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落过程中,张天颜始终抓着封子剑的衣袖。他们最后掉落在一汪深潭之中。在跌落水中的一刹那,封子剑抓住了张天颜的手,两个人快速下沉,然后又浮出水面。封子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周围漆黑一片。
两个人向水流动的方向游去。封子剑的手始终抓着张天颜的手,带着他游动。张天颜的水性虽然也不赖,可是他们身上的棉衣浸了水后很沉重,所以张天颜游得很吃力。
他们终于见到了光亮,两个人浮出水面向最近的岸边游去。当封子剑把张天颜拖到岸上时,张天颜已经晕了过去。
“这个书呆子真没用!”封子剑暗自嘀咕着。他捡来一些干树枝,摸出了火石。
封子剑脱下了身上的貂皮袄,这个东西不吸水,所以封子剑使劲的把水珠甩下,铺在地上。他又扒下张天颜的貂皮袄也甩干。然后脱了他的棉袍,给他盖上了貂皮袄。
封子剑用剑削树干,做了一个架子,把棉袍搭在上面烘烤着。待衣服干的差不多时,张天颜醒转过来。
“你醒的倒是时候!”封子剑苦笑着说。
“我腹中有些饥饿。”张天颜感觉头有些晕,毫无力气。
“我们看看这周围有什么可吃的吧!”封子剑把张天颜拉了起来。
两个人沿着河边走了很长时间也没发现可以充饥的食物。张天颜颓然的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封子剑站在他身后,眼睛望着对面的山峰。
“张天颜!你看山那边是不是一个洞?”封子剑指那山峰道。
张天颜抬眼望去,隐约间好像有个山洞。
“看不太清楚,好像是个洞!”
“我们上去看看!”封子剑拽起了张天颜。张天颜摇摇晃晃的跟在封子剑后面,两人在浅水区域过了河。
封子剑连拖带拽的把张天颜弄上了半山腰。两人走近一看,果然有一天然洞穴。封子剑擦亮火折子,扯着张天颜进了洞穴。
两人走了很长时间,里面宽敞起来,有两盏灯笼出现在他们面前。
“站着别动!”封子剑低喝。他闻到了一股腥气。他将火折子递给了张天颜。
张天颜贴着洞壁站着,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他知道封子剑的目力非比寻常。封子剑向前走了几步,弹出了腰间的宝剑。一只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滑了过来。
封子剑身形快如闪电,巨蟒还未反应过来,封子剑已经骑在了它的身上。巨蟒卷起身子想缠住封子剑。封子剑腾空而起,顺势反转手腕将剑刺入巨蟒七寸之处。
“刷啦啦,呵!”巨蟒倒地不动了。
张天颜站在那里挪不动步。封子剑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过来拽张天颜。
“吓死我了!”张天颜抓住了封子剑的右手不肯松开。他的手冰凉刺骨,封子剑不禁一激灵。这张天颜看来被吓得不轻,封子剑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主上!你笑什么?”张天颜有些不解。
“没什么!”封子剑看到了一丝光亮,不禁加快了脚步。
两人很快出了洞,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欣喜异常。这里有几处人家,炊烟袅袅。他们到了一处人家的柴门口,张天颜前去叫门。
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跑过来开门。门一打开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了。
这女孩真是太美了!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张天颜怔在那里,眼睛盯着女孩的脸。
这个男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从哪里来?女孩愣在当场。
“张天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封子剑走上前来。
“你们从哪里来的?”女孩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从山洞那边过来的!”封子剑推了张天颜一把,走了进去。
“山洞那边?”女孩倒退两步。
封子剑看到那个女孩时也不禁一呆。天下居然有如此姿容的姑娘,他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眸犹如一泓清泉般清澈明亮,肌肤如雪,脸上天然两个酒窝,映衬在那鹅蛋形的脸庞上格外的迷人。尤其那一抹清纯的模样,在世间亦是罕见。
“雪莲!谁来了?”一个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奶奶!是山那边的大牛。”女孩扶着她的奶奶进到屋里。
“你们两最好快回去,我们这里不欢迎外面的人。”女孩下了逐客令。
“我们又饥又渴,天色也将晚,能不能在这住一宿再走?”张天颜实在是走不动了。
女孩看了看他惨白的脸,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你们住那里吧!”女孩指着柴房道。
封子剑看了一眼柴房,皱了一下眉头。
“别看了!走吧!”张天颜巴不得有个地方休息休息。
柴房里很宽敞,也很洁净。封子剑用木条铺了个床铺。这时,雪莲抱着被子进来了给他们铺好后说:“你们不许到处走动,以免连累我和奶奶!”
“知道了!”张天颜兴奋的钻进了被里。
天黑了下来,封子剑看着身边熟睡的张天颜,不禁有些羡慕起他来。这个书呆子倒是随遇而安,在哪都能睡得着。
一抹亮光移了进来。雪莲端着托盘,上面有两碗米饭和一碟豆干,还有一只蜡烛。
“别燃了我的柴房!”她嘱咐道。那葱白似得玉手麻利的把托盘放到封子剑前面。
“送点水来!”封子剑说道。
雪莲白了他一眼,心想:长得倒是天下少有的俊美,怎么说话那么霸道,你以为你是君王啊。
封子剑没有喊醒张天颜,自个儿吃了起来。雪莲给他送来了一壶水,然后扭头就走。封子剑只好自己将水倒在饭碗里,闭着眼睛喝下。
等他们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张天颜爬了起来,看到了昨晚的饭菜,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封子剑知道他饿坏了,也不加阻拦。他走出柴房,看到雪莲正在熬药。
“你们怎么还没走!”雪莲放下扇子,撅着小嘴。
“我们是从雪山上掉到深潭,然后游过来的。敢问姑娘,我们怎么才能回去?”封子剑背着手道。
“我知道怎么能出去!”
“奶奶!你怎么出来了?”雪莲将她的奶奶扶到椅子上坐好。
“你说!老人家!”封子剑心中一喜。
“你得答应老身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封子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雪莲不是雪谷的人,她的父母同你们的遭遇一样。那时我的眼睛还没有失明,也还健壮,所以就把他们给送出去了。他们的娃儿还小,带不走,所以我就把她留下来抚养长大。”
“奶奶!我不离开你!”雪莲冰雪聪明。
“孩子!你不想找你的亲生父母吗?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我有生之年能将你送出去,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奶奶!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不走!”雪莲固执的说。
“你把我送到八姑家里,她们会好好待我的。”
“那个小子,你过来!”雪莲的奶奶似乎知道张天颜站在柴房门口。
“奶奶!”张天颜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跪下!”还没等张天颜反应过来,老奶奶的拐杖已经打到他的腿弯处。张天颜噗通一声跪下了。
封子剑忍不住笑了。
“你可成家?”
“晚辈尚未成家,不过已经有了未婚妻!”张天颜的话犹如竹筒倒豆子,一口气说完。
封子剑不得不佩服张天颜的机智。
“哦!”老奶奶想了一下。
“雪莲过来跪下!”
雪莲跪在张天颜身畔。
“从今以后,雪莲就是你的……”说到这,老奶奶猛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