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我看得见。但我并不要洗澡。
如果没有记错,三分钟之前。我才洗过,跟我的可爱的小黄鸭。
那么,是谁要洗澡。
我的妻子?
不,这不可能,此刻,现在,她正在火星的某个地方,参加着什么重要的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的会议。
我只在乎她,不在乎什么会议。
那么,是谁要洗澡。
热气腾腾的地方,总能让人想起冬季的雾气。但这很不一样,一个温暖,一个寒凛。
一个流浪的狗穿行在四季,某个早晨他会记起,去年冬天的此刻,它在哪里。
有时候,我也会忘记,并因为而恐惧。
在那无尽的记忆之渊里,我到底,该记得什么该记得的,和忘记什么该忘记的。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记忆,便被刷新,好像,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操控着自己,只用鼠标,跟键盘。
这种被玩弄的感觉,时常跟随着我。
以至于,我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来纠枉过正,最后却发现,只是为了桌子上或者椅子上的一点灰尘。或者是,没有摆放好的一本书。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日子,就这样过去,岁月就这张过去,连最后所爱的人们,也这样过去。
究竟,是哪个混蛋,要洗澡。
要洗澡,究竟是,哪个混蛋。
世界上,有的鸭子,从来不呱呱乱叫。
但这并不代表它们聪明,
因此,
它们无比的诚实。
小黄鸭,伸手指了指一个人。
那个人,就在,我身前的镜子里。
我笑了笑,
他也笑了笑。
“该死!真该死!原来是你这个混蛋!”。
三分钟前,我洗过。
但三分钟之后,并不妨碍我再洗一次。
没有人规定,洗澡要隔多久。
正如,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记起,什么时候该忘记。
有句话,送给自己,“随遇而安!”。
混蛋,不要关掉电源,至少等我洗完热乎乎的温暖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