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说下就下,时令学校教学楼区下提供给学生在校内使用的伞早就被捞光,学校大门的路面上好几个水洼,不少早起的学生被迫换上拖鞋上课。
天空不知为什么而伤心,泪流不止,所以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透过雨中不太刺眼的苍白车灯,看到细细密密落下的雨丝,路人的脸尽是茫然。
经过校门口的学子,无不忍不住瞥向他,然后不禁偷偷赞叹,有几个女生难受地捂住了鼻子。
这少年美型起来,像轮回神下凡似的。
雨中的少年,打着一把透明的伞,晶莹的水珠顺着伞面滑滑梯似的不断滑落,啪嗒啪嗒,像丝像线的雨,落到地上就是一个别样的音符。
他碧色的美眸不起涟漪,却在金发的衬托下,映上一道淡金色的光晕,碎发隐约蒙上层湿气,银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越发华贵。
结实的身板裹在洁白的衬衣下,隐约瞥见精致的线条,定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会长,不进去吗?”
风纪委员若已同样举着伞,另一只手拿着一本登记本,站在校门口问时令哲。
再等等吗?可他还有事做。
“会长?”若已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没敢看时令哲的眼睛。
这天气寒的了。
“若已,你在这儿好好守着。”
“好的。”
说罢,时令哲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学生会大楼。
“天哪,要迟到了!”
时令哲刚离开没多久,街角就冲出个冒冒失失的身影,举着淡紫色的收缩伞奔跑在雨中。
啪嗒、啪嗒!
脚下溅起无数水花,心儿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如丝发尾沾着几颗雨珠,俏脸略苍白,拳头紧握,她轻轻喘息,齐刘海带着雾气,贴在额上,有些狼狈,制服的裙摆随着奔跑速度加快扬起。
真背,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都是,先是莫名奇妙被时令哲拿走了校卡,然后今早送牛奶的时候手一滑打破了一瓶,现在又要迟到了。
当------
校园内高高的钟楼,歪歪扭扭的时针正指着七点,响了第一声。
丘馨海心口一缩,咬咬牙再次加快奔跑的速度。
看到校门口了,近了,近了。
当------
钟楼第二声似乎震荡着她的灵魂。
若已站在门口,摁着手中的自动笔,滴答滴答,笔尖出头、回去,他正对着眼前奔跑的少女,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同学,让一下!”
什么?若已捏着镜框,隔着雨雾,若已只隐约看见少女樱唇开阖。
当------
第三下钟声响起。
“同学,闪开啊!”
若已总算听见了丘馨海的话,可她一味往前冲根本刹不住车,最后结果就是直接撞上他。
雨仍淅淅沥沥地下,地面上两把雨伞静静仰躺着,伞内也湿了,长发染湿的少女难受地趴在双眼睁得老大的少年身上,体温隔着衣料传递,少年带着点稚气的脸晕上不自在的粉红,泛白的指拽紧了湿透的登记本。
“对不起对不起。”丘馨海一个激灵从若已身上跳起,拉拉湿得粘起来的衣服和裙子,连连道歉。
若已亦站起来,擦了擦眼镜,忽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地别过去,不好意思看丘馨海。
“嗯?”丘馨海下意识地一低头。
“天哪!”顿时,她俏脸通红,湿透的衬衣隐约已经看见淡粉色的内衣。
这可如何是好?她难为情地挡着胸前,愣愣的不知所措。
“咳咳······”若已假装咳嗽以打破尴尬。
“不好意思······”他诚恳地向丘馨海道歉,好像做错事的是他。
丘馨海扑哧一笑,弯腰捡起两把伞,把他的伞递上。
这害羞的少年似乎比她小一到两岁,白皙细腻脸上还带着稚气,黑框眼镜下的俊脸,已经有些妖孽的征兆。
少年和她差不多高,她可以与他平视,他胸前别着的徽章刻着他的名字,名字下是他的职务:风纪委员。
她可不想被记名,于是假装紧迫道:“同学,我赶着回教室,先回去了!你也快去上课吧!拜拜!”
丘馨海撒腿就往教学楼跑,头也不敢回。
若已摇摇头收拾收拾,这时才想起某个人给他交代了什么,笨啊,居然忘了,他懊悔地猛然一拍自己迟钝的脑袋,对着早就缩成一个点的俏丽身影吼道:“哎,先把名字给我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