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由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道奇神父用充满无比诱惑的声音催眠:“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听起来不错!”乔伊仍的沉浸在茫然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是同意了?”道奇神父步步紧随的咬住了失神中的乔伊,紧握轮椅扶把的双手和微微欠起的屁股在屋内其它人眼中代表着他的紧张。
“当然!为什么不?”乔伊像个梦游症患者般木然的便答应了道奇神父提出的要求:“新的开始!听起来很迷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轻微的变化,变的粗厚而嘶哑。
“莉莉!麻烦你带乔伊·刘先生去洗漱和到处看看,重温一下这里环境对于他记忆的恢复也许有帮助。”道奇神在得到乔伊的回应后如释重负的坐回轮椅中,长吐口气对莉莉做了个请的手势。
莉莉的目光在道奇和格林两人身上转了几圈后重又回到站在眼前的失神青年身上,削瘦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孩样无助,这种清秀到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轻易的便激起了女人的保护欲。
“请跟我来,刘先生。”莉莉伸出手拉住了乔伊的手,将他带出了房间。
枣红色的大门刚关上,原本一直在旁不动声色的商人格林突然用双掌猛击自己在双颊,将原本苍白的皮肤拍的血红肿涨。然后双手撑着桌面无比激动地对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道奇神父叫道:“我们成功了!对吗?告诉我!我们成功了!告诉我!”
“没错!我们成功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神父并没有表现出同样的激动。手撑额头的淡然的敷衍面前的人。
“你怎么不高兴?在我们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金钱和精力后,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你难道一点也不感到兴奋吗?神父!”格林看到道奇的态度后不满的质问道。
“不!我很兴奋。”道奇神父深吸口气驱走心中的阴霾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坐正身体,双手交握放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抬头看着面前双眼放光的年青人:“只是。。。。只是。。。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说到这里老人立起交握的拳头顶在鼻端看着桌上饰金的圣经眼光闪烁不定的说道:“我就像个骗子!一个从幼童手里骗取糖果的低级骗子!我为些感到。。。。。。羞愧,无比羞愧。”
说到这里,连站在神父后面的助手也低下了头。原本激动不已的格林听到面前老人的自责渐渐的冷静下来,看着面前因为成功后而开始从另一面思考问题的老人,开动了为他赚来亿万家财的大脑。
“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神父!”格林在思考片刻后终于张口:“您高贵的品格和坚定的信仰是无可质疑的。对神无比的虔诚把我们带到了成功的边缘。但是,神父!现在并不是开始忏悔的时候,虽然研究已然有了成果,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仍未达到,借由我们的研究让世人重新回到正途才是我们多年努力所追求的。现在,我们有了邪物存在的证剧,但是如何才能让世人都看到这些呢?即使世人都看到了,他们会相信神的存在吗?会相信神的全能吗?能坚定原本飘摇的信仰呢?神父!世界变了!太多的高科技迷惑了人心,只凭一个小孩和下面所剩无几的怪物?世人也许更愿去看大卫·科波菲尔的骗人把戏。”
格林的话成功的赶走了神父的自省,把他的思考方向引上至自己所希望的道路。
“你是什么意思?”道奇神父迷惑地看着眼前越说越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我们有了邪物,有了恶魔存在的证据。还要什么?”
“要世人看到魔鬼!更重要的是看到魔鬼被神圣的力量降服!!”格林勾起食指抬手重重的敲击在桌面上,力道之大不但震动了桌上的圣经,也撼动了神父的灵魂。
“没错!”神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注目远方的神情如同看到铺满圣光的天堂之路一样:“这才是神迹!看到任何魔物在神的能面前都不堪一击,看到撒旦的使徒受到正义的审判,这才是神迹!”
“没错!您现在明白自已仍重任在肩,不是放松的时刻呀!”格林看到道奇神父直起的腰杆和重新出现在双眼中的坚定满意的笑了。
“好的!我明白了!”神父也笑了:“我会断续履行神赋于我的重任的。谢谢你!格林。我的孩子!”
