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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柯族少年

六岁的蔺江湖就开始和爸爸、叔叔们骑马,打猎。

蔺大哥每天还要教他练刀习武,对他非常严厉。有的时候蔺江湖也想出去和小朋友玩一会,蔺大哥从来不准。

有一次,蔺江湖因为太累,看着练习场地这几颗单调的大树还有让他有点乏味的契骨刀法,眼泪流了下来。蔺大哥看到后,一脚把小蔺江湖踹出去了两米多远。鼻子、眼睛、嘴里都灌进了沙土。

蔺大哥走到跟前一把拎起了蔺江湖,非常严肃的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是柯族人的后代!光宗耀族是你的责任,强大的男子汉不是用泪水和尿水泡出来的。我知道现在是和平年代,科技时代,但是我们也不能忘了祖训。”

看着气愤的爸爸蔺江湖并没作答,虽然他并不太懂爸爸说的是什么,但还是站了起来。泥土都没擦就继续的练习契骨刀法了。

(在后来蔺江湖才知道自己的民族—柯族,全称为柯尔克孜族。跨国民族。是吉尔吉斯共和国的主要民族。前苏联人和欧洲人血统。柯尔克孜的先民,史称“坚坤“、“契骨”、“布鲁特”等。在清朝雍正和乾隆年间部分柯族人从叶尼塞河和蒙古国杭爱山北部的特斯河流域徒迁至HLJ。据说当时很多人都死在了徒迁的路上,到了嫩江草原乌裕尔河流域的柯族人寥寥无几。仅剩下276人。柯族共有吴、常、韩、蔡、郎、司六姓人家。柯尔克孜人姓氏,从清末民初逐步改称汉姓。其中“吴”姓是来自“达本”,“常”姓来自“额其格”,“韩”姓来自“嘎博韩”,“蔡”姓来自“蔡音德热”,“郎”姓来自博勒德热,“司”姓来自“害热格斯”。

当时有个蔺户人家救过先祖的命,先祖就把原本的姓氏改为蔺姓。好让儿孙后代记住恩德。

历代传说吴(达本)姓为唐朝黠戛斯时将军之后,所以蔺大哥为这带柯族人的领袖。)

蔺江湖渐渐的明白了爸爸的残酷和严厉之意。

有一天,蔺江湖正在教妹妹数学题。妈妈带着一个一身军装的人回来了。

“快叫二舅,这是我弟弟,也就是你们的舅舅”。妈妈对着蔺江湖和妹妹说道。

蔺江湖和妹妹都很喜欢军人,就对着这个舅舅笑了一下,妹妹还说道:“舅舅,我叫蔺采荷。”

舅舅也笑了一下抚摸着蔺采荷的脸蛋说道:“哦,你叫采荷,那你就是小江湖了!”

蔺江湖点了点头。

妈妈紧接着说:“你舅舅可不是一般的兵啊,他可是特种兵。”

蔺江湖听完,兴奋的问道:“你真的是特种兵吗?那你会武功吗?那你会降龙十八掌吗?”

舅舅摸摸蔺江湖的头说:“哈哈,我是特种部队的。我不会武功,但是我会擒拿术,空手格斗。”

“太好了,舅舅,明天你就教我好吗?”蔺江湖高兴的跳了起来。

从此小江湖就和舅舅学上了军队里的格斗术。

蔺江湖曾问爸爸:“我和舅舅学习格斗您不生气吧?”

蔺大哥回答道:“爸爸支持你,你舅舅曾经三次获得那达慕大会的全能冠军。所以才被选去当了特种兵。”(那达慕大会为MGZ一年一度的传统体能运动竞技节日。骑马、摔跤、射箭…等项目。也包括汉族、回族及达斡尔族人)

崇拜加上喜爱使得蔺江湖非常刻苦的和舅舅学习,偶尔也想和舅舅切磋切磋。只要躲不开舅舅的招式,舅舅就会弹蔺江湖一个脑瓜崩作为惩罚。有的时候小江湖就捂着头逃跑…格斗术没有武术或刀法那么枯燥,并且灵活有趣,小蔺江湖进步非常快。

舅舅要离开的时候,对小江湖说:“你现在已经非常厉害了,如果不是力量的原因,我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你骑马磕掉的那半颗门牙也应经长成新的了。小帅哥!我得走了”。

这些本该令小江湖开心的话,也没有避免他因为舅舅的离开而伤心,难过。

就这样,舅舅走了,小江湖跑到河边扔了一下午石头。因为他不敢哭!!

“蔺江湖!你站起来。”语文老师拿着教鞭喊道:“我让同学们写长大后的理想和志愿,科学家、飞行员、医生,甚至有的同学要做国家主席,那也不算过分。你竟然要当-郭靖!?是不是(射雕英雄传)看多了?”

