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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正义法案》

Sincity这个世界要比OOX介绍的复杂得多。想要概括性的介绍一个世界,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构成世界的不仅有自然地理方面,还有人文地理方面。在社会关系方面,不光是Sincity原住民和sin币使用者之间有着刻意而为之的复杂矛盾,sin币使用者之间的矛盾也从暗地里勾心斗角逐渐转为明面上的对抗,能够成为sin币使用者互相对抗由暗转明的标志,就是Sincity版本的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从政务大厅出来后,听弗兰克米勒一通漫无边际的讲解,武启凛才觉得,无论到了哪儿,人类就喜欢自己打自己耳光。

把sin币使用者之间的矛盾变得尖锐的,是一份十五年前呈上Sincity议会的议案。

Sincity应该给初入这里的sin币使用者印制一份《Sincity你需要知道的123件事》,天真地相信OOX这样的接待人员一语盖过的简单介绍,sin币使用者在这个国家中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

在异世界生存是个技术活,作为一个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异物,若肉体年龄比较小,还处于牙牙学语状态,而灵魂则是个从异世界来的**丝大叔什么倒也还好,这样就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学习异世界的风土人情,免得一个不小心两个不注意犯了忌讳,轻则逼婚重则逆推。但以少年或青年(中老年不在考虑之列)的姿态进入异世界,就需要小心翼翼地思考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有可能带来的后果。你知道不能在伊斯兰人面前提猪,但你不知道在异世界扇人一耳光代表求婚,哪怕对方跟你同性你都得娶。异世界人所谓的一般性常识在你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

如果说能让武启凛选择穿越目的地,Sincity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首先这里应该与地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次有不少穿越者已经在这里积累了不少经验,后来者可以用多种方式向他们学习;然后,因为sin币使用者在Sincity有着非常高的社会阶级,所以一开始就等于开了高富帅外挂。

但正所谓有利必有弊,人是一种无论到哪里都会扇自己打耳光的种族。根据弗兰克米勒语焉不详的讲解和武启凛自己查询到的资料分析,Sincity应该是个连蝙蝠侠来到此地都会眼含热泪地逃回哥谭市的犯罪乐园,但在十五年前,一份呈上Sincity议会,名叫《正义法案》的东西打破了Sincity延续了三百多年的古老习俗。

真正意义上的正义,在十五年前降临在Sincity。《正义法案》旨在建立一个更加和谐美好的Sincity,逐步加强对sin币使用者的管理,限制sin币使用者的权利,抑制犯罪,打击黑恶势力,还Sincity一个灿烂美好的新世界。

有趣的是,最初向议会提交这项法案的,居然是三个sin币使用者。在十年前新修订的《Sincity近代史(高中第六次修订版)》中,这三位sin币使用者被称作“正义三杰”,而在两年后的第七次修订版中,他们则被冠以“三个逆反者”。第八次修订又改成“正义三使者”。

无论教科书怎么改,人们所看到的事实是,持续了三百多年的罪恶摇篮,终于出现一股正义的力量要将其完全摧毁。值得玩味的是,支持《正义法案》的人,有Sincity原住民,也有一部分sin币使用者。但反对《正义法案》的呼声也不小,高举示威牌子的有Sincity原住民,也有sin币使用者。

今年是《正义法案》提出十五周年,法案支持者正在酝酿一次大行动,至于他们打算做什么,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要逼上位于黄金岛天堂区的sin币发行者总部,逼问sin币发行者为何要建立如此变态的社会体系。也有说法案支持者要闹独立,在白银岛和青铜岛上建立新政权,两个岛呈掎角之势,准备加攻黄金岛。。

在杜里杜局长的个人资料介绍中就写了一行,“黄金岛尼伯龙根区区警察局局长杜里杜,是一位坚定的《正义法案》支持者,他除了担任局长之责外,还负责协调尼伯龙根区法案支持者们的公开活动。”

在没有更多的资料与情报前,武启凛只能猜测白水晶接近杜里杜局长的理由,应该与《正义法案》有关。至于白水晶的立场是法案支持者还是反法案分子就不得而知了。无论如何,她给武启凛本来要完成的任务提供了不少方便。

“年轻人,看样子你才刚来Sincity不久?”虽然老家被炸,但杜里杜局长说话的语气依旧平稳。

“是的,其实我今天才刚到。”武启凛老实回答。

“嗯。”杜里杜回头看了一眼艾音,问:“她是你的——”

“女朋友。”

“呦嗬,我还是第一次见带女朋友来Sincity的。她是sin币使用者?”

武启凛摇摇头,道出早已构思好的台词:“我准备让她当我的雇员。”

“把女孩子卷入危险之中,可不是男孩子应该做的事呀!”