“我的荣幸!”格林手胸口微躬身体表示礼貌。
“你所需要的治疗,在我们对刘先生的分析有结果后得到。”格林神父躺靠在椅背上恢复了以往的神彩:“作为对你多年给予我们的财力支持的回报。”
“太感谢了!”格林激动的双手颤抖不禁又咳嗽起来。。。。。。
美国、加利福尼亚、洛杉矶。
太平洋沿岸依山傍海的海滨城市,处于50公里长的盆地中,常年阳光明媚,气候温和,是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用上了报的文章中的述:这是个凡事得开车的地方,城市像一滩加多了水和稀的面,摊成一张无边无际的大薄饼,中间凸起几粒葱花,便是市中心的摩天楼。
阳光、暖风、棕榈树、闲散的装束和作派,一抬头眼眶里百分之九十是天空。市中心几十米不见人的城市,竟然是世界声名显赫的犯罪之都。这让所有初到这里的人都无法相信,甚至连出生在这里的汤姆·撒麦迪自己也不愿相信。看看头顶飞过的海鸟和背景里的白云,这里原本应是安宁的天堂的!
“小心!”随着一声惊叫响起,汤姆感觉到自己后心被人抓住,大力的扯向一边。随后自己面前的汽车便炸开来,原本正被拖着倒退的身体得到扑面而来的冲击的助力,轻飘飘的飞退而起,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吸进胸内的空气也给嗑出了体外。
“你个不长眼的白痴和笨蛋!”刚才的声音再次在汤姆耳边响起,不同的是这次除了声音还喷到脸上的口臭。
随后平静的世界便破碎了,枪声向暴风雨般裹挟而来。子弹带着哨声从头顶飞过,击打在背后的水泥墙上发出“啪!啪!”的碎响。停在不不远处路两边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的炸开,尖叫和咒骂成了人们交流的唯一方式,不断有人中枪倒下,穿透人类躯体的弹丸带出的血花飞散在空气中,把一切沾染上死亡的气息。透过弥漫着火与血的蒸腾热气看去,原本色彩缤纷的世界只剩下了红与黑。地狱的颜色!
“笨手笨脚!你怎么从警校毕业的?该死的!撒麦迪。”这次汤姆还顺着口气闻出了说话者中午吃了黑胡椒牛排。
“黑胡椒牛排浇蒜汁是个好习惯!应该保持!”汤姆推开贴近脸前的臭嘴,冷冷的说道:“饭后漱口也是个好习惯。你也应该掌握!富兰克林。。。。。队长!”
“你和你爸一样麻烦!”富兰克林队长是一个四十多岁满头卷发的黑人,脸上坑坑洼洼全是粉刺坑,一身名牌西装看起来很体面,乍眼看去像个正经商人,如果不是手里拿着把柯尔特M1911手枪的话。他手拉的汤姆是一位混血儿,从肤色看是白人,五官深浅明显但不像欧罗巴人那样夸张,微卷的黑发长至上挑的嘴角,露出略露胡茬双下巴,黑发掩盖下的淡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死气沉沉。身上米黄色淡条纹悠闲西装已经洗的发白,膝盖和衬衣上还有吃饭溅上的酱渣,褶皱的着服让他看上去像多日不眠开夜车加班族走错了买早餐的咖啡馆一样。
“我只是在点烟,是你多管闲事而已。”汤姆扬扬手里没有点燃的卷烟,从地上拾起自己的ZIPPO火机,曲指弹在砂轮上,一串火苗后烟草燃烧的香气飘起,冲淡了血腥带给人的反胃。
眼前与市中心隔了条街的海地人聚集区,只过了才一个路口,气氛就已像乡野大车店。十数辆警车围着条线停在一座破旧教堂门外的小草坪上,三十几名警员手持9毫米的伯莱塔手枪正和教堂内的匪徒激战,对方手里全自动武的巨大火力,打得警察根本抬不起头来,而背后无数穿着奇异民族服装的海地人手握枪把站在远处看向这里。
被包围的教堂是一座已经废弃三层楼建筑,后面有个小院。基督教迁走后便被自称“圣灵崇拜会”的未注册宗教占据,经常性的在里面举行非法祭祀,今天上午更有数十名宗教信徒聚集在这里,进行奇怪礼仪。一名远处的邻居从窗口看到他们在后院折磨一名少女于是便报了警。没想到的是,两名警察接警来了,手还没敲门上便被一阵乱枪打倒在门前,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场城市战争的场面。
汤姆周围的警察看到眼前的年轻人鼻头冒的虚汗和颤抖的手里自卷的加料烟卷,匪夷所思地相互用眼神交流起来,从视线中传递的都是一个问句:在交火现场吸毒他是不是有神经病?