蔺江湖低着头嘟囔了一句:“郭靖有什么不好,除强扶弱,救济百姓,保家卫国,还会降龙十八掌。”

同学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此时的老师被蔺江湖的话还有同学们的笑声激怒了。

她大步迈到蔺江湖的书桌前。恶狠狠的叫道:“把左手伸出来”。

“怎么又打左手啊”?蔺江湖望着老师问。

“都三年级了,还用左手写字,竟然还和老师狡辩,看是你狡辩厉害还是我的教鞭厉害。”说着就听到啪的一声教鞭狠狠的打在了蔺江湖的手心上。

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只看到蔺江湖微皱着眉头,但被打的左手依然伸的笔直,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要躲闪的意思。

在教室走廊里路过的曲校长看到了这一幕,把语文老师喊了出去。

“蔺江湖犯什么错了?”曲校长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和蔼,像个慈祥的奶奶。

没等语文老师回答,曲校长接着说道:“对这个孩子不应该用这样的办法。他天资聪颖,打没用的。就像他眉毛里的两颗痣一样这个孩子将来会有作为,有钱难买眉中痣吗!”。

曲校长背着手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并非池中物啊”!声音从走廊的尽处传了过来。

放学的路上,蔺江湖想着曲校长的话。似乎他懂了,又好像不明白…他只记着上学期参加全市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前,曲校长一定要给蔺江湖再好好打扮打扮,帮他换了件白衬衫,扎了红领巾。一边给他画眉毛一边说:“一会还要照相那,要精精神神的,这个小江湖啊从小就帅,还很有灵气。”

“哎呀!李老师,你快过来看,小江湖的眉毛里有两颗痣啊!”曲校长说话的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三五个老师看着蔺江湖说笑着…

某个星期六,小江湖放假在家。自从爸爸带着族人承包了一个砖厂后很少回来。趁妈妈不注意,他拿着袋子跑到家里菜园。

刚摘了两根茄子就听见妈妈骂道:“小狼崽子!又去偷菜,生和熟都不知道,瞎摘。”

小江湖在地里趴着不出声。

妈妈接着喊道:“你是不是把茄子秧当成大树了,还藏哪!别再那撅着屁股了,菜都给你准备好了。”

小江湖听完站起来说:“谁藏了,我抓虫子那!”

“你说抓鱼多好啊!臭小子。”妈妈笑了。

其实妈妈早就发现了,只是想暗地里支持他。每到小江湖放假,他都会在家里偷些菜去看望王爷爷。王爷爷就一个孤家寡人,因为上一辈是地主成份,很少有人和他走动。

小江湖之所以喜欢来王爷爷家里,除了觉得这个老人家可怜以外,还有就是王爷爷玩扑克,玩色子非常厉害,就像变魔术一样。只要一放假,小江湖就和王爷爷来玩。

后来在王爷爷讲的故事里,小江湖才知道,王爷爷年轻的时候嗜赌如命。人称:王千手,从未输过。

那时高傲的他听不进去了妻子的劝阻,也没有在乎膝下的儿女。在最后一次与外人的赌博中他把家里的一切输的精光。当然,他也输掉了亲情。自从那次,他的妻子带着孩子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当讲起这些故事时,王爷爷都会长叹一声:“小江湖你的技术现在已经不在我之下了,但一山总比一山高啊,切记不要把赌博当成营生。”

斗转星移,童年时的记忆没能留住无情的光阴。蔺江湖的光阴故事也不愿记住多年来爸爸对自己的严厉和约束。

恍然之间,蔺江湖应该上高中了。他去的是省内唯一的少数民族学校,离家里很远,必须住校。

妈妈给蔺江湖收拾着行李、衣物。爸爸坐在一边吸着烟。

知道消息的族人和亲友都来了。一块、两块、五块、、、、、、、五十的往妈妈的兜里塞着钱,好像拿出钱了就有权利抱抱或摸摸蔺江湖了似的。

王爷爷送来了14个鸡蛋,抱了小江湖就不松手。钢丝般的胡茬儿扎在蔺江湖的脸上。

蔺江湖心里面明白大家都很喜欢自己,把自己当成了族里的宝贝或是自家的儿子。

亲友渐渐散去,妈妈边收拾东西边磨叨着老套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爸爸说话了,声音并不大却让妈妈停了下来。“记住不能仗着学到的功夫欺负别人,要争气。好与坏,善与恶要靠自己去分辨!!”

心里长了草的蔺江湖就像被松开了缰绳的小野马。爸爸话他假装听着,心里却很高兴。

“好了,走吧。”爸爸拿着蔺江湖的行李放到了马背上。

妹妹拽着妈妈的胳膊边哭边喊:“我也要和哥哥去,我也要和哥哥去…”

爸爸牵着马先走了,蔺江湖在后边慢慢的跟着。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回头望去,妹妹已经哭坐在了地上,还用力的甩着妈妈的胳膊。妈妈站在那里,一直望着爸爸和蔺江湖!

爸爸抱着蔺江湖跳上了马。缰绳一拽,双腿一磕,向着火车站的方向飞奔而去。

30多里的路,很快就到了。一路上爸爸也没说一句话。

爸爸好久没有抱着自己骑马了!

等火车的时候,蔺江湖问爸爸说:“爸爸,为什么不去送我啊?不怕我丢了吗?”

“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到,那就该丢。我16岁时侯你爷爷就把我放到山里抓野猪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爸爸好似无情的说道。

“这是什么老爹啊!我要是哪吒就好了。不会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我是从粪坑里捡回来的吧!”蔺江湖心里想着。

一颗烟的时间,火车来了。爸爸麻烦列车员到站了喊蔺江湖一声。列车员应许着,随即蔺江湖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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