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同样闻讯赶来的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黑马黑色锦布,以黑色为底的不用说,除了风前尘外,又会是谁。黑得那般的恐怖,偏偏无人敢说他一句不是。
“雪玲珑,你磨磨蹭蹭的,如若我太子皇兄有半点差池,本公主要你陪葬。”赫连明月看着雪玲珑的那一刻,整个人狂怒不已。她直觉上,这刺客就是替雪玲珑来找麻烦的。
她左右都是将那不是怪罪在雪玲珑的身上。
风千尘嗜冷的声音响起:“明月公主,雪玲珑可是本王亲眼所见急着赶来的。你这是在怪罪本王么?”
赫连明月压根就没有看到风千尘,在听到风千尘竟然和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她心中怒意一层一层的好似惊涛一般袭向她的心湖,但是她是皇家公主,想着白日里的事儿,纵然是再有狂怒,她也只能够隐忍。
“邪王,明月不是这个意思,明月只是担心太子皇兄的伤势。这才会焦急了。还望邪王莫要误会。”赫连明月只能够强行的忍下这口气,向风千尘低头道。
风千尘压根就没有给赫连明月一个正眼,分明凉薄的红唇向上扬起一丝弧度,但是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赫连明月觉得自己的心都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了去。那小腿儿都忍不住打颤。
“呵呵,误会?明月公主,白日里想必你也亲眼看到本王和我的爱妃两人的恩爱画面了。毋庸置疑。如若你想要置我爱妃的罪,那等同于是要置本王的罪了?要不要本王也替西陵太子陪葬啊?”风千尘这话一出,那意味很是分明,而且现在在场可是有诸位御医,云帝,还有其他一些官员在。
赫连明月赶紧看向云帝道:“云帝,明月绝无这样的意思。明月是真的忧心我太子皇兄的伤势。还请雪小姐替我皇兄医治。”
云帝阴骜的双眸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望向风千尘和雪玲珑,至于今日白日里的事儿,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一直觉得风千尘是个隐忍的人,今日他却是急促了一些。他倒是乐意见到雪玲珑成为他软肋的事儿,他就怕他没有软肋。
云帝暗沉下脸,对着雪玲珑道:“雪玲珑,如若你能够医治好西陵太子,那么朕便允诺你成为邪王府的人。如若你不能够医治好西陵太子,必然影响两国交情。朕自然是要想西陵一个交代的。”
云帝的话音落下,雪玲珑双眸一暗,该死的腹黑云帝,她才不稀罕成为邪王府的人。再说这云帝尽管是答应了让她成为邪王府的人,但是他可没有说是成为邪王府的正妃。现在她不是和人家讨论什么正妃不正妃的问题。这云帝的话里可是将话儿说透彻了。那意味就是自己若是不能够医治好赫连绝,那么她就是两国的罪人。破坏两国关系的人,他云帝绝对无法饶恕她。就是天下臣民都会将她雪玲珑当做罪人。东起根本就容不下她。
赫连明月听到云帝的话,一则喜一则忧。喜得是,云帝只是答应雪玲珑入邪王府,而不是成为邪王正妃,那前提也是要雪玲珑能够医治好太子皇兄。忧得是如若雪玲珑真的医治好了太子皇兄,雪玲珑进了邪王府,有风千尘这般爱戴。自己要如何才能够笼络这个男人的心。
风千尘径直的坐下,压根就没有理会云帝的话,也没有将那话儿往心里去。风千尘随即清冷的声音响起:“父皇,而今这西陵太子,被刺客所伤,伤不及性命,我东起国乃是国泰平安,至于为何西陵太子一住在行宫便会遇到刺客。这事儿只怕西陵太子心中最是清楚。可不关我家小东西的事儿。”
每一字,听来淡淡的,但是细细一琢磨,便是能够听出话外之音,那就是说,这刺客可不是东起国的,而是你赫连绝在别处惹来的。这不管我东起国的事儿。至于雪玲珑根本就没有义务替赫连绝医治伤口。风千尘今日是尽了一个很好的保护者的姿态。
雪玲珑却是冷笑,这个男人真当以为自己稀罕他的保护吗?利用了自己之后,再来对自己千万讨好。她雪玲珑可不是其他女子。她绝对不会再对这个男人动容了。
犯贱一次可以,绝对不再犯贱第二次。
云帝自然也是听出了风千尘的话外之音。当下也觉得如此没有错。这赫连绝自己这暗中的行动,招来了凰无情。这完全不关东起的事儿。再者他自然也是听出了风千尘的另外一层意思。
