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晶坐在床上发呆到两点多,直到房间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她才在黑暗中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传来她非常熟悉的男性声音:“白水晶,你没睡吗?”
白水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原来是跟厄塞穆LK喝酒去了呀。”
“嗯。”阿尔打开浴室的门和灯,被黑暗笼罩的房间终于有了些许光亮,“我先洗个澡,你再睡会儿吧。”
“你跟厄塞穆都说了些什么?”
“两个大老爷们在酒吧的吧台前能聊什么?女人、工作、足球、酒。”
“聊我了?他——他说了些什么?”
“他喜欢上你了。”
“..对不起。”
随后,莲蓬头喷水的声音和热水劈头盖脸浇在身上的畅快感所点燃的呻吟,盖过了两人的交谈。
厄塞穆LK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没有脱衣服,也没有打算冲个澡褪去身上的酒气,他的脑海中一直在盘旋着两段记忆,其中一段是当初在那辆拖车牢房中,阿尔拿给他看的手机。
当阿尔说服小曼天虎次郎给厄塞穆LK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后,阿尔代替小曼天虎次郎向厄塞穆LK宣布这个消息。阿尔走进牢房,把小曼天虎次郎关在门外,让他透过扩音器听里面的对话。
进入牢房后,阿尔立刻掏出手机,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拿给厄塞穆LK看。
“小曼天虎次郎已经不信任你了,你有兴趣跟我和5702联手推翻小曼天家族吗?”
阿尔得到的回答是点头。
厄塞穆LK在小曼天虎次郎手下呆了八年,深知小曼天虎次郎的性格,任何一个组织对叛徒的态度都是坚决而无情的,小曼天虎次郎更甚。虽然从厄塞穆LK内心来讲,他并不想背叛小曼天虎次郎,但作为一个人,他不得不这么做。
第二段记忆是发生在三个小时前的事。与阿尔在三清区汇合后,两人勾肩搭背到南柯酒吧喝酒路上,阿尔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厄塞穆LK,让他看几组不久前拍摄下的照片。照片是用专业的追踪摄像头拍摄的,几组照片中都有厄塞穆LK的身影,但他并非主角,在画面正中间的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东方女人,从照片不同的拍摄地点中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这个女人正在跟踪厄塞穆LK。东方女人仿佛有十二万分的自信,在跟踪厄塞穆LK的过程中根本没有改头换面的意思。事实上,若不是阿尔提醒厄塞穆LK,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跟踪他。
早在阿尔决定留下厄塞穆LK的性命时,他就同时决定从黄金棺内调集人手保护厄塞穆LK的安全。他从阿努比斯那里得到的消息称,5702已经声明与黄金棺联手,因此他打算帮5702制造一面抵挡小曼天家族的盾牌,这面盾牌就是小曼天家族派出抓捕5702的长矛——厄塞穆LK。阿尔策反厄塞穆LK,与他一起在明面上看起来是在抓捕5702,实际上是在暗中分析获得5702的计划,协助其窃取母板A面。小曼天家族因为派出了厄塞穆LK,所以就不会派遣另外的战斗力去抓捕5702,这样原本是小曼天家族派去抓捕5702的长矛厄塞穆LK,变成了保护5702的盾。
阿尔让小曼天家族玩了一场自相矛盾。
但是白水晶并不知道阿尔和厄塞穆LK要协助5702,还一心想把5702抓起来,让他也好好尝尝被烈火焚烧的滋味。
简单的总结一下就是,小曼天家族派遣厄塞穆LK抓捕5702,但被阿尔策反,与阿尔是同伴的白水晶却仇视5702;装作与小曼天家族站在一条战壕中的黄金棺在三清区在两方人马中都派驻了哨兵,阿尔和哈波奎迪斯瞒着所有人暗中互相联系,里应外合窃取母板A面;小曼天家族不信任自己派出的厄塞穆LK,派雏菊跟踪厄塞穆LK,视情况而定厄塞穆LK的生死。
最终,继劫走母板B面之后,黄金棺又要以新的行事手段将母板A面也收入囊中,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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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年7月20日。
发生在19日的“FromRussiawithLove”袭击引起了全Sincity的广泛关注,虽然这场无厘头袭击最后被法案支持者和反法案分子两大势力联合认定为恶作剧,但这依旧无法阻挡一大批阴谋论者在网络上畅所欲言,可惜他们得到的情报非常少,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的观点。
也就是7月20日的时候,阿尔带着几张打印好的照片回到下榻的酒店,他把昨天在三清区游荡了一晚上的厄塞穆LK叫到自己和白水晶的房间,把照片铺在桌子上让两个人看。
“5702!?”白水晶一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就忍不住惊叫起来,可她越看越觉得画面中的女孩不像她印象中的5702,而是另外一个人。
厄塞穆LK并没有很深入地接触过5702这个人,所以对照片上的女孩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直到白水晶叫出“5702”这个恶魔般的代号后,他才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照片中的女孩。
阿尔端着一杯可乐坐在沙发上,他把可乐放在一张照片旁边,这张照片上不仅有那个疑似5702的女孩,还有一个非常帅气邪魅的光头。
厄塞穆LK和白水晶都看着带来照片的阿尔,阿尔指着照片上的女孩说:“她不是5702。”
厄塞穆LK摸摸下巴,咕哝地说:“不可能吧?难道不是5702男扮女装吗?”