更有冲动的年青小伙,单手举枪从背后拽了一下富兰克林队长的衣襟凑到耳边问道:“大麻?那东西会使他思维迟钝,昏沉欲睡。这种场合会要他的命的。”
“不!那是可卡叶,良性兴奋剂。南美洲人用了几千年了。”富兰克林推开背后的同伴冲点燃烟草的汤姆叫道:“嗨!汤姆·撒麦迪,这不是你的辖区,你这是越界行使职权。”
“我知道!你跟那些大花脸的杂碎说去!”汤姆打开自己停在后街的爱车-福特野马的后备箱,里面赫然罗列着各种各样的轻重型武器。M11、西格绍尔P226、H&K USP45、Desrt Eagle.50、MC51冲峰枪、弹链式供弹装置的M4步枪,MK19 35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琳琅满目简直像个小武器库。 最奇特的是这些武器上都镂有很精美的雕花,像是某种铭文之类。
汤姆看着远处抱着各种机枪向外扫射,已然陷入疯狂的圣灵崇拜会教徒。美国开放的枪支政策给了他们拥有M60机枪和枪榴弹权利,于是便造成了现在警察干不过平民,大群龟缩在墙角的尴尬局面。更奇怪的是,现在的天气是阳光直射、晴空万里,但教堂门前的草坪和墙体却不停的冒着蒸腾的水气。有如实质的白雾直接阻挡了警察和布置在高处的狙击手的视线,所以打了半天都没真正摞倒几个持枪罪犯,到是警察死伤了数人。而对方毫无减弱的火力,让人无法估计这些人手里到底有多少弹药支撑着。
在面前的各式武器中挑选了火力强大的MC51冲锋枪后,汤姆将两个二百发的弹袋挂在腰后,盖上车后盖走到教堂正对的马路上,拿出一只小巧的信号枪对准向外喷洒子弹的教堂,嘴里念念有词道:“圣弥格尔,天军的统帅,请藉天主的大能把所有遍于世界,从事毁灭人灵的恶魔,驱入地狱。阿门!”
随着祷文念毕,汤姆抠动了扳机,火红色的信号弹拖着浓烟的尾巴冲进了环绕在教堂周围的雾层中。如同扎进泡沫颜料里的铁条,信号弹原本微不可见的光芒在雾气中闪烁的越来越清晰。周围诡异的白雾慢慢像火堆边的积雪,成片的消融不见。教堂原本模糊的面容,从信号弹“烧”出的通道中再次显现出来。
“嗵!嗵!”几声枪响从脑后响起,数名站在教堂窗口正扫射的有劲的圣灵崇拜会信徒随声倒下。经验丰富的狙击手怎么可能放过如此有利的机会?数人的倒人引起教堂内人员的一阵惊慌和吼叫,各种奇怪的声音纷纷响起,有如唱诗班颂经一般。
随着信号弹的熄灭,原本散开的浓雾又开始重新向打通的道路中间涌动,教堂眼前就要再次笼罩在白色之中。
“圣弥格尔,总领天使。在战争的时日,求你助佑我们,保护我们进攻恶魔的邪恶与罗网,我们谦虚的祈求你,盼望天主斥责他,驱逐他的恶行,阿门!圣弥格尔,总领天使,。。。。。”在众目睽睽之下,汤姆端着7.62毫米的轻机枪走向了火蛇嘶叫教堂,白雾在他身边像摩西分开的红海一样退避两旁。
就像他背后警察想不到他敢就这样冲进教堂一样,里面的持枪邪教徒同样看到他目瞪口呆的闭不上嘴。
“我至慈至善的天主!你宽恕了你的敌人,求你教道我宽恕我仇人,并接受他们遭受不洁侵袭的灵魂,安置在你的国度。。。。。”汤姆从雾气中走出时,虽然口中诵唱着仁慈的经文,但手里的武器却用成片的弹丸撕碎了面前来不及反应的敌人的肉体。
喷射的血水溅到了汤姆的双手、衣袖,脖领,双颊,满头满脸。然后顺着他胸口的十字架滴回怀中武品的铭文上,填满了枪壁雕镂出的花纹缝隙。
渐渐的!随着汤姆口中涌经声越来越大,眼中杀意越来越浓,枪身上的铭文开始慢慢闪射出微不可觉的红光。随着汤姆眼中杀音越来越浓,枪身溅上的血水越来越浓,红光逐渐变大,最后连其射出的子弹似乎带上了一层红光。
但没有人看到这异象,也没有人能见证异象,因为所有看到的人都躺倒在了血泊中。跟随着圣经回响的道路,死神愉快的庆祝着今天的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