赫连绝听着风千尘的话,躺着床榻上虽然不能够动,但是他却是气恼之极。该死的风前千尘。
这个家伙这么一句话,却是各种意思。听在他耳中,这个家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啊。
风千尘的意思可是很分明了,那意味就是说,他赫连绝没有死在东起国,那一切就不管东起的事儿,至于为何会有刺客行刺他,那都是他自己惹下的事儿,东起国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最最主要的是,这风千尘暗中的意思则是,只要他不是死在东起就行,废了他赫连绝又当如何?西陵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还会有别人的继承太子之位。届时,人家为何东起交好,定然不会为了他这个废了的前太子来和东起国交战的。这才是赫连绝最最忌惮的。
赫连绝实在是恨透了风千尘。这个该死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实实在在的太过可恶了。不过眼下纵然是再气也只能够强行隐忍下来。他更相信,风千尘是为了白日里明月和轩辕容音前往宰相府闹事儿,怀恨在心。
一听到他出事儿了,他哪里是来探望自己,分明就是来替雪玲珑撑腰,来保护雪玲珑的。赫连绝虽然心中有很不甘心。这雪玲珑明有风千尘保护,暗有凰无情。现在这两个人都是他赫连绝的敌人。他发誓,他日,一定会除掉这两个人。
因为这两个人的软肋都是雪玲珑。赫连绝和赫连明月一个眼神交流。赫连明月毕竟不是愚笨之人,当下也是明白了,风千尘的话外之音。是说,这太子皇兄和自己乃是一母同胞。如若其他皇兄成了太子。那么自己断然不会如此的好过。她对着雪玲珑低头道:“雪三小姐,白日里的一切都是明月的不是,还望雪三小姐大人大量,不要介怀才是。”
雪玲珑压根就没有理睬赫连明月,权当赫连明月是空气,这可让赫连明月的脸挂不住了。赫连明月想要开口……
赫连绝先赫连明月一步低声下气道:“雪三小姐,白日里,全都是我皇妹的不是,本太子在这里替皇妹给雪三小姐赔不是了。”
听了赫连绝的话,雪玲珑心中暗叹,这赫连绝的确是一个人物,能屈能伸,堂堂一国的太子,竟然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道歉。
赫连绝觉得,他都亲自开口替明月道歉了,她雪玲珑就不应该再拿娇了。
雪玲珑脸上压根就没有得意之色,依旧是那般淡然疏离,没有正眼看赫连明月和赫连绝,清冷的声音道:“玲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也,更不是无知妇孺,怎么会将这事儿放心里呢。太子不必放在心上。”
雪玲珑这话一落,赫连绝和赫连明月的脸色一暗,她这话暗里在骂赫连明月是小肚鸡肠的女子,更是无知妇孺。气得赫连明月有气无处撒,只能够硬生生的将这一口恶气忍下。要知道,现在东起宫中的御医都拿太子皇兄断了经脉没有法子。
现在一切都是要仰仗雪玲珑来着,所以忍,隐忍。
赫连绝只是一瞬间就神色恢复如常,随即对着雪玲珑道:“既然雪三小姐没有不介意。那么还望雪三小姐替本太子接这经脉。”
显然的,赫连绝有些急切。现在宫中的御医们是替自己止血了。但是现在自己双手双脚的经脉均断,形同一个废人。他赫连绝此生最最窝囊的就是现在了。
雪玲珑蹙眉道:“太子,不是玲珑不替你接经脉,实在是这事儿非常的棘手。”
雪玲珑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没有抬起头来看赫连绝,双手还在玩弄着自己的指甲,这等拿娇的样儿可是把赫连绝气得面色一阵黑,如若现在赫连绝能够动的话,一定会扑过来狠狠的掐住雪玲珑雪白的脖颈的。
赫连绝纵然是有万千的气,气得想要杀人,他也只能够忍。又是放低姿态道:“雪三小姐,如何棘手了?但说无妨?”
雪玲珑拿娇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是不给赫连绝医治,但是么,就算她要替这个男人接经脉,那也必须要有点保障不是吗?他心中的暗算她自然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