中穿出一人,摘下锦帽,褪下锁甲。露出一身白衣和苍白的头发,脸上尽是一副破败面象。就算别人不知道,但钦天皓定是认得此人。那人便是自己的三弟,钦家幺子,钦庸。但早在二十年前,自己便亲手设计杀了他。现在,现在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叛国?好个叛国!当初为争家主之位将我锁于楼船沉江之时,如今为守其位欲杀大哥独子之人。钦天皓,你为了这钦家家主之位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到底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要说有人叛国!我第一个指你钦天皓出来!”钦庸双拳握紧,定定的看着钦天皓道,说完之后两道泪痕于脸颊划过。
“钦天皓,你可知道为夺谋财位谋杀连襟之罪是如何论处的?民族血肉,兄弟相连。姓氏为重,大国不危!你所行之事便是叛国等同之罪!来人,打入天牢,论穿身之刑秘处!”夜文天朗声肃述道。
“夜文天,不要欺人太甚,我钦天皓当上钦家家主的这十年来给你们护国卫的油水不少,这以前钦毅可曾给过你!”钦天皓道。
“那留你这残害血亲,打算生杀自己大哥唯一独子的叛国大患在这里就是好事吗?少那么多废话,给我拿下。”夜文天道。
“不要逼人太甚,夜文天!”只见钦天皓双拳紧握发红,不断地热气从拳中溢出。
“垂死挣扎!”夜文天只是一句话音,钦天皓的双手便爆出一丛丛血花。
“钦庸,钦家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你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之后夜文天便押着双手俱断的钦天皓走了。现场只余下一群钦家护手以及钦煜封钦庸柳律几人。
“煜封,自你出生起恐怕便不知道这世间还有钦庸这个存在吧。”那白发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不知为何,门缝里飘出了一丝烟灰......
“这我倒不知道钦家还有个三老爷在。老爸走得早,二叔死得惨,到是没人和我提过家中有个三叔。”钦煜封将提了许久的剑归入剑鞘将拿起。便径直带着柳律走向了门内。
“果然......柳郾城,虽然相识不久。不过你算个好人,只可惜啊,这好人,都走得早......”钦煜封看着屋内的场景喃喃道。开门之时一阵烟雾冲出,但却被钦煜封的气劲吹开,浓浓的烟雾渐渐能看得见场面。
钦玖玖的胸口陷下去一大块拳印,而柳郾城,则是在一堆易燃物编织的火堆中闭着眼睛微笑。那微笑,就好似无声的言语一般,向钦煜封道别......
“刘兄,你,你怎么......块,来人啊,灭火!”钦庸进来一看便惊喊道。然后遍想冲进去。但却被钦煜封用剑鞘挡了下来。
“三叔啊,你这样做,人家怎么和家人团聚?等过段时间火灭了,叫人把柳管事的骨头灰挑出来,厚葬。厚葬......”钦煜封斜着眼睛对钦庸道。之后转着长剑,带着柳律便走了出去。
七日后......钦家坟地。
“柳郾城啊柳郾城,刘彦辰。厉害,就算到死也蒙了我一把。还叫我差点把你的墓碑刻错,要知道这名字错了的话你家人在阎王那里查你的入档可就有些难了。不过幸亏我三叔记得,要不,你可就要从坟地里睁开眼睛了,还不快谢谢我三叔?来,喝酒喝酒,虽然我不会喝嘛,不过啊,今天陪你了,哈哈哈!都说头七回魂,要真这样的话,我跟你说,钦家现在一番太平,我三叔掌权,虽然不知道以后,不过就现在了来说,钦家现在挺不错的,我觉得很好。再说啊,律儿这件事呢,你要活着的话我可就不饶你了,不过反正你都死了。就原谅你了。你这人啊,藏得太深,不过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收你做徒弟怎么样?当初想拜你为师你不答应我,现在可轮到我说话了......啊,想说的太多了,整整十年都怎么过来的,日子有多难熬,见过多少恶人,多少善人。我跟你说,我想把我这十年的事都说给你听,别人我不想说。”两个人太像太像,但又不像。钦煜封自认为没有恨过任何人,但刘彦辰恐怕是带着一家八十七口的仇每天在钦玖玖的身前过活,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这两父子,但却只能隐忍等待时机。
风凉的刺骨,这是钦煜封第一次碰酒,在第一口入喉的时候他便确信自己不会喜欢上这种东西。又苦,又涩,还辣喉。但就是那一坛酒喝半坛倒半坛,最后倒在刘彦辰的坟前,在夜风中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