“不是。”阿尔摇摇头,“已经有人确认过了,她叫Lain,的确是个女孩。白水晶,你能确定5702的确是个男孩吧?”
白水晶点头,当初艾音背叛5702,自己把5702绑回所罗门首饰店的时候,艾音曾试图非礼5702,但是被突然闯进来的白水晶坏了好事,白水晶正好看到了5702的男性特征。
确认武玲音的性别让哈波奎迪斯费了一番功夫,因为武玲音受伤的缘故,煤老板大献殷勤给武玲音找来特制的云南白药。哈波奎迪斯收买给武玲音换药的女医生,让她帮忙检查武玲音的性别。
在换药的过程中,女医生让武玲音脱掉所有衣服,就只留下一条小内裤,女医生只往武玲音胯下看了一眼就确认他的确是个女孩子,如果是男孩子的话,胯下那一坨可是会凸出来的。女医生不是职业犯罪,自然不会想到这位看似女孩实则是男孩的家伙,把自己胯下钢枪夹在双腿之间,并用大号创可贴和卫生巾包裹起来,甚至还非常细心地用一根塑料管在卫生巾中间压了一条缝隙,隔着女款内裤,根本看不出任何男性特征。
唯一能证明武玲音是男孩子的证据就是他平坦的胸部,但女医生作为一个女人,非常人性化地没有提这茬,平胸是一个女孩一辈子的痛,与男扮女装无关。
机缘巧合之下,武玲音被证明为女孩,于是所有人都生出这样一个疑问:5702去哪儿了?
阿尔又指出第二个人,就是照片上跟Lain在一起的帅气光头:“这个人代号煤老板,白水晶,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在别墅区遭袭的事吗?袭击咱们的就是他。”
阿尔把武启凛当初的布局给白水晶和厄塞穆LK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听罢武启凛针对母板B面和黄金棺的计划后,白水晶和厄塞穆LK就像吃了一罐超辣芥末似地呲牙咧嘴,白水晶更是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武启凛的算计中,她和阿尔以及艾音,都只是按照武启凛的计划听话地一步步走下去。
阿尔接着说:“5702从尼伯龙根区离开后,首先联系的人就是煤老板。再加上这个跟5702长得非常像的Lain,在找到5702的行踪前,我们只能从他们这里寻找突破点。大家有异议吗?”
白水晶捂着嘴沉思了很久,摇头,厄塞穆LK看到白水晶摇头就也跟着一起摇头。
“那好,现在我来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阿尔指着照片中的第三个人,“白水晶,因为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所以我需要你在酒店里静养,这是..我的命令,明白了吗?”
阿尔的话没有引起白水晶任何反驳,她就像一台接受命令的机器一样,平静地说:“好的,我明白了。”
厄塞穆LK愣愣地看着白水晶,不知道为什么白水晶如此听话。
阿尔又说:“还有,一日三餐必须好好吃。这是我的命令。”
“好的,我明白了。”
“遇到危险不要硬冲,必须立刻联系我,这是我的命令。”
“好的,我明白了。”
阿尔点点头,眼中充满了苦涩的痛,然后他对厄塞穆LK说:“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行动,我已经打听到煤老板和Lain的住处了。你和我分两班对他们进行全天候监视。”说着,阿尔从桌子上的照片中找到一张以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是跟踪厄塞穆LK的东方女人,阿尔指着东方女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你明白了?”
厄塞穆LK沉吟片刻后点点头。
作战会议结束后,白水晶就按照阿尔的命令,乖乖地回到房间里睡大觉。厄塞穆LK拉住阿尔,眉头紧皱,但就是不说话。
阿尔知道厄塞穆LK想问什么,他并不想回答,但如果厄塞穆LK主动问起来的话,他还是会回答,有很多秘密不能一直是个秘密。
厄塞穆LK咬紧牙关,捏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最后他的提问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究竟对白水晶做了什么?”
“你知道,她曾经是我的玩具。如果我以主人的身份向她下达命令的话,她本能的就会服从。白水晶她..依旧没有从往日的噩梦中苏醒。只有我完全从她的世界中消失,她大概才能真的醒过来吧。”