“她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她有潜质。”

“潜质?”杜里杜咀嚼着这个词,“犯罪的潜质?”

“嗯——不仅如此。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

“那你自己呢?你应该知道你为何能够通过sin币使用权测试吧?”看到武启凛点头,杜里杜接着说,“你有成为优秀罪犯的潜质。Sincity中的每一位sin币使用者都有这样的潜质。但是孩子呀,你不觉得应该把这种与生俱来的潜质用在更合适,更美好的事情吗?”

招揽?还是试探?武启凛咀嚼着杜里杜话中的含义,是到了选择阵营的分支选项了吗?

“更合适?怎么——sin币使用权测试的时候就跟我说要用最合适的方式使用sin币,现在你又来说类似的话。难道‘合适’在Sincity里算是公用口头禅吗?”

杜里杜突然抿着嘴唇笑起来:“要是仔细想想的话,你说的还真没错。小兄弟,该怎么称呼你?”

“5702,叫我5702就可以了。”

“这是你的s终端编号?用终端编号当名字,你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杜里杜局长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回避,因此武启凛听到他是在要求下属立刻来这里接他。

机会来了,武启凛乘所有人不注意,先瞄了一眼白水晶。她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菲布里尔身上,仿佛她的目标是局长的女儿而非局长本人——不会真是这样吧?武启凛心里暗想,就算如此,即便我的首次任务失败,花400万G得到进入乱世疆场的门票,也算一笔很值当的买卖。

待杜里杜挂掉电话,武启凛立刻对他说:“局长先生,不介意的话,我的司机就在楼下等着。你可以坐我的车。”

“你的车?”杜里杜深深地看了武启凛一眼,一拍脑袋,说了句看起来没什么营养的话,“对了,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是sin币使用者的基础配车。也罢,别看我堂堂一位区警察局局长,都没什么机会坐这种车。而且你的车应该很大吧,正好让我的女儿躺一躺,刚才她可受了不少惊吓。”

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非常宽敞,武启凛本来想让白水晶坐在副驾驶席上,切断她跟杜里杜局长套交情的机会,不过她在从咖啡厅到上车的这段时间里,以雷霆般的速度跟菲布里尔打好关系,菲布里尔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所有人都听得出看得到她想让白水晶坐在后面陪着她。无奈之下,武启凛只得让艾音去副驾驶席上坐着。

“先载我去区警察局吧。”杜里杜上车后对武启凛说,“老家被炸了,嘿嘿。5702,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吧?”

武启凛露出深以为然的笑了笑:“是反对《正义法案》的sin币使用者吧。”

杜里杜很满意地嗯了一声,说:“作为一个刚来Sincity的年轻人,你的表现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你非常清楚到一个你从没见过的世界,首先应该干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合适。”

“我做事一向很合适。”

“但也只是合适而已。”杜里杜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整个人都躺在真皮坐椅上,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喝一口,百脉俱通。武启凛想着下次给他准备一瓶五粮液。

酒液灌下,话匣开罢,杜里杜开始忽悠武启凛这个新人:“Sincity这三百年来,其实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寻找适合Sincity的生存方式。地球人为我们带来了伟大的科技,我们也因此产生了sin币这样的奇怪社会体系。我曾经有幸在地球呆过一个月时间,走访七大洲,还没见过地球上有像我们一样的社会制度。”

地球人呀,异世界人已经把咱们的地盘当作旅游胜地啦!

“但是,地球上没有并不代表我们是错的。不过在地球人看来,sin币制度的确不符合你们的道德观念。可也不能否认,从地球来的sin币使用者很喜欢这样的世界——你说是吧?白水晶小姐?”

白水晶老老实实地点头:“关于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来Sincity不到一年,我已经觉得这里是我第二个家了。”

“看吧。”杜里杜摊开手,“5702,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喜欢上这里的。”

“这是当然的。谁让我能通过sin币使用权测试呢?”

“可话说到这里,有些事就又不得不往开了说。”杜里杜说,“从Sincity开化到现在已经三百年了,我记得你们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叫做美利坚合众国吧?它自建立到现在也就只经历了三百多年,可以说美国和我们是一起成长起来的国家。”

Sincity开化究竟是何年何月已经无从考证,只推算出可能是在康熙年间,那时候五月花号还没从英国起航——不过也快了。

“美国能够用三百多年的时间成为地球上最先进的国家,那Sincity是否也能用三百年的时间找到最合适的社会体系?我认为,随着Sincity的发展。sin币体系应该成为历史了!”

武启凛还没有切实感受过sin币体系给他带来的一切,所以没办法做任何评判——这些话他只在心里说,没必要表达出来。

杜里杜眯起眼睛,用底层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武启凛:“还是说,你觉得当街杀人或者肆意抢劫强奸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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